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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精英的200多年前茶会

时间:2023-06-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轮到陶澍做东的时候,他安排了一场安化茶的专题品鉴会。200 多年后,农业气象学证实,安化的年平均日照数低于周边县域,年平均降水量高于周边县域[1]。透过陶澍在这次活动结束后留下的诗来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场茶会他们品饮的就是安化黑茶中的花卷茶,也就是千两茶。而安化茶最为特别之处,在于茶叶中有很罕见的茶梗。

帝国精英的200多年前茶会

大清嘉庆十九年,公元1814 年冬天,陶澍在江南道监察御史任上。不到1 年的时间,他连上9 个折子,参吏部积弊,参巡抚、总督等大员在州县一级执政上的不作为。御史是言官,容易得罪人,但他们是史书里重点褒奖的对象,对于很多刚取得功名的青年读书人而言,那是一个非常向往的职位。敢怒敢言,铮铮铁骨,作风朴素,刚正不阿。历史上有太多的榜样将御史之职塑造成了他们读书时追求的理想,虽然这个职位不讨好,有风险,但依然让那时候的很多青年俊杰跃跃欲试。

陶澍在御史任上参的第一道折子被嘉庆驳回,并且很严厉地说“所奏不准行,原折著掷还”。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拿出了越挫越勇的精神。紧接着他又参河工不务正业,曲意逢迎钦差;参湖南巡抚对于州县民生问题置若罔闻……那一年,他这个御史不好当。做言官,发现不了问题那是自己不尽责,发现了问题,就意味着得罪同僚。言官需要严于律己,所以那一年他开始写《省身日记》,通过这种方式来做自我监察。

北京的冬天

于陶澍而言,京城依然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在他的诗文里,时常感叹“长安居不易”。当然,发此感叹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在他的同龄人里,身居翰林、御史之位的年轻人也多有此感叹。他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关心自己的生命状态,也热衷于谈天说地。他们手中的那一支笔,让很多老练的朝臣心生怯意,他们常伴皇帝左右,束发寒窗时梦寐以求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他们是大清的精英阶层,他们的思想将影响帝国未来10 年、20 年甚至50 年的动向。而就在1814 年到1815 年之交,在那个功名已成、利禄未享的时间段里,来自五湖四海的有为青年相聚北京。

北京的冬天朔风阴冷,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大家相约轮流做东,聚在一起饮酒写诗,吃饭聊天,用文人的方式安排好一场场雅生活,用以消磨漫漫寒冬。他们将自己这个小组织唤作“消寒诗社”。

北京故宫一角

“消寒诗社”每一期都会选定一个主题,要么赏菊,要么忆梅,要么鉴定古董,要么鉴赏古砚。轮到陶澍做东的时候,他安排了一场安化茶的专题品鉴会。参加那次活动的人原定8 个,他们之间有中书舍人,有翰林院的编修,有内阁侍讲,有侍御及六部官员。8人中除1人有事缺席,到场共7 人,他们分别是吴兰雪、陈石士、朱兰友、谢向亭、胡墨庄、钱衎石和陶澍。

那是他们的第六次聚会,他们聚集在陶澍的书屋,饮酒吃肉,意兴阑珊之际,大家说这场聚会安排得很周到,但好像就是还缺少了些什么。安化人待客向来是讲究完美的,面对四座宾客意犹未尽的场景,陶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坐在那里。忽然,有人听到旁边有煮水的声音,大家终于明白,所谓意犹未尽就是好像今天的主角还没有真正出场。陶澍在邀约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是要来试他的茶,可觥筹交错一阵,茶迟迟还未露面。

位于湖南安化的陶澍祠

茶事开始,陶澍给大家介绍了今天要品饮的茶,这款茶产自他的家乡,在资江沿岸的群山里。他说这茶是乡间物产,旧年间家里收下的,它和平常喝的茶都不一样。

说完这款茶,他就开始回忆早年间自己在故土的生活场景。安化是个古老的茶乡,儿时记忆里茶人总是在山崖水畔之间忙忙碌碌。六七月的时候,要整理茶园。安化出产很多茶,初春时节,春雷之后茶叶就开始发芽了。雨前茶产量很少,之后大地回暖,茶芽越来越直挺肥壮。安化产绿茶,有雨前香、谷雨尖、毛尖、雀舌等等。晚些时候就开始做黄茶,黄茶是发往甘陕的边销茶。做茶人很辛苦,早出晚归,他故乡的人就是通过做茶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在远离故土的地方,乡间旧物最能撩拨起大家的情绪,在场的这些京城俊杰听得很认真,因为按照“消寒诗社”的惯例,茶会结束他们每个人都要写诗点评。他们也都是一帮爱茶人,平日里也喝了不少好茶,龙井、顾渚没有少喝,品茶评水也都是行家里手。但安化茶可能喝得要少一些,所以关于这款茶,只能暂时听陶澍对他们娓娓道来。

