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西恒的优秀品质：见证九三学社成立的60岁老人

1.时时以国家需要为重

在税西恒的自传中，他谦虚地说到这样一段话：“我关心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丟开个人的私利私见，全力来为国家民众服务。所以我没有多大学问和能力，但能百折不挠克服重重困难，在一生中毕竟对国家有一点贡献。”从中可见他一生的抱负和无私追求。税西恒归国十余年时间，创办了济和水力发电厂、重修钟鼓楼、创建重庆自来水厂、开办多家厂矿，其后转战教育，可以说一生都是马不停蹄地为国家富强奔波操劳。

为了实业救国，他变卖老家田产；为了工程零失误，他日夜巡查工地。税西恒全身心扑在事业上，直到1928年，39岁的税西恒才与方淑芬结婚，43岁才育有一女。这在重视子嗣的旧中国是不常见的。税西恒曾深有感触地说：“我生不逢时，青壮年时期，遇到腐败无能的国民党，想建设国家而不可得。及至迎来解放，又已年逾花甲，我若晚生十年那就好了。”这些话说得多么坦率真诚！从他的言行看，的确是“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他的这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革命精神，激励我们后来者更加努力奋发。

税西恒为人正直和蔼，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1927年，当济和水力发电厂运营正常，开始赚钱了，税西恒悄然引退。到1937年春，重庆自来水厂进入赢利阶段时，他再次辞去了总工程师职务。他的举动展现了中国知识分子哪里需要去哪里，不求富贵，只求多为国为民谋福利的高贵品格。曾经有一个税西恒只愿教书不愿做官的小典故。当时，国民党政府教育部长朱家骅系他留德时的同学，深知他的才华，朱家骅想拉拢他来充实自己的政治资本，特邀请他出任四川省教育厅厅长。他谢绝道：“不会做官，只能教书。”正如他自己所言“两次的世界大战给我的启示也不少，我一直是一边学一边想一边行，但是不是在进步，我不知道，我却有一个50年不变的中心思想，那就是丢开个人私见私利，全力为国家民众服务”。他执教几十年，培养了许多优秀的科学技术人才。他的一些学生至今还是我国科学技术事业的骨干。

1949年已年满60岁的税西恒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花甲之年的他积极投身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设之中。因为税西恒是重庆著名的民主人士，在解放前做了大量工作，德高望重的税老得到了众多中共领导的赞誉。1950年初，西南军政委员会邓小平、刘伯承宴请税西恒，何鲁、温少鹤、汪云松、段调元、彭用仪等同志，感谢他们对中共地下党工作的支持，鼓励他们继续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设作出更大贡献。1951年税西恒列席第一届全国政协三次会议期间，赴北京开会时，受到陈毅同志的亲切接见，陈毅自称是在四川甲种工业学校亲受税西恒教化的学生。在此会议期间，税西恒还见到了多年的老友朱德，朱德总司令亲自到北京饭店话旧，称赞税西恒为祖国的实业建设出力不少。1956年1月，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亲切接见了税西恒等出席各民主党派中央全会的同志，如图2-7所示。

图2-7　毛泽东第二届政协会招待税西恒等民主人士（右三为税西恒）

图片来源：泸州龙马潭区两馆办提供

税西恒在新中国成立后也为国家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方面，税西恒继续领导、发展壮大西南地区九三学社组织。1949年，由于社员复员，九三学社重庆分社组织活动已经中断。重庆解放后不久，在中共西南局党委统战部的关怀下，九三学社重庆分社筹备小组正式成立，由税西恒负总责。在他与同仁的共同努力下，1951年9月3日，九三学社重庆分社成立大会在会仙楼皇后餐厅隆重召开。重庆市副市长胡子昂，中共重庆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杨松青，九三中央代表严济慈、初大告等应邀出席会议。新华日报、大公报、新民报、重庆日报等对大会进行了报道。会议推选税西恒等7人为理事。自此他带领新的分社理事会，在恢复社务工作、整理内部、健全机构和发展社员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经过不懈努力，解放初期，税西恒作为九三学社重庆分社理事、主任委员，按照九三学社中央要求，完成了积极壮大西南地区九三学社组织的任务。20世纪70年代末后，尽管已是年老体弱，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关心祖国的前途和命运，关心党的统战工作，关心九三学社的成长和发展。1980年2月，在九三学社重庆分社恢复活动后召开的分社第六次社员大会上，税西恒代表分社致开幕辞，他说：“民主党派从中央到地方，能得以重新恢复和开展活动真是得来不易。”他号召分社社员：“团结一致向前看，为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发展而贡献我们最大的力量”“把个人利益和祖国利益联系在一起。把个人前途和祖国前途联系在一起，做解放思想、安定团结、实现四化和祖国统一的促进派。”

