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史上最悲催的帝国:罗马帝国的千年衰落

史上最悲催的帝国:罗马帝国的千年衰落

时间:2023-06-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被称作“中世纪”的这一时期持续约1000年,始于476年罗马帝国的衰亡,迄于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穆罕默德二世麾下的土耳其人攻陷。随着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地位日隆,富人们纷纷携带贵重财产,从各地蜂拥而至。这把宝座在亚历山大港制作,后被送至君士坦丁堡,之后又于1204年作为战利品落入威尼斯人手中。促使工艺品制作向外传播的因素之一,就是726年,东罗马帝国皇帝利奥三世颁布的禁止圣像崇拜的法令。

史上最悲催的帝国:罗马帝国的千年衰落

家具史完全可被视作不同民族风俗习惯发展史的一部分。只有将家具风格的演变与引发这些变化的特定历史事件和影响联系起来,才能理解和正确认识这个过程中数次或渐进、或突发的变化。

因此,我们要了解一下与我们的话题相关的重要事件和重大社会变革的全景。被称作“中世纪”的这一时期持续约1000年,始于476年罗马帝国的衰亡,迄于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穆罕默德二世麾下的土耳其人攻陷。这是一个战乱频仍、动荡不安的时期,在此期间,罗马帝国没落,加洛林王朝崛起,撒克逊人、丹麦人和诺曼人先后征服不列颠;穆罕默德战功赫赫、富甲天下;摩尔人征服西班牙以及大面积的非洲地区;而十字军东征则以共同的事业为名,既团结了朋友,也同化了敌人。

这是一个修道院遍布的时代,一个宗教迫害的时代,也是一个基督教教会奋力扩张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封建主义、骑士制度和四处征战共存的时代。但是,在其尾声——一个相对文明和进步的时期,黑暗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光明让路。中世纪的暗夜过后,随即迎来了文艺复兴曙光

随着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地位日隆,富人们纷纷携带贵重财产,从各地蜂拥而至。他们的住宅中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装饰性家具,风格融合了东方式和罗马式,即从早期古典希腊式的变体发展为后来所说的拜占庭式。基督教对于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也极大地影响了当时的风俗习惯。女士们开始在双轮或敞篷马车中抛头露面,马车的设计因此得到改进,样式也更加丰富;斜躺就餐的旧风俗消失了,宾客们坐上了长条凳。尽管除了罗马的圣彼得宝座和拉文纳大教堂的马克西米安宝座,没有其他这一时期的家具实物留存下来,但我们还是可以从古老的拜占庭象牙浅浮雕上看到圆形宝座和教会家具的图样,从中了解当时流行的木制品的类型。

圣彼得宝座是中世纪遗存的最有趣的文物之一。它的木刻工艺体现出它的设计与当时的其他作品一样,均属于拜占庭风格。以下描述出自亨格福德·波伦先生为南肯辛顿博物[1]藏品目录撰写的前言:“宝座为木质,表面覆有象牙雕饰和黄金。椅背缚于铁架上。宝座呈方形,有质地坚实的椅座和扶手。椅座宽39英寸,高30英寸,可见原先应该有一个踏板或脚凳与之相配……宝座的正面用象牙精雕细刻了18组题材出自《福音书》的浮雕,并镶嵌有纯金。宝座两侧饰有几个象牙小雕像。据说,这把宝座原为基督教最早的皈依者、古罗马元老会议员普登斯(Senator Pudens)家的陈设。他把自己在古罗马的住宅捐给了教会,住宅留存下来的大部分现已为圣布田西雅堂所覆盖。宝座由普登斯献给圣彼得后,遂成为教宗的圣座。原存于圣彼得老教堂。”从那时起,宝座几经辗转,如今存于新的圣彼得大教堂,但已完全被1667年贝尔尼尼用取自万神殿的青铜所制作的“圣座”或称“防护罩”所包覆,不可得见。

关于这把著名的宝座,著述甚丰。红衣主教怀斯曼(Cardinal Wiseman)和骑士德罗西(the Cavaliere de Rossi)为它的声誉和历史辩护,古文物学会会员亚历山大·内斯比特先生(Alexander Nesbitt)在数年前的学会会议上宣读了一篇以其为主题的论文

原先在威尼斯还有另外一把圣彼得宝座,苏格兰小说家和历史作家奥利芬特夫人(Mrs.Oliphant)的《威尼斯创造者》(Makers of Venice)中有一幅根据它的照片绘制的素描。据说,这是西奥菲勒斯(824-864)之子米歇尔大帝赠送给威尼斯共和国的礼物,以表彰864年去世的特拉多尼可总督(Doge Tradonico)或其前任对伊斯兰入侵者的抵抗。如今只剩下一些残片,保存于卡斯泰洛的圣彼得大教堂。

2-2 圣彼得宝座(罗马)

在威尼斯还有一把青史留名的宝座,现存于圣马可大教堂的珍宝室。这把宝座在亚历山大港制作,后被送至君士坦丁堡,之后又于1204年作为战利品落入威尼斯人手中。与之前提及的两把宝座一样,它原先也装饰有象牙饰板,但现在已替换为大理石饰板。