陶澍是个识风土、懂风味的人,他接着说:“宁吃安化草,不吃新化好。”这句话让在座的宾客陷入了困惑,两片接壤的土地上,竟然会产生这样大的差异。那时候没有更多的数据来佐证这个言论,所以陶澍接着说:“宋时有此语,至今犹能道。”意思是这是老辈传下来的经验,并非我陶澍带有偏见。“斯由地气殊,匪藉人工巧。”陶澍也知道,两县地界相邻,在制茶工艺上可以实现技术共享,但同样的制茶师做出来的茶还是区别很大,所以他说那是由风土造成的差异。这句话是经验判断,但也不无道理。200 多年后,农业气象学证实,安化的年平均日照数低于周边县域,年平均降水量高于周边县域[1]。日照与降水量的差异,让阳光、温度、湿度完全与周边不一样,陶澍所揣测的“地气殊”一语中的。

在这些介绍都结束了以后,大家开始品饮安化茶。透过陶澍在这次活动结束后留下的诗来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场茶会他们品饮的就是安化黑茶中的花卷茶,也就是千两茶。在御史任上的陶澍,就像是一个愣头青,一道参本让嘉庆给了个“原折著掷还”的朱批,而之后的参本又给州县官员以及巡抚、总督一级的官员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既要承受来自君王的压力,又要蒙受同僚及前辈官员的非议。他太需要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了,《省身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他太需要找一个机会用中国传统文人的方式,把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通过不那么显眼的途径抒发出来,并且通过这种抒发来寻找知音。最后,他在来自故乡的茶身上找到了与自己秉性相似的地方。于是他召集诗社的成员到自己的寓所,吃饭、喝酒、品茶、写诗,通过这个窗口,借书写安化茶之机,巧妙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传递出去。

读完全诗,你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写安化茶还是在写自己,感觉他就是那一碗安化茶,风貌、际遇、理想与追求,人与茶,在诗中融于一味!

“茶品喜轻新,安茶独严冷。古光郁深黑,入口殊生梗。”“严冷”一词,仿佛让我们见到了一张严肃、冷峻的脸庞。而安化茶最为特别之处,在于茶叶中有很罕见的茶梗。

“有如汲黯戆[2],大似宽饶猛。”自古以来形容茶的词语都是缥缈柔丽,最典型的要数苏东坡那句“从来佳茗似佳人”。此语一出,茶与人的关系就被玩味得越来越有情调。茶的婀娜、窈窕给士大夫带来了无穷的想象,他们的诗里,将自己宠爱的小妾、歌姬形容成茶,玩弄于股掌之间。陶澍确实是个异类,用汲黯、宽饶这两个粗犷的汉子来形容茶,估计会让很多工于古典审美的“雅士”觉得有点大煞风景。此刻的陶澍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眼里,恰恰只有这两个刚介耿直的古人可以与安化茶的秉性相匹配。他看似用拟人化的手法在描述安化茶给人的第一印象,背后却是在暗自隐喻自己作为御史的心理,就是要以汲黯、宽饶为榜样。作为朝廷的言官,要将个人得失置之度外,上不负君,下不负民。

陶澍喜欢安化茶是由内到外的表达,他也时常被人反问,在你嘴里推崇备至的茶,为何陆羽《茶经》里只字不提呢?胸有成竹的陶澍就是在等待着这样的反问!

“岂知劲直姿,其功罕与等。”这茶,有劲道,直挺挺的姿态给人刚正之感。它的“功”又岂是《茶经》中那些茶可以媲美的呢?这里的“功”一语双关,既指眼下的现实功效,也指早已彪炳史册的功勋。茶的现实功效不外乎是在大鱼大肉之后能够清洁口腔,驱邪避秽。其功勋就是西北牧民仰仗此茶,性命所系;统治者要经略西北,首要任务就是整顿茶务。这茶很朴实,有上古遗风,我们时常所谓的君子之交,就是这个味道。

在那场茶会之后,陶澍写了四首诗,连起来读很长,但读来有味。假如我们聘请了一位画像师,根据陶澍诗中留下的关键词,再结合安化茶的背景知识来复原他们200 多年前究竟喝的是什么茶的时候,当“郁深黑”“梗”“戆”“猛”“劲直姿”“菁茅”“尚褧[3]”这些关键词经过理解和画面还原,几笔勾勒,在安化也就只能拿出千两茶来与之对应了!