除了继续在九三学社重庆分社发光发热以外，解放以后，税西恒被任命为重庆市人民政府各界人民代表及西南军政委员会文教委员。以后列席全国第一届政协第三次会议，历任第二、三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三、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一届四川省人大代表，第一届四川省政协委员，第二、三届四川省政协常委，第三、四、八届重庆市人大代表，第二、五、六届重庆市人大常委，第一至六届重庆市政协副主席。1957年10月，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叔通、委员王维舟、副秘书长刘贯一和北京市副市长冯基平陪同，以费林格主席为首的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国民议会代表团和以斯沃波达市长为首的布拉格市人民委员会代表团到重庆访问。捷驻华大使布希尼亚克随同来访。税西恒以政协副主席身份，陪同中共重庆市委书记、市长任白戈，市政协主席李唐彬等到机场迎接，并陪同参观西南农学院、西南师范学院、重庆建筑工程学院。

另一方面，他也身体力行地投身于新中国建设事业中。税西恒解放后深入川渝各地调研，撰写了调查报告，如1953年他去都江堰调研，客观地写道“四川都江堰灌区四年来年年增产，今年产量已比解放前提高二成，农民生活迅速上升，据调查温江县中坝村已有百分之六十的贫农上升为中农”。1959年，他在重庆参加了全国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视察工作。主要视察了两个人民公社，两个钢铁厂，一个铁矿，两个机器制造厂和两所学校，随后也将视察工作调研报告《城市农村面貌一新》发表于《人民日报》。《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颁布以后，他坚决支持国家土改政策，主动退掉泸县老家的土地，变卖兰园，将钱全部交给了农会。税鸿先回忆道：这些改革里头对他个人利益也有冲击的，比如说我们泸州有田，那就要土改，要土改也牵涉到他的利益呀，泸州那边虽然没用那边的钱，一直在重庆，但是那边也要退还给农民一些钱，我父亲当时就是说积极支持国家的土改，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是我家人，家里要生活，所以就把重庆新村五号卖掉了，就把这个钱全部交给农会，全家搬到了自来水厂宿舍居住。1952年，川南人民图书馆建成，他捐献了珍藏20多年的济和水力发电厂图书资料3000余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税西恒在水电领域也继续发挥着光和热。1950年夏，税西恒辞去重华法商学院、中国公学大学部两校职务，继续担任重庆市自来水公司经理、总工程师、技术顾问，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事业出谋划策。1955年，长寿狮子滩水电厂动工，朱德函请他担任总工程师，他因心脏病发作未能成行，但仍然关注狮子滩水电厂的建设进展，提出一些有益建议。1956年，他总结一生的规划施工经验，在全国建筑学会专刊上发表了有关石工结构论文若干篇，颇为建筑界所推崇。1960年，他以70岁高龄不辞辛劳，参与扩建重庆市自来水厂现场勘测，并提出规划建议。

图2-8　中年税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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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税西恒见到或想到的，凡是他认为对国家有利的，总是积极提出建设性意见，以表达他的拳拳爱国之心。在十年浩劫期间，面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他敢于仗义执言，为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受迫害而鸣不平。尽管他蒙受围斗、抄家，身处逆境，也丝毫没有动摇他对党的信赖和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坚定信念。仍然积极参加政协组织的学习。特别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后，他看到了党的各项政策正在逐步落实，这使他感到极大的欣慰。图2-8为中年税西恒。