上文提及的数把宝座中,年代最为久远的当属拉文纳的那把,为546-556年在位的大主教而制。马斯克尔先生(William Maskell)所著的“科学艺术”系列的《象牙制品手册》(Handbook on Ivories)中,对其有如下描述:“宝座椅背极高,整体呈圆形,通体覆有象牙饰板,以高浮雕的形式表现了《福音书》中的场景和圣人的形象。饰板边缘为叶饰和鸟兽,中间空白处为花果。法国考古学家和艺术品收藏家杜索梅拉尔(Du Sommerard)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几个主题命名为‘圣母领报’‘智者崇拜’‘逃往埃及’‘我主的洗礼’等。”著名的意大利古董收藏家帕瑟瑞(Passeri)也描述过这把宝座。英国建筑师和艺术史家迪格比·怀亚特爵士(Sir Digby Wyatt)则为阿伦德尔协会会员们宣读过一篇以这把宝座为主题的论文。他说,由于它有幸被作为圣物保存,所以外观几乎与大主教使用时一模一样,只增添了一些岁月留下的美丽色泽。

早在庞大的罗马帝国衰落前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就已经有一些因素促使工艺品的制作流向各地。受过训练、手艺高超工匠们迁徙到那些依靠他们的劳动能培育出新兴产业的国家,这也为当时那些停滞不前的地区注入了发展的活力。促使工艺品制作向外传播的因素之一,就是726年,东罗马帝国皇帝利奥三世颁布的禁止圣像崇拜的法令。这一法令对艺术品制作的影响,可与十七世纪时英国清教徒的狂热行径相提并论。被逐出家园的艺术家们流亡到欧洲各国的首都,在那里受到接纳,得到雇用和资助。

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的威尼斯正在崛起,即将拥有傲人的财富和令人瞩目的地位。

……

像统治着海洋及其威力的女皇。

她确曾如此;她的女儿们的嫁妆

是从外国夺来的战利品;东方取之不尽,

把翡翠玛瑙像雨水般倾倒在她膝上。

她披着紫袍,宴会上有各国君王作宾;

他们觉得抬高了自己的地位,无不受宠若惊。

节选自拜伦《恰尔德·哈罗德游记》第四章“威尼斯颂”

(杨熙龄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0年版)

富有的威尼斯商人非常熟悉外国的艺术品和工艺品,威尼斯便成为吸引艺术家难民的城市之一。正是在这里,木刻工艺作为一门艺术得到了长足发展。尽管由于木雕作品天生易损,从这一发轫期保存至今的作品寥寥无几,但我们发现,两三百年后,木刻艺术进入了繁盛期,技艺堪称完美,而要达到那样的水平,必然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准备期。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威尼斯之外。八世纪后期,查理曼大帝光芒四射,无人可及。尽管没有那个时期的可靠样例,也几乎没有当时任何与木质家具有关的画作,但不难发现,这位法兰克王和他的随扈们在夺取了高卢罗马人的财产之后,也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自己对奢华和文明的品鉴能力。法国作家、记者保罗·拉克鲁瓦(Paul Lacroix)在《中世纪礼仪、风俗和服饰》(Manners, Customs, and Dress of the Middle Ages)中讲到,躺卧餐厅(triclinium)往往是宫中最大的厅,两排立柱将其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为王室专用,一部分归王室内府人员使用,还有一部分用来宴请数量庞大的宾客。前来觐见国王的达官贵人们不能空着肚皮离开,至少得为陛下的健康干上一杯。国王非常热情好客,特别是在圣诞节复活节等重大宗教节日期间。

2-3 达戈贝特宝座。法国加洛林王朝国王达戈贝特的宝座,鎏金青铜材质,现存于巴黎君主博物馆(Museé de Souverains, Paris)。最初为折叠椅,据传出自七世纪圣埃洛伊(St.Eloi)之手,椅背和扶手为十二世纪阿贝·苏哥(Abbe Suger)所加。南肯辛顿博物馆存有宝座的电铸版复制品。

在这本书的其他部分,我们还读到了关于“箱子”的描写,它们被用来存放贵重物品,另外还有对奢华的帷幕的描写,除此之外,就几乎没有任何与家具有关的描述了。那把著名的达戈贝特宝座(插图2-3)现藏于卢浮宫(南肯辛顿博物馆存有一个电铸版复制品),制于查理曼称帝前约150年,很有可能是这个时期唯一一件流传至今的家具。它为鎏金青铜材质,据传出自一名僧侣之手。

关于十至十四世纪的家具设计,我们所知的大部分均来源于那个遥远年代的泥金装饰手抄本和弥撒书。其中的插图中有君主们在重大宴会或宗教活动中所使用的仪典座椅,可查阅大英博物馆、巴黎和布鲁塞尔国家图书馆所珍藏的古文献。从这些权威史料中我们不难发现,加洛林王朝统治下的法国和其他国家的礼仪家具属于拜占庭风格。这种伪古典风格是约1000年后——拿破仑一世当政的十九世纪早期的家具的原型,在这个时期制作了许多我们现在称之为“帝政式”的家具。

