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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人与香的不解之缘

时间:2023-06-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知是香的美妙吸引了中国的文人,还是因为有了文人的才思与智慧,香才变得如此美妙。总之,古代文人大都爱香,香与中国的文人似乎有种不解之缘。约从魏晋开始,许多文人有了“香”这样一位雅士相伴。文人士大夫不仅视用香为雅事,更将香与香气视为濡养性灵之物,虽不可口食,却可颐养身心。明清文人更将熏香视为雅事,并且是雅中之雅。晚唐以来深受文人喜爱的印香即被赋予了丰富的诗意与哲理。

中国文人与香的不解之缘

不知是香的美妙吸引了中国的文人,还是因为有了文人的才思与智慧,香才变得如此美妙。总之,古代文人大都爱香,香与中国的文人似乎有种不解之缘。

约从魏晋开始,许多文人有了“香”这样一位雅士相伴。到唐宋时期,香便已完全融入文人的生活,此后风气长行,至明清不衰。

读书以香为友,独处以香为伴。书画会友,以香增其儒雅;参玄论道,以香致其灵慧。衣需香熏,被需香暖。调弦抚琴,清香一炷可佐其心而导其韵;幽窗破寂,绣阁助欢,香云一炉可畅其神而助其兴。书房有香,卧室有香,灯前有香,月下有香;伴读香、伴月香、梅花香、柏子香……隔火之香、印篆之香……沉香檀香、甲香、芸香……更有和香练香,赠香寄香,惜香翻香,烧香销香,炉烟篆烟龙烟,香墨香纸香茶……确乎是书香难分,难怪明人周嘉胄叹曰:“香之为用,大矣。”

文人以香养性

中国的香文化能千年兴盛并拥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较高的艺术品质,首先应归功于历代文人,而最能代表中国香文化整体特色的也正是文人的香。

文人士大夫不仅视用香为雅事,更将香与香气视为濡养性灵之物,虽不可口食,却可颐养身心。《荀子·礼论》云:“刍豢稻梁,五味调香,所以养口也。椒兰芬苾,所以养鼻也……故礼者养也”。先秦时即以佩香、种香修明志意,“佩服愈盛而明,志意愈修而洁”。屈原离骚》也明言自己是效法前贤,修能与内美并重:“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苏轼亦有诗讲到鼻观与性观:“四句烧香偈子,随香遍满东南。不是闻思所及,且令鼻观先参。”

修身养性、明理见性是传统文化的一个核心内容。儒家讲“养德尽性”,道家讲“修真炼性”,佛家讲“明心见性”,《中庸》言:“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要“尽性”则要从修养身心入手,不修养则难得气之清,则云遮雾障、理难明,难臻尽性之境。古代文人用香,不只是享受芬芳,更是用香正心养神,故文人的香文化也是一种讲究心性的文化,文人的香也是切近心性的香。

香是“养鼻”的,“古者以芸为香,以兰为芬,以郁鬯为祼,以脂萧为焚,以椒为涂,以蕙为熏”,它从椒兰芬茝、萧芗郁艾开始,不是形式上的焚香,所以要讲香药选择与和香之法,要广罗香方、精心和香,“得之于药,制之于法,行之于文,成之于心”。

香是“审美”的,不仅仅是“芳香”,还要讲典雅、蕴藉、意境,所以有了“伴月香”,有了“香令人幽”,“香之恬雅者、香之温润者、香之高尚者”,其香品、香具、用香、咏香也多姿多彩、情趣盎然。

香是“究心”的,讲究养护身心,颐养本性;也讲究心性的领悟,没有拘泥于香气,更没有一味追求香品香具的名贵。所以也有了陆游的“一寸丹心幸无愧,庭空月白夜烧香”,有了杨爵的“煅以烈火,腾为烟氲,上而不下,聚而不分,直冲霄汉,变为奇云”,有了杜甫的“心清闻妙香”,苏轼的“鼻观先参”,黄庭坚的“隐几香一炷,灵台湛空明”。它贴近心性之时,也贴近了日常的生活,虽是一种文人文化,却不是一种少数人的高高在上的贵族文化。

文人以香气养性的传统,也代表了知识阶层与社会上层对香的肯定,为香确立了很高的品位并赋之以丰厚的内涵,从而大大推动了用香,并使香进入了日常的生活,没有局限在宗教祭祀范畴;而且还指明了香应有颐养身心的功用,从而又引导了香的制作与使用。