那场茶会举办在嘉庆年间,很巧,后来故宫的工作人员在整理嘉庆遗物的时候找出了两截树干形的紧压茶。当时千两茶已经销声匿迹了,工作人员误以为那是普洱茶的一种,及至千两茶重新进入大众视野的时候,故宫的工作人员经过对比研究,才对此做了纠正。

茶会结束,1815 年3 月,陶澍调任陕西道监察御史;4 月迁户科给事中;9 月巡视江南漕务。诸多繁琐的事情都被他处理得井井有条。1819 年,授川东兵备道。第二年,嘉庆帝驾崩,道光即位。在三次召见之后,陶澍于同年3 月抵达山西,任布政使;8 月调任福建按察使;10 月,任安徽布政使;之后任巡抚直到升任两江总督。那场茶会之后,陶澍几乎是一路升迁、平步青云。茶会间酒意微醺的他说出了“其功罕与等”的话,他口出豪言,把自己比作千两茶。后人重读此诗,回顾他的一生,其实他就是在践行他席间说出的那几句话。终其一生,他做到了“其功罕与等”。

故宫工作人员整理嘉庆遗物时发现的安化千两茶

在那场茶会里,用当时的视角来看,在品茶写诗这方面,确实有陶澍所不能及的人。比如吴兰雪,他在乾隆南巡时到金陵应试,那时候还不到20 岁,就已经出了诗集,著有上百首诗歌。他是江西人,有家学渊源,当时被誉为“诗佛”。论年龄,他比陶澍大十多岁,在政治上没有太大的建树。在那次茶会之后,他也十分慎重地为安化茶写了一首诗。全诗如下:

芙蓉岭春娇吐芽,茱萸江水晴照沙;

石铫细煮松声里,渴忆家山梦尤美。

豪家七箸多腥羶,此味清严妙入禅;(www.xing528.com)

[4]云吾爱康王谷,会试人间第一泉。

吴兰雪更像是一个资深品茶人。他懂茶,深受古典雅生活的熏陶。事实上,清朝的名优茶已经多为散茶,江浙一带名声在外的贡茶更是让京城的精英阶层心向往之。但陶澍带来的安化茶在品饮方式上有唐宋遗风,在实际效用上又功能显著。所以,喝这样的茶,自然也容不得半点马虎,懂茶的吴兰雪提议要用康王谷里谷帘泉的水来冲泡。无疑,这首诗将安化茶的品饮要求拔高了一个等级,但它对后世的影响很微弱。

吴兰雪品茶和作诗水平俱佳,不过始终还是缺失了陶澍那种“人茶合一”的深度与感染力。用历史的眼光看,吴兰雪在政治上的功绩是无法和陶澍相提并论的,他拥有与部分唐宋时期诗人们相似的颓靡际遇,透过诗把生活越过越有滋味,但就是官越做越小,晚年他在贵州长顺县做同知。当他于道光十四年去世时,大家可能都已经把他给忘了。那一年,陶澍已经是两江总督,与江苏巡抚林则徐一起刚刚拟定了加强江南海防的方案。

陈石士也是一个有才情的人,当了一辈子太平官。在他去世以后,他的三儿子和隔房的侄儿将他生前的诗集结校勘自费刻版印了出来。在如今传世的版本里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有关这期茶会的诗句。其余到会的人,更是都沉寂在了历史中。就这样,历史不经意间选择性地遗忘了他们,他们喝了安化茶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想法,都已经成了藏在历史里的秘密。但也许这个秘密是公开的,因为安化茶还在,你只需要煮一壶,喝一口也就知道了。

最后倒是有一个没有到现场的人因为陶澍而让我们记住了。这个人叫董琴南,在当时是翰林院编修。他人没到现场,但是写了一首诗交给陶澍。第二天,陶澍写了一首诗回复他,同时将故乡寄来的安化茶取出了最上面的一饼一并差人给他送了过去。陶澍回复他的诗也很长,我们透过通俗的语言,感受到了翰林院精英们平日里那种活泼的互动。陶澍在诗中说道:

忆昨煮茗时,刚趁春雪渥;

人从一口分,趣比字题酪;

差堪润喉吻,未足劳辅腭;

坐中六七豪,意气殊脱略;

颇怪君未来,或者借辞托;

我意当不然,知君耽直谔;

朝来得君诗,洗我胸中恶。

茶会结束了,距今已逾200 年。那场茶会很重要,透过茶会我们看到了清朝精英青年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茶在中国,是一个积淀深厚、十分古老的文化符号。经历了千年嬗变,在200 多年前已经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秩序,这个秩序并没有哪个官方组织去明文发榜,但在世道人心的层面,大家是有共同认知的。这个共同认知也表现在文人的闲篇诗词里。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江西这些文化氛围浓厚的地区提及茶的时候有自身的优越感。这些地方的茶,与古代士大夫互动的时间较早,也多是陆羽《茶经》中排序为上的产茶区。文人饮茶时的语言习惯和审美习惯已经养成,像八股文一样根深蒂固,要纠正很难。之所以说这场茶会很重要,在于“消寒诗社”的成员在不经意间尝试打破一种存在已久的固有秩序。陶澍一句“其功罕与等”振聋发聩!