任何一部中世纪木制品艺术史,都不会对十世纪至十五世纪的北欧家具和装饰木刻只字不提。南肯辛顿博物馆藏有三四件挪威工匠制作的雕饰门廊的石膏复制品,分属十、十一和十二世纪。在这些门廊上,涡卷纹缠绕着弯弯扭扭的怪兽,或如洛维特先生(Mr.Lovett)所称的“模样可怕的龙和极度扭曲的大蛇”。一件雕饰门楣以及更后期的刺柏木大酒杯之上的木刻都清晰地体现了这一特点。

南肯辛顿博物馆内还存有其他更具拜占庭风格的北欧木艺珍品的复制品,其原件都藏于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的博物馆。这些博物馆收藏了大量当地制作的有趣的古代木艺作品,由此证明从维京时代早期开始,木刻就已经作为工艺美术在北欧盛行了。在博尔贡(Borgund)和西特达尔(Hitterdal)的老教堂仍可以看到七八世纪时的木雕制品,也可以在特勒马肯(Thelemarken)找到富有鲜明民族特色的门楣和门廊。

提及北欧,也许还应该包括最早期的俄式装饰木艺。在十六世纪罗曼诺夫王朝进入以前,执掌俄国的是留里克王朝。这支王族源自芬兰,当时还只是瑞典的一个省。从泥金装饰手抄本中,可以发现这些装饰木艺设计与上文提及的挪威和瑞典早期的雕饰门楣有相似之处。

中世纪早期的家具非常稀少而珍贵,因此盖子和匣子也不应小觑。这些物件大多用橡木制成,用途广泛,其中一些制作工艺非常精良,但最早期的作品没有留存下来。所幸,还有一些更小型的特殊玩意儿,材质除金属以外,还有海象牙和大象牙、兽角和鲸骨。大英博物馆就收藏有这么一个小物件(插图2-6所示的是它的盖子),表现的是一名男子为保卫家宅与手持长矛盾牌的敌人作战的场景。匣子的其他部分刻有各种题材的雕饰和古代北欧文字的铭文。专门研究这一时期的考古学家史蒂芬斯先生(Mr.Stephens)据此推断,匣子制作于八世纪的诺森布里亚王国,很可能记录了当地的一次事件,部分铭文有“背叛”之意。这个匣子由已故的伦敦古文物收藏者协会会员A.W.弗兰克斯先生购入,也成为这位慷慨的馆长捐赠给大英博物馆的诸多珍宝之一。

至于英国十二世纪前的家具,我们所知甚少。当时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生活习性还处于因陋就简的阶段,直到诺曼人入侵以后,才开始慢慢开化起来。不管怎样,如果我们想对撒克逊领主城堡内部有所了解,不妨参阅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的古文物研究成果,借鉴一下他对罗瑟伍德庄园主厅的描述,那可是撒克逊贵族塞得利克招待宾客的地方。尽管《艾凡赫》(Ivanhoe)中故事发生的背景已是十二世纪末,但塞得利克家族以传承祖先传统为荣,对入侵者带来的所谓新式礼仪嗤之以鼻,很可能有好几代人都不曾对祖上流传下来的家具摆设做过丝毫变动。因此,如果读者们认可我们将小说中的场景作为可信的史实,那么就能更容易地想象出盎格鲁-撒克逊的祖先们使用的是何种家具了。

2-4 挪威雕饰门廊。时期:十至十一世纪

2-5 雕花木椅。北欧作品。时期:十二至十三世纪

2-6 鲸骨首饰盒盖(诺森布里亚,八世纪。大英博物馆)

“厅极长,极宽,高度却与其不成比例。一张长橡木桌——厚木板桌面是森林里砍伐下来的原木,几乎没经过任何抛光——已经就绪,只待晚餐开始……厅内四面墙上挂着作战和狩猎的武器,每个角落都有折叠门,通往这间大宅的其他地方。

大宅的其他陈设同样具备撒克逊时期粗陋的特征,塞得利克却以保留旧习为荣。地面铺的是泥土混合石灰踩踏而成的坚硬材料,正如现在铺设谷仓地面常用的材料。占房间长度约四分之一的地面高出一个台阶,这块高出来的地方被称作高台,只有主要家族成员和贵宾才能上台就座。为此,高台中间特意横向放置一张桌子,鲜红色桌布铺满整个桌面。从高台中部开始到房间另一头,放置一张更长但略矮的桌子,佣人和下人们就在此用餐。两张桌子组成一个‘T’字。在牛津和剑桥这样历史悠久的学院里,还能看到一些按同样规则摆放的古老餐桌。高台上摆放着结实的雕花橡木靠背椅和高背长椅,桌椅上方挂着布制顶篷,以保护那些占据这一尊贵之处的达官显贵们免受恶劣天气,尤其是雨天屋漏之苦。高台延伸之处的三面墙上挂着帷幔或布帘,地上铺着地毯,帷幔和地毯都有少许绒绣或刺绣装饰,色彩明快艳丽。高台以外的地方,屋顶下就没有顶篷了,粗粗抹上灰泥的墙面也是光秃秃的,泥地上自然也没有地毯,桌上没有桌布,做工粗糙的大长凳取代了靠背椅。高台桌子的正中放着两把椅座最高的椅子,为男女主人的专座。主人专座还各配有一个脚凳,精雕细刻,镶有象牙,以显示他们独享的尊贵。”

