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查理五世的轿椅。极可能产于尼德兰。配有可调椅背和立架,需要时可组装成遮篷。(藏于马德里皇家兵器博物馆)
3-29 银桌(爱德华七世私人收藏,温莎城堡)。时期:十六世纪晚期或十七世纪早期
我们已知道当时西班牙、德国和低地国家都在查理五世的统治之下。因此,想了解究竟是哪一股影响力将文艺复兴的浪潮带给了西班牙的雕刻工和家具木工,已无须另寻他处。
尼德兰文艺复兴美术的奠基者、画家扬·凡·艾克(Jan van Eyck)曾受命为葡萄牙国王若奥一世(1358-1433)的女儿画肖像。那之后低地国家持续向伊比利亚半岛输送画家、雕塑家、挂毯织工和艺术书籍。法国艺术家也在西班牙找到了工作。与别国一样,旧的哥特风格也逐渐被取代。西班牙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阿隆索·贝鲁格特(Alonso Berruguete)曾在米开朗琪罗的画室中学习,受到了强烈的影响,他也将这种影响带回了自己的祖国。这个历史时期的西班牙财力雄厚、资源丰富,因此西班牙贵族可以极力追求橱柜的华丽豪奢,最开始用凸纹银牌进行装饰,后来则使用玳瑁、乌木及来自印度殖民地的稀有木种。不过栗木通常仍是最受喜爱的基础木材。
与当时摩尔风格的装饰性木制品同时代的,还有大量按照意大利和北欧风格制作的雕刻作品与家具。约翰·亨格福德·波伦先生引用了一位可靠的西班牙作家、专业博物馆艺术品鉴定者胡安·法昆多·里亚诺(Juan Facundo Riaño)的话:“(木质)雕刻品的辉煌时代属于十六世纪,这要归功于贝鲁格特和雕塑家费利佩·比加尼(Felipe Bigarny)两人作品带来的巨大推动力。费利佩是意大利风格的主要推广者,他辛勤工作打造的托莱多大教堂唱诗席正是西班牙木刻品之懿范。托莱多、塞维利亚和巴利亚多利德在当时都是十分高产的艺术中心。”
这位作家也介绍过一种名为“多屉橱”(vargueno)[9]的独具特色的西班牙橱柜,外观多以精美的铁艺装饰,内部饰有上色镀金的骨质柱子。最后,他写道:“当时(十六世纪)的另一类橱柜或带橱书桌很大程度上进口自德国和意大利,余下的则是西班牙本土生产的仿制品,两者极其相似,难以区分。
“除了这些镶饰橱柜以外,镶银饰的橱柜想必是在十六世纪制造的。1594年曾颁布了一项法令,极其严厉地禁止制造和售卖这类镶银物品,以避免银料短缺状况的恶化。”法令明文规定:“不得制造任何以冲压、浮雕、刻雕或未处理的银装饰的橱柜、书桌、箱奁、火盆、鞋履、桌台或其他物品。”(www.xing528.com)
插图3-29展示了国王陛下在温莎城堡收藏的精美银桌,大约是十六世纪末或十七世纪初的西班牙制品。
不难发现,文艺复兴时期之后很多年,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还能看到西班牙家具木工将象牙嵌入玳瑁制成镶片进行装饰,镶片或表现堂吉诃德的故事,或描述本国最受欢迎的消遣活动——斗牛的场景。严格说来,这并非本章讨论的时间范围。这类橱柜通常为简洁的矩形轮廓,抽屉极多,抽屉正面面板以上述镶嵌工艺装饰。原装的柜架架腿以车床加工,材质为乌木或着色木材。在不少西班牙橱柜的设计中,撒拉逊[10]艺术的影响非常显著;这些柜子通常外观简朴,前门以铰链连接,可向下打开。打开后的柜子极富装饰效果,令人想起阿罕布拉宫殿[11]式的工艺——古雅的弧拱上镶着象牙,呈现出奇特的蓝和朱红的色调——整体上是一种既野蛮原始又丰富强烈的装饰手法。
西班牙和葡萄牙高背椅也属于十七世纪,深棕色皮革上压印着不计其数的人物、鸟儿和卷草纹,钉着黄铜饰钉和其他装饰物。仅有椅腿和扶手能看得出是栗木所制,饰有叶饰或涡卷纹细雕。3-30展示的就是这一类的椅子。
3-30 胡桃木或栗木椅子。皮革包覆,压制浮雕花纹[西班牙瓦黎葛男爵(Baron de Valliere)收藏]。时期:十七世纪早期
在法国作家、收藏家让·夏尔·大卫里耶男爵(Jean Charles Davillier)关于西班牙艺术的著作问世之前,西班牙家具的诸多特征鲜有人知。如今我们可以凭借这些特征将西班牙家具和木制品区别于很多同时期的意大利或佛兰德斯作品。博物馆中的一些藏品能够帮助读者辨识此类特征。我们可能会注意到,在雕刻件的造型处理上,有一个常见的问题:雕像姿态略显呆板;且如上文所说,橱柜的轮廓缺乏特别之处。材料上,除了常用的极富光泽的西班牙栗木(胡桃木)外,也能见到杉木、柏木和松木。
格拉纳达的卡尔特会修道院有一座附属的圣布鲁诺礼拜堂,里面的门和内部陈设都是绝好的十七世纪西班牙镶嵌工艺范例。据说早先的卡尔特会修道士们制作了这里的拼花或镶嵌作品,关于这一点本书此前已有提及。
3-31 木箱。装有锻铁配件和可收放的写字板,置于木雕搁架上[蒙布利松先生(M.Monbrison)私人收藏]。时期:十七世纪(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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