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本来是指草木发芽的过程,后来又延伸为事物的发生等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萌芽”“萌生”之意。日本人把“萌”字拿去后一直也是使用上述意思,但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萌”字开始在日本的漫画、动画、游戏里广泛出现,“萌”的意思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对漫画、动画以及游戏角色表现喜爱之情的语言形式。具体一点说,比如在日本动漫中,“萌”字代表的就是刚刚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夹带杂质的美好感情,如喜爱、欣赏、可爱及使人感到愉快等,那是含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的。
最初,“萌”的对象特指漫画、动漫或游戏作品里那些年幼、单纯而漂亮的小女孩,即所谓“小萝莉”。她们的特点是“犹如幼芽般”的娇嫩、单纯和可爱,并以大眼睛、制服、超短裙、蕾丝边、长筒袜、兔耳朵等为主要特征。因为日本男性大多对娇小玲珑的女孩儿情有独钟,所以这种“萌”的感情在男人眼里可以说是既包含一种怜惜的爱,也隐隐透出一种性的欲求,严重者甚至可以演化成畸形的恋幼情结。
一般漫画、动画或者游戏里的女生大多是因“萌”而可爱,所以,“萌”在御宅族里就是用来形容可爱的女生。不过现今世道有点变,如今,日本人已经把“萌”的范围扩大到一切美少女和美少男的形象,样貌可爱、讨人喜欢的男性或者肌肉男甚至非生物也可用这个词来形容。而且不再仅限于可爱、帅气者,顽皮、呆板、冷酷等统统都被归到“萌”的大家庭里了。另外,“萌”从最初仅限于形容“虚拟角色”,到后来升级为形容真人、小动物、小物件等。
“萌”来“萌”去,这“萌”也就有了文化,曰“萌文化”。说“萌”是文化,是因为由“萌”的三大组成部分萝莉、正太、御姐衍生出的其他“萌形象”“萌商品”“萌语言”等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萌文化”体系,这种“萌文化”不仅影响着日本人,还影响了周边国家,甚至欧美国家。
萌文化约在2003年,以东京秋叶原为中心地开始流行开来。秋叶原原本是以电器街闻名的,但自1990年代末开始又变成了御宅族电玩动漫商品的大本营,也成了萌文化的集中地。动漫中的“萌形象”如萝莉装、水手服、女仆装、空姐服、旗袍装等的现实化,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并成为流行至今的秋叶原的一道风景线。2004年,“萌”当选为当年日本全国第一新潮用语。很多日本年轻人不再用“喜欢”“可爱”“精彩”之类的词语,而一概代之以“萌”。2006年时,据调查,20~24岁的男生、15~19岁的女生中不少人表示自己言必称“萌”。甚至有年长的日本人抱怨,“萌”在古日语中是高雅词汇,而现在却成了最被滥用的俗语。但不管怎样抱怨,“萌”势不可收,因为它已不仅成为年轻人生活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被精明的商人看出了其中的经济潜力,他们大肆开发“萌产品”,如“萌玩具”“萌服装”“萌家电”(将电视、风扇、空调、音响等拟人化,使“主人”一到家便可以感受到浓浓的爱意)。甚至连寺庙也为了搭“观光兴国”的顺风车而开发“萌寺庙”“萌神社”等宗教“萌产品”,只是不知道这寺庙、神社变“萌”了,庄严感尚能存否?
“萌服装”受欢迎,“萌制服”业自然也是搭“萌文化”顺风车而大发其财。其实,“萌制服”本来就有优势,一开始流行的漫画、动漫和游戏中的“萌女”形象,除去大眼睛、长腿、幼脸之外,吸引御宅族们的还有“萌女”们穿的如水手服、萝莉装、格子裙等卡哇伊化了的制服。正是这些“萌制服”加上“萌女”的“萌态”才让御宅族们更加迷上“萌え”(萌)的。可见,制服在“萌文化”里也是起着相当大的作用的,尤其是水手服,可以说在动漫、游戏里都已经成为一种“萌”的代表。(www.xing528.com)
曾在日本的推特上看到过一篇流行的《全国各地区女高中生制服萌点》的插画图解,其中对北海道、东北、关东、中部、关西、兵库、九州等地女高中生制服的形象萌点以图解的形式图文并茂地介绍了一番。比如说在北海道,格子裙校服加上羊毛靴的组合就好可爱,萌到翻;中部地区女生戴的别处很难见到的白色领子,也是很有特色的萌点;关西一带的长裙加黑色底袜、运动鞋,再背上帆布包,据说那已经萌到爆了;兵库、神户女高中生都有的familiar帆布手提包,还被赋予一种“淑女萌”的莫名之称。除去上述这些,像现在流行的仿女生制服,商家为了促销更是极尽能事,在校服的基础上变着花样儿开发萌点,使得我们这些路人甲得以在周末的商店街、游园地或者东京的原宿,抑或是万圣节时一饱眼福,欣赏到日本的各种萌。
不知道读者是否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只要一提到“萌”,那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幼小、可爱,而几乎没人提成年人的“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萌”是很难用在成年女性身上的。例如公司女白领突然戴了一个领花来上班,你可以说她“卡哇伊”,但却不能用“萌”来形容。
水手服的萌态
最近东京还流行女性在制服男身上找萌点。究竟什么样子的制服男性进入了日本女性的法眼呢?说出来也许没人信,现在在日本女性眼里最萌的据说是“佐川男子”,就是日本一家配货公司“佐川急便”的男性送货员。日本女性认为,穿着青色制服搬运重货物时的“佐川男子”是最萌的,那一种裹在制服里的阳刚之美简直萌翻天。据说一些家庭主妇会在佐川送货员到来之前涂脂抹粉,认真化妆,然后换上迎接客人的服饰,才能以一位淑女的形象开门迎接“佐川男子”的到来。记得曾看到过一本女性时装杂志,其中有一篇介绍了东京女性排出的“最萌男性排行榜”,像自卫官、警官、飞行员、消防队员都在排行榜的前几位,看来,这日本女性眼里的“萌”和男性眼里的“萌”还真就不一样。从排行榜中可以看出,女性眼里的“萌”首先是制服男子,而且都是“高大上”的男子。除去制服,这些男性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差不多都属于阳刚、健美、英俊型的,用日语说就是“一开面”(英俊、阳光)的男人。由此可见,制服男在日本女性的心里还是占有非常重要的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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