2-7 九世纪或十世纪撒克逊人的住宅(出自大英博物馆哈利父子的手稿)

插图2-7出自大英博物馆哈利父子的手稿,展示的是一座九世纪或十世纪撒克逊人的住宅。中间是大厅,两边分别是卧室和闺房。与先前的罗马式住宅一样,这座房子也只有一层。古文物收藏者协会会员莱特先生一直从事盎格鲁-撒克逊人风俗习惯的研究,据他说,有关这一时期两层楼房的文字记录只有一例,说的是圣登斯坦议会举行会议的房屋所发生的一起事故。据他引用的古编年史记载,所有议员都从二楼摔了下来,只有圣登斯坦本人靠横梁支撑才逃过一劫。

插图2-7描绘的是一位盎格鲁-撒克逊族长,与夫人一起站在大厅的门边,向穷人分发食物。另有一些木版画描绘了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床铺,大多嵌于墙内,比起把木头箱子叠起来,再在上面铺上一袋袋稻草也好不了多少。还有留存下来的物品清单和遗嘱等文本,表明这些原始的家具在人类历史早期显示出一定的价值和重要性,是只有少数权贵才能拥有的奢侈品。有一份遗嘱写道:“带有床帘和床单的床上用品,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都要传给他的儿子。

英国编年史作家温多弗的罗杰(Roger of Wendover)描述了奥法王的王后是如何谋杀艾西伯王的。他写到,王后为了款待皇室宗亲,差人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为此还布置了当时看来颇为奢华的家具。“她令人在艾西伯王的床榻旁准备了一把座椅,椅面装饰华丽,周围还挂着帘布。在座椅之下,这个歹毒的女人令人挖了个坑。”作者最后还不无讥讽地加了一句:“显然,这个房间位于底楼。”

2-8 约十世纪盎格鲁-撒克逊家具(出自大英博物馆古文献)

1.饮宴;
2.餐宴上,侍者将餐食连同烹饪的炙叉直接端给宾客;
3.盎格鲁-撒克逊床榻。

2-9 高台上的座席

2-10 撒克逊豪华床榻

此处所示的还有大英博物馆所藏的另一些古文献中的插图,表现了我们盎格鲁-撒克逊祖先更为无邪的休闲时光。《高台上的座席》《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饮宴》,以及其他一些留存至今的插图,大体都表现了餐宴结束,餐桌移除后,酒具在宾客们之间传递;说书人、歌手、流浪艺人(魔术师)或小丑就会轮番上场,各显神通,供宾客们消磨时光

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住宅之中,有一些曾是罗马人占领时期的别墅,之后根据后来居住者的习惯和品位做了改变和调整。莱顿爵士(Lord Lytton)在小说《哈罗德》(Harold)第一章介绍主人公希尔达的居所时,就为我们描述了这样一座撒克逊化了的罗马房子。

不管怎样,诺曼人的文明开化还是逐渐对工艺美术产生了影响,不过由于国家尚未安定,未能产生迅猛的发展。封建制度让每个有实力的贵族成为小领主,他们与自己的邻居征战不断,这使得这一时期的家具必须是少量且易于搬运或隐藏的。至今尚存的最早的橡木柜就是那个年代的。床榻并不多见,通常只有国王、王后以及贵妇们才能享用;墙面装饰着挂毯,地面大多经过打磨。随着国家日益安定,财产安全也得到更多保障,这种舒适度欠佳的生活状态逐渐消失,女士们的服饰越来越多样化,上层阶级的生活大体来说也更讲究了。房屋中开始出现楼梯和会客室,某些房间还加装了砖石砌成的壁炉,而之前屋里的烟都是通过屋顶上的开口排到室外去的。床榻上有华丽的雕饰和挂饰。大型衣柜(armoire)用橡木制成,雕饰华美,而衣橱(press)则大约出现在十一世纪末。

到了亨利三世统治时期(1216-1272年),木镶板才第一次应用到室内装潢中,也大致在这一时期出现了重大的发展。1236年,国王迎娶了普罗旺斯的埃莉诺(Eleanor of Provence),正是她鼓励权臣们把宅邸装修得更加奢华。亨格福德·波伦先生引述了一份当年颁布的王室令状,清楚地显示出我们的祖先在品位上有了更高雅的追求。那份令状是这样写的:“国王在威斯敏斯特的大卧室的墙要刷成与窗帘一样的绿色。卧室的山墙上要漆上法文铭文。国王的小衣橱也要漆成绿色,以模仿窗帘的效果。”