税西恒即使是在病重期间，在人生的最后岁月仍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实在是难能可贵。税鸿先回忆道：1980年6月，我父亲病重期间，我从成都赶回重庆照顾他老人家。在他生命垂危之时，还抱内疚之意对我说：“我这次生病住院，一定用了很多钱，我知道我没有钱来交费，这要拖累你了。不能让国家破费。”我说：“请放心，你有公费医疗待遇，国家承担你全部费用。”他说：“无功不受禄，这样不好。”1980年6月，税西恒因病逝世，享年91岁。他为祖国，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和科教事业，为九三学社的建立和发展，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事业贡献了毕生的精力。遵照税老的遗愿，他的骨灰安葬在他亲手创办的重庆自来水厂的水塔下。重庆83岁的著名老中医陈源生与罗侃茹（唐阳春老医生的夫人）送的挽联可以做他一生的总结：

围绕北辰，一片丹心爱祖国；

星陨南极，三千桃李仰高风。

如今，值得告慰税老的是，他的夙愿早已经实现。重庆市的各个区（市）县都建立起了自来水厂。四川和重庆境内的河流上，已建立起众多的水电站。举世闻名的三峡二期工程已经竣工，三期工程2009年也已经竣工。重庆大学已经发展成为学科门类齐全的全国综合性重点大学和国家“985工程”重点建设大学，2018年又成为中国首批“双一流”大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事业正迎来了蓬勃发展的大好时期。至2017年6月30日，九三学社也发展成为拥有167218名社员，在全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304个市（县）建立了地方组织的参政党。鉴往知来，温故知新。九三学社的广大社员会永远记住他，四川、重庆人民会永远记住他。

2.重义轻利的品德

税西恒身上有着重义轻利、乐于奉献的高尚人格。税西恒女儿曾撰文描述她的父亲：“我父亲这样的旧社会的知识分子，到今天来看，这样的人，都是很少，他的一生，简直就是无偿的给，到最后不是抄家嘛，都说税西恒很有钱，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这一下才晓得原来税西恒没有钱，的确是这样，你想一生工作60余年，工资是比较高的，他搞了多少个工程，泸州济和水力发电厂，重庆自来水厂，经他的手银元好多万，但他却两袖清风，一分都没有，不仅是没有，还倒贴。用自己的工资资助学生，资助学院开展查勘考察，在重庆大学图书匮乏的情况下，自己印制图书发放全院师生等。留给我们后人的是他崇高的品德，这是比金钱要宝贵得多的精神财富。”

税西恒虽是社会精英，重庆的风云人物，但对有困难的亲友、下属却热情相助，助人为乐。税西恒曾给无名晚辈以无私的帮助。他在川南道尹公署任职时，趁杨森外出期间，还曾说服该署秘书长同意，用川南公署名义去函合江县府筹集旅费大洋三百元，以资助李大章同志赴法国勤工俭学。税西恒女儿税鸿先回忆道：泸州济和水力发电厂和重庆自来水厂的老工人及其家庭与我父母相处几十年，他们之间感情深厚，无论他们哪家有了困难或有婚丧之事，只要两位老人知道了，总是去看望，或送钱送粮。有上门求助的亲友，父亲毫不迟疑地解囊相助。这些老工人也非常感念父母的帮助，对他们也很关心，因为我长期在外地工作，家中有了困难也都靠这些老工人们主动来帮忙。“文化大革命”武斗混乱之时，上街买菜十分困难，都是他们代购然后送到家中。曾经在1975年回重庆探视期间，家中忽然来了一位大约六十几岁的老人，大家都不认识他，他自我介绍说，是四十年代时我父亲手下的工作人员，30年前家境很困难，是税老借给的钱，才让他全家渡过难关，有了今天。今天是特意来感恩，并且还钱的。在老人坚持下，我们只好收下他的钱和很多礼物，大家又寒暄一阵，他才高高兴兴走了。税西恒对下级和工友总是循循善诱，以理服人。在各种政治风浪中，从不见风使舵，对权势之辈毫无奴颜婢膝，始终保持自己的气节和人格。他和夫人在重庆50余年，无论是在工作中或是在与邻里相处中，与大家相处十分融洽。十分难能可贵的是，即使是在“文革”中，有人煽动反对这个“反动学术权威”，但是没有一个工人给税西恒贴（揭发他的）大字报。工人们答复说：“税总工程师老两口从解放前就对我们穷工人关心备至，我们受他恩惠不少。解放后对我们也很好，我们没有什么好写的，一个人做事总要讲点良心嘛！”重庆自来水厂向税老女儿说到上述情况时，十分感慨地说：“两位老人真不容易呀，真是德高望重！”