用香与推动用香

早在先秦时期,香文化尚在萌芽状态时,文人就给予了多方推助。当时所用虽仅兰蕙椒桂等品类有限的香草香木,但君子士大夫们亲之近之的态度已有清晰的展示,其可见于《诗经》《尚书》《礼记》《仪礼》《周礼》《论语》《孟子》《荀子》《楚辞》等诸多典籍。

西汉时,香文化有了跃进性的发展。就其现象而言,以汉武帝为代表的王公贵族盛行熏香,带动了熏香及熏炉的普及,对香文化的发展贡献甚大。就其理念而言,仍是先秦形成的香气养性的观念发挥了主导作用。西汉的诗赋也已写到熏香,如汉初司马相如《美人赋》:“金鉔熏香,黼帐低垂。”西汉的博山炉也有刘向撰写的铭文:“上贯太华,承以铜盘。中有兰绮,朱火青烟。”

东汉中后期,熏香已在部分文人中有所流行。此间涌现出一批优秀的乐府诗及贴近生活的散文,成为魏晋文学“觉醒”的先声,其中就有关于熏烧之香的佳作,如汉诗名篇《四坐且莫喧》即写博山炉;散文名篇秦嘉徐淑夫妇的往还书信,亦载有寄赠香药以及熏香辟秽之事。

魏晋南北朝时,用香风气在文人间广泛流传,还有许多人从香药的品种、产地、性能、制香、香方等各个方面来研究香,还写出了制香的专著,如范晔撰有《和香方》。也涌现出一批咏香的“六朝文章”,其数量众多,内容丰富,或写熏香的情致,或写熏炉、熏笼,或写迷迭香、芸香,托物言志,寄予情思,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对香的喜爱,许多作品还是出自文坛名家。

唐代,整个文人阶层普遍用香,北宋之后更是风气大盛。焚香、制香、赠香、写香、咏香,以香会友,种种香事已成文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黄庭坚还曾直言:“天资喜文事,如我有香癖”。率直以“香癖”自称者仅山谷一人,而爱香之唐宋文人则难以计数,文坛大家也比比皆是,如王维李商隐李煜、晏殊、晏几道、欧阳修、苏轼、黄庭坚、李清照辛弃疾、陆游,等等。他们写到香的诗词也不是三五首,而是三五十首甚至是上百首,并且颇多佳作。明清文人更将熏香视为雅事,并且是雅中之雅。“时之名士,所谓贫而必焚香,必啜茗。”(《溉堂文集·埘斋记》)

唐宋以来,庞大的文人群体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力巨大,不仅带动了用香,并且也是引导香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

诗意盎然

古代文人不仅用香,还要用出情趣来,用出意境来,用出“学问”来。

晚唐以来深受文人喜爱的印香(香粉回环往复如篆字)即被赋予了丰富的诗意与哲理。欧阳修有:“愁肠恰似沉香篆,千回万转萦还断。”苏轼有:“一灯如萤起微焚,何时度尽缪篆纹。”辛弃疾有:“心似风吹香篆过,也无灰。”王沂孙有:“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

程序繁琐但没有烟气的“隔火熏香”也很受青睐。如李商隐《烧香曲》:“八蚕茧绵小分炷,兽焰微红隔云母。”文徵明《焚香》:“银叶荧荧宿火明,碧烟不动水沉清。”杨万里《烧香》:“琢瓷作鼎碧于水,削银为叶轻如纸……诗人自炷古龙涎,但令有香不见烟。”

史上也流传许多文人用香的轶事。同是焚香,却风格各异,可谓烧出了个性,烧出了特色。韩熙载喜对花焚香,花不同,香亦有别:木樨宜龙脑,酴釄宜沈水,兰宜四绝,含笑宜麝,薝蔔宜檀。徐铉喜月下焚香,常于月明之夜在庭院中焚烧自己制作的“伴月香”。蔡京喜“无火之香”(“放香”),常先在一侧房间焚香,香浓之后再卷起帘幕,便有香云飘涌而来。如此则烟火气淡,亦有气势。

除了熏烧的香,香药在文人生活中也有许多妙用,如书中置芸香草以辟虫(或熏烧芸香),有了“书香”;以麝香、丁香等入墨,有了香墨;以沉香树皮做纸,有了香纸(蜜香纸、香皮纸);以龙脑、麝香入茶,有了香茶,等等。

可以说,香在古代文人心中享有很高的地位。陈继儒曾言:“香令人幽,酒令人远,石令人隽,琴令人寂,茶令人爽,竹令人冷,月令人孤,棋令人闲,杖令人轻,水令人空,雪令人旷,剑令人悲,蒲团令人枯,美人令人怜,僧令人淡,花令人韵,金石鼎彝令人古。”(《太平清话》)