又过了100年或150年,中世纪美术发展到了顶峰,不光在英国,还在佛兰德的几个大城市中,如布鲁日(Bruges)和根特(Ghent),这几个城市在十三、十四世纪时曾发挥了相当重要的历史作用。此时,哥特式建筑风格已较为常见。我们发现,在每一次设计风格的变化当中,木制品的样式总是自然而然地跟随着石艺装饰,这一次也不例外。的确,在很多情况下,那些设计了大教堂和修道院的人很可能也设计了家具,特别是由于那些工艺最为精良的木刻家具通常都专供教堂使用。

因此,我们能找到的这一时期的木制品多为哥特式,图案多为奇形怪状的野兽和爬虫,经过变形以装饰家具的结构部分,或丰富镶板的纹饰。

十三世纪末最重要的家具是爱德华一世(1296-1300年在位)的加冕宝座,现存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这把颇具历史价值的宝座用橡木制成,其设计和雕饰从下面的木版画插图中可见一斑。据说,宝座的三角形椅背的两边尖顶原本有两头豹,如今只残存了很小一部分。透过椅座下的四叶形孔洞,可以看到著名的加冕石。据古代传说,这块加冕石就是雅各在圣地伯特利枕靠休息之处,“他在那儿待了整整一晚,因为太阳已经下山,他便取了几块石头,垒起来作为枕头。”(《创世纪》第28章)[2]

2-11 英国折叠椅。时期:十四世纪

2-12 摇篮。时期:亨利五世时期

2-13 加冕宝座(出自威斯敏斯特修道院)

支撑宝座的木雕狮子并非原件,而是现代作品。1887年,为纪念维多利亚女王加冕五十周年,狮子被重新镀金,这也是宝座最后一次履行使命。除了扶手上有薄薄的衬料外,宝座的其他部分现在都呈现出橡木的原色。但在此之前,这把木制宝座曾被涂上一层石膏并全部镀金,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如此完好地保存至今。

同样是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亨利三世的小教堂里,就在这把宝座旁边,还有另外一把与之相似的宝座,不过两侧没有雕刻哥特式的三叶草拱形纹饰。这把宝座是为詹姆士二世的女儿、威廉三世的妻子玛丽而制,供玛丽在她与威廉的联合加冕典礼上使用。关于这把宝座,亨格福特·波伦先生摘录了不少与之相关的史料,为我们做了详尽的描述。下文是他从一位古代作家的作品中引用的片段:(www.xing528.com)

“国王一开始想用铜打造这把宝座,御用工匠埃尔德姆已经着手开始做了。事实上,有几个部件甚至已经做好了,为打磨铸件而购买的工具也已经到位。但国王又改变了主意,于是我们就又花了100先令,按照铜质宝座的图样做了一把木质的;又花了13先令4便士,雕刻了两头木质小豹子,为其上漆、镀金,而后送往国王的御用油漆匠沃尔特师傅处,安在同样出自他之手的宝座的两侧。据爱德华一世29年的皇家衣橱账本显示,‘因为在放置苏格兰石的新宝座跟前造了个踏板,又支付了木匠和油漆匠的工钱,购买了颜料和黄金,还为宝座量身定制了一个防尘罩’,沃尔特师傅一共获得了1英镑19先令7便士的报酬。”

1328年6月1日,一纸皇家令状要求修道院院长将苏格兰石送至伦敦的郡长处,由他呈送给王太后。但是,命令未得到执行。从那时起,除了玛丽加冕时使用了教皇特别赠送的宝座外,其他加冕仪式用的都是这把宝座。

插图2-14这上所示的约克教堂法衣室内的椅子,以及插图2-15、插图2-16中所示的另外两把类似御座的座椅,体现了十四世纪教堂装饰性家具的最高水平。在坎特伯雷大教堂的唱诗班席位上,有一把名留史册的椅子。尽管它的年代更早,在此也可顺便一提。那就是大主教御座,别名圣奥古斯丁宝座。据历史传说,撒克逊王国的国王们就是坐在这把宝座上加冕的,但它很可能是十三世纪以后才出现的。这是一件非常出色的石雕作品,椅背和扶手造型别致,由于椅背和两侧嵌有雕花装饰线条而显得颇不寻常。

位于汤布里奇附近的彭斯赫斯特庄园(Penshurst Palace)是已故的德莱尔和杜德利勋爵(Lord de l’Isle and Dudley)的宅邸,也是西德尼家族祖祖辈辈的居所。在十四世纪中期,或者说爱德华三世统治时期,它几乎可谓是英格兰富绅们的乡间别墅的一个特例。承蒙主人许可,笔者得以仔细查看庄园内许多有趣的物件。由于许多家具陈设都精心保留了原样,人们可大致了解“大厅”当时的模样。那时,大厅是家庭进行主要日常活动的地方——高台为主人和贵宾而设,摆放着最好的桌子(插图2-17),大厅的主体部分则摆着一般的桌子。尽管金杯银盏的古代筵席已经散去,我们还能看到曾举办宴席的地方。据说,彭斯赫斯特还有英国现存的唯一一个那个时期的壁炉。壁炉位于大厅中央,是一个石块垒边的八边形空间,壁炉上方的屋顶曾有个简单的通风口,用来排烟。当时使用的炭架仍保留着。