3.追求精益求精的做事品格

生活中的税西恒生活节俭，对吃穿从不挑剔，但工作中的税西恒却追求设计、施工的精益求精。在修建济和水力发电厂、打枪坝水塔、重庆大学工学楼等工程中，他都能够做到就地取材、因地制宜、因陋就简，做到设计科学性与建筑美感并存。例如打枪坝水塔通体条石建筑，塔身造型优美，比例尺度优雅，构建精美完整。在每项工程建设中，税西恒凡事亲力亲为，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以至于这些建筑设施异常坚固，距今超过80余年历史了，但都岿然不动，至今还发挥着作用。他在40年代拟定的川康经济建设发展规划和查勘的水利图到现在还有重要参考价值，他当年规划的灌县水电站就是今天紫坪铺水电站所在地，这些都体现了税西恒工程师严谨的工作作风，追求精益求精的做事风格。

4.不惧强权，追求真理的品行

40年代的重庆逐渐陷入了白色恐怖之中，税西恒在中共支持下创办蜀都中学、创立九三学社，从物质上积极支持进步学生运动，掩护和资助地下党的革命活动。虽多次受到国民党形形色色的威胁，甚至上了国民党暗杀名单，但他无丝毫犹豫畏惧，勇往直前，必达目的而后已。

1957年，中国开始反右派斗争，九三社中央领导参加中共中央统战部先后召开的14次民主党派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座谈会，帮助党整风，座谈对党的工作的意见。在这一较为敏感的时刻，税西恒仍然积极向国家管理部门进言，以一己之力推动科技界发展。

他曾在1957年多次表达观点：一要在培养科技界新生力量的同时，提高并尊重老的科技人员。他从自身的转变，即由一个旧时代知识分子转变为新时期建设者的实例出发，呼吁充分调动、发挥老的科技人员的积极性。“目前各单位对新生力量的培养都已积极注意，并已取得成绩，我觉得旧中国遗留下来的科技人员还是一支力量，他们在新形势下都要求进步，而且有了科技基础和较全面的工作经验，也容易提高，他们在某些较全面的工作和在培养新生力量等方面都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所以目前对老科技人员需要更加团结教育，要从理论认识上提高他们的思想水平，并从科技的工作实践上提高他们的业务水平。”(www.xing528.com)

二要行政领导工作与科技专业取得密切的联系。他非常直观地指出目前科技部门存在的不良之风，如有时就单独由行政干部来决定工作计划，由于有的干部对科技工作不够熟悉，就用单纯的行政方法处理问题，致使有些和科学技术有密切关系的重要因素都没有被引入问题内部来考虑和研究，以致有的文教、企业和建设单位的规划安排和执行工作的质量都做得不够高，甚至有的陷于计划性不够的状态，因而受到或大或小的损失。在这样的单位中，科学技术的人员和他们的工作都逐渐与行政有了距离，名义虽然是从属的关系，但实际上是被孤立起来了。这就忽视了政治与业务相结合的原则。税西恒针对这个情况，提出了工作改进意见：“党的领导工作还要深入下去，了解科技的情况，进一步加强对科技人员的思想领导与组织领导，要同时提高某些负责的科技人员参与一些整体工作，如本单位的政策方针的研究和掌握，参加上一级的某些会议等，使得行政领导工作与科技专业取得密切的联系，以适应今天日益扩大和精细的社会主义建设的要求。同时，科技人员要克服忽视政治的倾向，坚持进步，要求进步应该同生活实践结合起来才有更好的成绩。”

此后一年多，全国开展了反右派斗争，并且这一斗争被严重扩大化了，九三学社的一批社员也被错划为右派分子。税西恒在这场运动中也受到较大冲击。1957年税西恒一家由重庆两路口兰园迁往小院居住，之后又迁到自来水厂宿舍。但是税西恒没有抱怨，也不惧强权，不说伤害同志的话，客观评价过往的人和事。即使在他个人受到较大的冲击情况下，在极左思潮盛行时，他也敢于仗义执言，为受迫害者鸣不平。