明人屠隆的一段话在一定程度上堪为文人用香的一个概括:“香之为用,其利最溥。物外高隐,坐语道德,焚之可以清心悦神。四更残月,兴味萧骚,焚之可以畅怀舒啸。晴窗拓帖,挥尘闲吟,篝灯夜读,焚以远辟睡魔,谓古伴月可也;红袖在侧,秘语谈私,执手拥炉,焚以熏心热意,谓古助情可也。坐雨闭窗,午睡初足,就案学书,啜茗味淡,一炉初热,香霭馥馥撩人。更宜醉筵醒客,皓月清宵,冰弦戛指,长啸空楼,苍山极目,未残炉热,香雾隐隐绕帘,又可祛邪辟秽,随其所适,无施不可。”(《考槃馀事·香笺》)

制香·赠香·着香

许多喜欢香的文人还收辑、研制香方,采置香药,配药和香,作出得意的香品时也常呼朋唤友,一同品评比试。仅文人配制的梅花香,流传至今的就不下五十种。许多人堪称和香高手,如范晔、徐铉、苏轼、黄庭坚、范成大、高濂,等等。香药、香品、香具等也是文人常用的赠物。(www.xing528.com)

东汉诗人秦嘉曾向妻子徐淑寄赠“明镜、宝钗、好香(指香药)、素琴”,并有书信记之。秦嘉书言:“明镜可以鉴形,宝钗可以耀首,芳香可以馥身,素琴可以娱耳。”徐淑书言:“素琴之作,当须君归。明镜之鉴,当待君还。未奉光仪,则宝钗不列也。未侍帷帐,则芳香不发也。”(《艺文类聚》)

欧阳修为感谢蔡襄书《集古录自序》,赠之茶、笔等雅物。此后又有人送欧阳修一种熏香用的炭饼“清泉香饼”,蔡襄深感遗憾,以为若香饼早来,欧阳修必随茶、笔一同送来,遂有“香饼来迟”之叹。(《归田录》)

苏轼曾专门和制了一种印香(调配的香粉,可用模具框范成篆字或图案),还准备了制作印香的模具(银篆盘)、檀香木雕刻的观音像,送给苏辙做寿礼,并赠诗《子由生日,以檀香观音像及新合印香银篆槃为寿》,诗句亦多写香。苏辙六十大寿时,苏轼又寄海南沉香(木)雕刻的假山及《沉香山子赋》。

黄庭坚也常和制香品,寄赠友人,还曾辑宗茂深喜用的“小宗香”香方(用沉香、苏合香等)并为香方作跋:“南阳宗少文嘉遁江湖之间,援琴作金石弄,远山皆与之同声,其文献足以配古人。孙茂深亦有祖风,当时贵人欲与之游,不得,乃使陆探微画像,挂壁观之。闻茂深闭阁焚香,作此香馈之。”(《山谷集·书小宗香》)

“明末四公子”之冒襄与爱姬董小宛皆爱香,也曾搜罗香药、香方,一起制香,“手制百丸,诚闺中异品”。董去世后,这段生活仍令冒襄深为怀恋,“忆年来共恋此味此境,恒打晓钟尚未著枕,与姬细想闺怨,有斜倚薰篮,拨尽寒炉之苦,我两人如在蕊珠众香深处。今人与香气俱散矣,安得返魂一粒,起于幽房扃室中也”(《影梅庵忆语》)。

很多文人都有描写“制香”(“和香”)的诗文。如:

苏洵有《香》写到用模具制作“线香”(取麝香、蔷薇露、鸡舌香、苏合香等香药):“捣麝筛檀入范模,润分薇露合鸡苏。一丝吐出青烟细,半炷烧成玉箸粗……轩窗几席随宜用,不待高擎鹊尾炉。”此诗也是关于线香制作的较早记录。

陆游《烧香》写到用海南沉香、麝香、蜂蜜等和制熏香:“宝熏清夜起氤氲,寂寂中庭伴月痕。小斫海沉非弄水,旋开山麝取当门。蜜房割处春方半,花露收时日未暾。安得故人同晤语,一灯相对看云屯。”

古代文人也有大量香学著述,广涉香药性状、香方、制香、用香、品香等各个领域。

如文学家、史学家范晔曾撰《和香方》,据笔者初步考察,此书还是目前所知最早的香方专书,正文已佚,但有自序留传。撰洪氏《香谱》的洪刍是江西诗派的知名诗人,与兄弟洪朋、洪炎、洪羽并称“四洪”。撰《名香谱》(叶氏《香录》)的叶廷珪、撰颜氏《香史》的颜博文也是宋代知名诗人或词人。撰《香乘》的周嘉胄也是明末知名文士,所著《装潢志》也是书画装裱方面的重要著作。