插图2-18描绘的是十四世纪法国一间寓所的室内陈设,非常具有参考价值,因为尽管有很多描写豪华寓所内家具陈设的文字记载,却很少有可靠史料描述了如“骑士及夫人”居住的这类家庭卧室是怎样进行室内陈设的。祷告椅通常置于床边,座板可抬起,底下是一个箱子般的储物空间,用来放置灵修书籍,这在当时的贵妇人中间很是流行。

2-14 约克教堂法衣室内的椅子。时期:十四世纪晚期

2-15 座椅(出自考文垂圣玛丽教堂)

2-16 座椅(出自英国一座古修道院)。时期:十五世纪

2-17 彭斯赫斯特庄园的长桌。仍摆放于大厅的高台上。

2-18 骑士及夫人卧室坐像(出自克里斯蒂娜·德·皮桑诗集《奥西书信集》中的微型画)。时期:十四世纪(法国)

2-19 雕花橡木床榻和椅子(出自布鲁塞尔皇家图书馆所藏微型画)。时期:十四世纪

十四世纪末,高档住宅区偏爱明亮丰富的色彩。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一位古代作家对波西米亚酒店内部装饰的描述中得到印证。这一酒店曾先后为几位名人的居所,1388年被法兰西国王查理六世赠送给弟弟奥尔良公爵。“宅邸中有一间公爵的房间,挂着金色布幔,布幔边缘饰有朱红色丝绒,上面绣着玫瑰。公爵夫人的房间内挂着朱红色缎子,上面绣着弓弩图案,与她盾徽上的图案相同。勃艮第公爵的房间挂着绣有风车的金色布幔。此外,还有八块质地光滑的地毯,上面绣着金色花朵,其中有一块描绘的是‘七荣七耻’,有一块介绍了查理曼大帝的历史,还有一块则讲述了圣路易斯的生平。此外还有金色的织布垫子,二十四块朱红色阿拉贡皮革,以及四块阿拉贡皮革地毯,‘夏天时铺在房间的地板上’。一份物品清单是这样描写公主最为钟爱的扶手椅的:‘一把四足室内椅,漆成精美的朱红色,座面和扶手用朱红色摩洛哥皮革或科尔多瓦皮革包覆,饰有太阳、飞鸟和其他图案,边缘饰有丝质流苏,另钉有饰钉。’”

十三、十四世纪时,商业迅猛发展,威尼斯、日内瓦、佛罗伦萨、米兰、根特、布鲁日、安特卫普及其他众多名城的商人们与东方展开了广泛的贸易,因此变得更加富有。他们的住宅自然也体现出富裕和舒适的一面,而之前唯有王公贵族才能享受到这种体验。贵族阶层对资产阶级的新兴心生不满,便通过制定法律来遏制后者。我们找到了法国国王菲利普四世执政时期(1285-1314年)所颁布的一项法令——“资产阶级不得拥有双轮马车,不得佩戴金饰、宝石、金冠和银冠。除高级教士和政府要员外,不得使用小蜡烛。拥有2000法镑(里弗尔)或以上财产者,可购置单价不超过12索尔[3]6但尼尔的服装,女眷最多只能购置单价为16索尔的衣物”,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但这一规定及许多类似规定都是徒劳,资产阶级变得越来越有势力。我们不妨从保罗·拉克鲁瓦的《中世纪风俗习惯》中摘录一段描写当时带家具的公寓的文字。

“墙上挂着珍贵的塞浦路斯挂毯,上面绣着夫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和她信奉的格言。床单是用法国兰斯产的上等亚麻精制而成的,花费超过300镑。被子使用的是蚕丝和银丝混纺的新布料。地毯金光灿灿。夫人身着优雅的深红色蚕丝裙,头和胳膊靠在枕头上,枕头上装饰着东方产的珍珠做的扣子。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夫人并不是什么威尼斯或热那亚的大商人的妻子,她的丈夫只是个小零售商,卖的东西售价不超过4索尔。由此看来,克里斯蒂娜·德·皮桑[4]认为这段逸事‘值得记录下来得以流传’,也就不足为奇了。”

到十四世纪末,我们发现“椅子”上又增加了华盖,多用橡木或栗木雕刻而成,有时还精巧地镀上金并点缀色彩。加了华盖的椅子很是笨重,结构上类似于宝座,到十五世纪末就已被淘汰了。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我们还是沿用了诺曼法语中的“chair”一词,法国人自己却摒弃了这个词,转而使用它的同义小词“chaise”来指代那些十六世纪出现的更小型的、没那么笨重的座椅。