5.志趣高雅，品行高洁

作为一个水电工程专家，税西恒颇具盛名，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浪漫的诗人。他在诗词书画方面的才华却鲜为人知。1938年他为女儿税鸿先画的白底扇面画，风格天真幽淡、秀逸挺拔。他勤习孙过庭书谱，书法遒劲超逸。他毕生喜好诗文，常与好友何鲁诗文往来，曾编有《积极诗草》二册，存诗五六百首，以诗言志，抒发爱国情怀和远大抱负。他十分推崇杜甫，称之为“诗之史”“诗之经”，认为其价值远在“风”“骚”之上，其风格多受杜诗影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诗论，常有独到之处。税西恒论诗时，把诗人成功的条件归纳为自身丰富的文史哲学修养和政治社会的客观环境，以及游览天下、经常接触劳动人民、长期的创作实践等。例如税西恒认为，杜甫的诗歌创作保持了高度的政治热情，再加上“田父邀皆去，桑榆翳蜀都”，有接近劳动人民的机会和“玩物亲鱼鸟，探微寄伐诛”这种对生活入微的观察、体验，才使他的诗歌创作达到了“稽古空前代，崇今起未央”的高度。他曾写过《读杜甫诗作》一首：“十年蒙一命，天路敢言高。赴难肝肠烈，持躬国士操。拾遗官有禄，无缺舌徒劳。覆败才如昨，浮云歘满朝。剖心臣极则，沸血气高潮。驻马千门哭，哀鸿四野嗷。何心尸素位，矢志向民胞。去矣非逃世，重来秉素毫。”通过该诗，可以窥见税西恒的家国情怀。

税西恒还用诗词记录了他参与的一些重要的政治活动。例如1954年，税西恒担任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四川团副团长赶赴朝鲜慰问志愿军战士。在此期间，他作有律诗多首，表达了他对党、对社会主义祖国的热爱，对志愿军的敬仰。

渡鸭绿江

万马投鞭地，秋高鸭绿边。

赴援千里外，御敌九关前。

唇齿金汤固，川原碧血鲜。

匈奴犹未灭，奏凯不言旋。

入朝鲜境

国在山河敝，人存社稷安。

愚公移地易，暴力服人难。

义烈哀兵胜，忠贞敌胆寒。

布衣兴卫日，刮目世相看。

朝军夜宴

军中一夜酒，儿女尽英雄。

热血成城固，丹心映日红。

纵横天地窄，歌哭性情中。

得道方多助，人民已大同[21]。

应了诗人的气质，税西恒平日生活虽不拘小节，但却精心呵护和睦温馨的小家庭。1928年，税西恒成家，妻子方淑芬毕业于江苏崇明师范学校，婚前是小学教员，是一位知书达理、道德高尚的女士。她对税西恒的为人处世十分理解支持，是税老得力的贤内助。税西恒43岁时，他们唯一的女儿税鸿先出生了，妻子因为血崩无法再生育，在旧中国，没有男丁承继门第是一件大事。有朋友见他膝下无子，劝他纳妾，他泰然笑答，“无子何妨，女儿一样可成大业。”他对独生女儿十分疼爱，但从不娇生惯养，在为人处世和学业上要求十分严格，言传身教、教导她要自立自强，以事业为重，引导她健康成长。税鸿先毕业于北京大学，服从分配留在北方工作，年迈的税西恒虽然思念女儿，却从未想过动用关系调动女儿工作，直到1973年税鸿先才调回四川工作。图2-9为税西恒全家福。

图2-9　1949年税西恒全家福

图片来源：泸州龙马潭区两馆办提供

“赴难肝肠烈，持躬国士操。”这是税西恒对杜甫的赞颂，也是他自己一生生活的写照。税西恒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人物，也是后来者的师表和楷模。

图2-9　1949年税西恒全家福

图片来源：泸州龙马潭区两馆办提供

“赴难肝肠烈，持躬国士操。”这是税西恒对杜甫的赞颂，也是他自己一生生活的写照。税西恒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人物，也是后来者的师表和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