那时候清朝的内部秩序太需要来一次掷地有声的重构了。刚刚经历了“康乾盛世”的嘉庆朝已经开始暴露出一些固有秩序的弊病。文化上,八股取士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两榜进士多出在江南,而彼时的江南,学风腐化,“乾嘉学派”考据、训诂等治学方法于国计民生并没有太多直接的效用。嘉庆一朝,内忧外患的阴影已经开始初现端倪:内部的匪乱、英国人对海疆的骚扰、鸦片造成的诸多社会问题,西北边疆也不平静。其实就在陶澍召集举办这次茶会的头一年秋天,京城发生了一次震惊全国的叛乱事件,叛军虽然是小股势力,但在叛乱中攻下了紫禁城西华门。

1813 年的秋天,和往年一样,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清朝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向前推动着。按照祖上的惯例,嘉庆帝需要前往热河木兰围场狩猎,并且接见蒙古、西藏各王公。嘉庆帝的御驾离开北京不久,北京的天理教教徒就开始私下里串联,他们与紫禁城里的太监联合在一起。9 月18日夜,大批头裹白巾的天理教教徒杀向禁宫。他们欲对清朝统治者发起“斩首行动”,多路部队杀向嘉庆的寝宫,西华门沦陷,宫闱之内一片惊愕。在这次事件中,嘉庆帝的皇次子旻宁组织宫廷侍卫抵抗,并且亲自参战,击退了天理教武装,那场事变被称为“癸酉之变”。

如今,当我们漫步故宫,在去往乾清宫时就要经过隆宗门,隆宗门的匾额上,一截锈蚀的箭簇至今都还在。幽幽寒光里,让我们不禁想起200 多年前的那段往事。回到紫禁城里的嘉庆帝即刻晋封了表现英勇的旻宁为“智亲王”,也许那一刻在他心里已经确定了将来继承大统的人选。随后,他向天下发了一封“罪己诏”。他留下箭簇也许是要时刻给自己提醒,毕竟这次紫禁城之变是“汉、唐、宋、明未有之事”。

北京隆宗门上遗留的箭簇

事变之后的嘉庆帝心里清楚,国家在这个时候,需要汲黯、宽饶这样的人来打破固有的秩序,改变现状,革新面貌。漕运、盐务、吏治、基层治理和民生问题、各地匪患、江南海防、鸦片……臃肿的帝国已经在一片浮华颓靡里陷入了病态。为未来计,嘉庆帝需要让年轻的人才得到历练,在这个时候,陶澍被推上了御史的岗位。

陶澍是湖南人,在当时的朝堂之上,湖湘子弟不像江南才俊,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他们不会被固有的秩序所禁锢,所以可以在很多积弊上放开手脚。我们用历史的眼光回望,1814 年是陶澍生命中的一个拐点,那场茶会是这个拐点的折射。茶会之上,人茶合一,人茶一味,他以安化黑茶千两茶的秉性来借物抒怀。他读懂了安化茶的真实意涵,借以诗咏茶之机表达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气能盐卤澄,力足回邪屏”,那种扭转乾坤、涤寐逐昏的气势都表现于他一路实干一路升迁的仕途中了。

200 多年前,北京城里那场由清朝精英阶层举办的安化黑茶专题品鉴会,品鉴的不仅仅是茶本身。纵观历史,文人因茶雅集的事并不罕见,但还没有人把茶摆在如此醒目的位置上。唐朝的茶事,过于清雅,谈佛论道,属于抽象思维层面的游戏;宋朝的茶事,过于嘈杂,挑逗撩拨,属于油腻男茶余饭后的小趣味;明朝的茶事,有那么点与民同乐的气氛了,但关注的格局始终过于狭窄;200 多年前的这场茶会,参与者并没有刻意地去附和什么,他们站在了国家的宏观视角上,谈人,谈茶,谈功效与功勋,谈“人茶一味”里所隐喻的山河国运!

【注释】

[1]参见湖南省安化县农业区划委员会1985 年编《安化县农业区划(报告集)》第113 页“各县各月历年平均日照时数”,第120 页“我县及邻近县年、月平均降水量”。

[2]戆:读音gàng ,憨厚而刚直。

[3]褧,读音jiǒng,尚褧出自《礼记》,意为锦衣外面再加上麻纱单罩衣,以掩盖其华丽。

[4]劚,读音zhú,用刀、斧、锄等工具砍或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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