十四世纪时,巴黎工匠们的手艺已经非常高超。需要注意的是,古文献中描写的那些价值不凡的家具均出自巴黎工匠之手。据拉克鲁瓦所说,有一段关于宫廷银匠艾蒂安·拉·封丹(Etienne La Fontaine)的记载,可以让我们对当时椅子制作和装饰的奢华程度有所了解。当时流行在椅子上镶嵌宝石,因此,1352年他为法国国王制作的一把银质扶手椅,装饰了珍珠、水晶及其他宝石,造价不低于774金路易。

2-20 《新生儿》。反映了十四世纪末或十五世纪初的室内装潢。(出自《美人埃莱娜的故事》中的微型画,巴黎国家图书馆收藏)

2-21 克里斯蒂娜·德·皮桑画像。坐于加有木雕华盖的椅子上,椅背衬有织锦。(出自勃艮第图书馆文献中的微型画,布鲁塞尔)时期:十五世纪

2-22 有乐手助兴的正式宴会(出自巴黎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微型画)。时期:十五世纪

2-23 橡木雕花高背椅(哥特风格)。时期:十五世纪(法国)

2-24 中世纪床榻和卧室(出自古建修缮师维奥莱-勒-杜克之手)。时期:十四世纪至十五世纪(法国)

2-25 伏案工作的抄写员。房间内有一张书桌和一个装有手稿的柜子(出自古代微型画)。时期:十五世纪

在路易九(又称圣路易)执政时期,正式宴会和重大场合中开始出现华丽的刺绣品,并饰有华美的徽章和图案。事实上,很可能正是因为当时流行使用华丽的摆设和桌布装饰桌面,并为椅子配上丝绒刺绣的坐垫,才使得贵金属制作家具的风气逐渐偃旗息鼓,而木雕工艺开始受到青睐。

这一时期,似乎只有在非常特殊的场合才会使用椅子,因为它们确实太过笨重,不便于搬动。十五世纪初期的文献中有一张微型画显示,在正式宴会上,嘉宾们坐在有背长椅上,椅背上雕刻着时兴的哥特式装饰元素。根据沃尔特·威廉姆·斯基特(Walter William Skeat)编纂的《英语词源学词典》,我们现在所说的宴会(banquet)一词据说就是从这些场合所使用的“bancs”(长椅)或“benches”(长木凳)演变而来的。

皇宫的大厅曾是查理五世宴请卢森堡查理大帝的地方,配有三个餐具柜(dressoir),用来陈列当时流行的金银酒杯和花瓶。餐食摆放在大理石桌上,王子们就座的每把椅子上都配有单独的华盖,金色布幔上绣着百合花。

这一时期,普通人家的家具仍非常简单。多少经过雕饰并装饰着铁花的箱柜,橡木或栗木的有背长椅,凳腿雕花的凳子或长条凳,一张床榻,一把祷告椅,一张桌面为厚原木、桌腿具有某种造型的桌子——这些差不多就是十五世纪前法国富商的家里主要房间的全部家具了。桌子较窄,宽度显然不超过30英寸,因此客人们只能坐在一边,另一边用来上菜。在宫殿和豪华大厅里,上菜的仆人身后还跟着乐手,如插图2-22所示。

谈及十五世纪的德国工艺,南肯辛顿博物馆存有一件复制品,原型是乌尔姆教堂内大名鼎鼎的唱诗班席位,被视作德国木刻工艺斯瓦比亚流派(Swabian School)的最上乘之作。前部华丽的叶纹镶板,哥特式三重华盖饰有以赛亚、大卫和但以理的半身像,完全是设计独到的样例。上面还刻有制作者乔治·塞林(Jorg Syrlin)的签名及年份1468。座席原本有89个座位,花费了大师数年的时间,从上文所说的1468年一直到1474年。

插图2-26所示的两把德国哥特式椅子原本藏于古堡中,是代表当时工艺水平的绝佳家具样本。插图出自德国建筑师海德鲁夫(Carl Alexander Heideloff)教授现场绘制的画作。

南肯辛顿博物馆存有数件十三世纪至十五世纪重要木制品的全尺寸石膏复制品。由于制作时间已被证实,我们可将其与同一国家文艺复兴后设计上已经完全改变的作品进行比较。在意大利,直到十五世纪下半叶,都是拜占庭式和哥特式相融合的风格唱主角。关于这一特征,我们可以观察一个重要的复制品,其原型是比萨洗礼堂著名的布道坛,制作于1260年。布道坛的立柱由石狮支撑,与约两百年后只是作为纹饰出现在设计中不同,此时的石狮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方式,用背上的凹陷部位承载了立柱以及巨大的上层结构的全部重量。每一处弧拱的拱肩处,都雕有一位姿态古怪的圣人,背景为哥特式叶纹。这个布道坛在很多方面都与博物馆收藏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复制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世纪及哥特风格到文艺复兴的转变,在英格兰和欧陆城市大小教堂内的木制品中清晰可见。显然,此类建筑中的诸多椅子、靠背长椅和布道台都制作于不同时期,因此从一种风格到另一种风格的转变多少都有所体现。插图2-27所示的佛兰德式碗橱就是这种转变的例证,可以将它与下段提及的法国哥特式碗橱做一比较。南肯辛顿博物馆中央大厅内还展有一具法国圣丹尼斯修道院木刻圣坛牧师席位的石膏复制品,两侧的壁柱有我们熟悉的哥特式尖顶,镶板上则装饰有阿拉伯花饰和涡纹,内部风格为文艺复兴式。制作年代为十五世纪晚期。