还有许多文人,虽无香学专书,却也对香和香药颇有研究,在其文章或著作的有关章节留有各种记述。例如,对于传统香的一种重要香药沉香(清凉性温,能调和各种香药,和香多用),宋代文人即有丰富的阐述。

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香》有:“沈水香,上品出海南黎峒……大抵海南香气皆清淑如莲花、梅英、鹅梨、蜜脾之类,焚香一博投许,氛翳弥室,翻之四面悉香,至煤烬气不焦,此海南香之辨也……中州人士但用广州舶上占城、真腊等香,近年又贵丁流眉来者,余试之,乃不及海南中下品。”

苏轼《沉香山子赋》亦论海南沉香:“方根尘之起灭,常颠倒其天君。每求似于仿佛,或鼻劳而妄闻。独沉水为近正,可以配薝蔔而并云。矧儋崖之异产,实超然而不群。既金坚而玉润,亦鹤骨而龙筋。惟膏液之内足,故把握而兼斤。”“幸置此于几席,养幽芳于帨帉。无一往之发烈,有无穷之氤氲。”

咏香·和诗之香·名作之香

古代文人和诗也常以香为题,如曹丕曾在宫中引种迷迭香,邀曹植、王粲等人同赏并以《迷迭香》为题作赋。曹丕诗有:“随回风以摇动兮,吐芳气之穆清。”曹植有:“播西都之丽草兮,应青春而凝晖……信繁华之速实兮,弗见凋于严霜。”(迷迭香为小灌木,其匍匐品种植株低矮,自西域传入,亦耐寒)

南朝刘绘曾有《博山香炉》:“参差郁佳丽,合沓纷可怜。蔽亏千种树,出没万重山……寒虫悲夜室,秋云没晓天。”沈约和之,有《和刘雍州绘博山香炉》:“范金诚可则,摛思必良工。凝芳自朱燎,先铸首山铜……百和清夜吐,兰烟四面充。如彼崇朝气,触石绕华嵩。”

杜甫、王维、岑参曾和贾至《早朝大明宫》,贾、杜、王诗都写到朝堂熏香。贾至原诗有:“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染御炉香。”杜甫有:“朝罢香烟携满袖,诗成珠玉在挥毫。”王维有:“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堂设香炉熏香)

黄庭坚曾以他人所赠“江南帐中香”为题作诗赠苏轼,有:“百炼香螺沉水,宝熏近出江南。一穟黄云绕几,深禅相对同参。”苏轼和之,有:“四句烧香偈子,随香遍满东南。不是闻思所及,且令鼻观先参。万卷明窗小字,眼花只有斓斑。一炷烟消火冷,半生身老心闲。”黄庭坚复答,有:“迎笑天香满袖,喜公新趁朝参……一炷烟中得意,九衢尘里偷闲。”

宋末元初,南宋皇陵遭毁辱,王沂孙、周密等文人曾结社填词,以《龙涎香》为题作词,托江山沦亡之悲。王沂孙词有:“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漫惜馀熏,空篝素被。”

历史上的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也写到了香,如李商隐《无题》有:“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金蟾”指兽形香炉,“灰”指香灰。

李清照《醉花阴》有:“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瑞脑”指龙脑香,“金兽”指兽形(铜)香炉。

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有:“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者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金猊”指狻猊状(铜)香炉。

蒋捷《一剪梅》有:“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潇潇。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心字香”指盘曲如篆字“心”的印香。

古代还有很多专咏焚香、香烟、香品(印香、线香等)、香药(迷迭香、郁金、芸香等)、香具(香炉、熏球等)的作品,如刘向《熏炉铭》、傅玄《郁金香赋》、傅咸《芸香赋》、萧统《铜博山香炉赋》、元稹《香球》、苏洵《香》(线香)、黄庭坚《宝薰》、陈与义《烧香》、瞿佑《香印》(写印香),等等。(可参见本章“咏香诗文”一节)

几千年来的缕缕馨香,始终像无声的春雨一样滋润熏蒸着历代文人的心灵,而中国的哲学与艺术也向来有种“博山虽冷香犹存”的使人参之不尽悟之更深的内涵,或许其中也有香的作用吧。

近世以来,香渐渐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不过,香与文人的缘分似乎从来也没有真正断绝过。至今在许多人的书房中,仍能看到雅致的香炉和静静飘散的香烟。

不知是被忽略和遗忘,还是人们有意回避,对传统文化的探讨很少涉及香与文人的关系。若能就此作些深入的研究,也将大大有助于我们领悟中国文化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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