2-26 两把德国椅子(出自海德鲁夫教授“德国古堡”系列丛书中的图画)。时期:十五世纪晚期

2-27 佛兰德式雕花橡木碗橱。开放式下部,上部为嵌板式碗橱。后部显然于之后的文艺复兴时期制作。(原件现存于南肯辛顿博物馆,照片由R.萨顿公司拍摄)时期:哥特式至文艺复兴式过渡时期(十五世纪)

2-28 英国古橡木碗橱(根据皇家艺术学会会员西摩·卢卡斯先生拥有的原件绘制)。时期:十五世纪

2-29 哥特式橡木雕花碗橱(维奥莱-勒-杜克)。时期:十五世纪(法国)

这一时期留存下来的英国家具非常少见,插图2-28所示的碗橱是英国十五世纪晚期木制品中一件令人较为满意的实物。托架的卷叶形花饰体现了哥特式风格,上部的装饰边框和凹槽表现其吸收了十五世纪末古典主义装饰风格的倾向。这很可能是为某个英国古修道院所制作的,但碗橱的所有者、皇家艺术学会会员西摩·卢卡斯先生(Seymour Lucas,插图出自他的画作)称,这个碗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放置于萨顿的弗里斯宫(Freen’s Court)——英国内战中王军指挥官亨利·林根爵士(Sir Henry Lingen)的故居。

插图2-29所示的哥特式碗橱是十五世纪法国哥特式橡木制品最完美的实物之一,这幅木版画插图还展现了当时人们是如何在两端绣有花边的白色亚麻布上摆放金银盘子的。

如今到了家具史上一个混乱的时期,令人难以归类。从十四世纪末至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过渡阶段,这一时期的家具很容易被误判为早于或晚于其实际制作年代。M.雅克马尔(M.Jacquemart)注意到了这个“间断时期”,不过他将其调整为十三世纪至十五世纪。他以这段时期对家具工匠的不同称谓为例,来说明其混乱的特征。当时,“箱柜制作者”(coffer maker)、“木匠”(carpenter)、“旅行箱制造者”(huchier,也即trunk-maker)常常指的是同一工种的工匠。

到后来才出现“细工木匠”(menuisier或joiner)这个词。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我们才找到“橱柜工匠”(cabinet maker)这个说法。到十七世纪末以后,才有了如里茨内尔(Jean Henri Riesener)等被称为“细木工”(ebenistes)的木工大师。这个词源自“乌木”(ebony),和其他东方木材一样,乌木也是在荷兰人在锡兰建立殖民地以后才被使用的。雅克马尔还注意到,早在1360年,就记录了一位名叫杰汉·佩特罗(Jehan Petrot)的专业人士,他被记载为“棋盘制作者”(chessboard maker)。

2-30 法国城堡内一个饰有挂毯的房间,摆有可作为座椅的橡木柜。
雕花橡木座椅。靠背可卸,摆放于壁炉前。时期:十五世纪晚期(法国)

2-31 药剂师店铺内景。佛兰德式。(出自古代画作)时期:十四世纪末或十五世纪初

2-32 法国古堡内景。展示了当时的家具。时期:十四世纪末或十五世纪初

2-33 布列塔尼安妮皇后在宫室。表现了皇后在夫君征战意大利时悲伤落泪的场景。(出自圣彼得堡图书馆微型画)时期:十五世纪

【注释】

[1]南肯辛顿博物馆(South Kensington Museum),即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简称V&A博物馆。是英国规模仅次于大英博物馆的第二大国立博物馆。原名南肯辛顿博物馆,1899年更名,以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公爵命名,专门收藏美术品和工艺品,包括珠宝、家具等。(译注)

[2]在已故斯坦利教长(Dean Stanley)所著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历史记忆》中,有对这块石头历史的非常有趣的解释,感兴趣的读者可以一读。

[3]索尔是一种名义货币,1索尔约合20法郎,1但尼尔约合1法郎。考虑到银价的巨大变动,十三世纪的20法郎相当于现在的200法郎。

[4]克里斯蒂娜·德·皮桑(Christine de Pizan)是欧洲中世纪著名的女作家,是欧洲历史上第一位以写作为生的女作家。她的作品体裁多样,有诗歌、小说、史诗、传记等,内容涉及政治、军事、教育、伦理、女性问题等诸多方面。(译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