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霍夫曼是奥地利建筑师—设计师,他于1903年建立维纳工坊(Wiener Werkstätte),从此,他创作出一系列造型独特的椅子。1905年,他设计了一把扶手椅“机器椅”(Sitzmaschine,见图5-9),“机器椅”后来成为他的椅子代表作。
图5-9 约瑟夫·霍夫曼,机器椅,靠背可调节,1905
从“机器椅”这个名称来看,制作者把坐具与机器等同起来,这意味着当代的人与工业机器的关系很密切。从椅子的结构可看出,建筑、造型艺术和工业化对霍夫曼的家具设计观念影响是很明显的。我们甚至可以说,他把以下三者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工业化实体:工业建筑、工业艺术和工业家具。靠背板和扶手支撑板的造型犹如中国传统木窗户。两条扶手均与同侧的前后腿相连成为英文字母“D”的造型。
设计师对点、线、面的巧妙应用使这把扶手椅成为构成主义家具中的典范。其中,在扶手下和坐板下的圆球构件,以及用于调节靠背倾斜度的球体(安装在扶手后端),可以归类为“点”。腿、扶手、扶手支撑“栅栏”、靠背框架,都可以归类为“线”。坐板、靠背中间板、扶手支撑板,均可统称为“面”。
此外,对霍夫曼的设计产生影响的因素还有3个:麦金托什的艺术、自然和意大利古代建筑。(www.xing528.com)
1903年,彼得·贝伦斯(Peter Behrens,1868—1940)来到英国和苏格兰,经他的引荐,麦金托什稍后与霍夫曼见面。麦金托什被邀请参加1904年维也纳分离派的展览。当时,麦金托什的设计在维也纳受到欢迎。约瑟夫·霍夫曼和科罗曼·莫瑟(Koloman Moser,1868—1918)的哥拉斯哥风格的原创性给(维也纳)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38]麦金托什把几何图案、方格镂空木板、表面用白色绘画装饰表现手法带到奥地利。[39]虽然霍夫曼喜欢麦金托什的设计风格,但他没有完全模仿麦金托什的表现手法。比如,麦金托什采用几何造型、自然造型;而根据美国建筑史学家爱德华·赛克勒(Eduard F.Sekler,1880—1976),霍夫曼主要采用几何造型。[40]
霍夫曼反对模仿历史。他关注功能、材料和他自己的思想。[41]我们也知道,人的创造性是建立在历史基础之上的。当霍夫曼喜欢麦金托什的风格时,也就承认了麦金托什的风格对的思想产生影响,如果不模仿“典范”,也极有可能重新演绎“典范”。事实上,他确实在斯托克莱宫(Stoclet,1911年建成)里采用竖长窗,这让我们想起麦金托什在格拉斯哥艺术学校(1909年建成)所设计的竖长窗。
霍夫曼应该会欣赏他的老师奥托·瓦格纳,因为他的老师曾经激发学生们的学习愿望;但是,霍夫曼并不喜欢在学校里所学的内容。他在1895年毕业之前,获得了罗马大奖,并去罗马旅游。为了理解他的观念,我们有必要引用他于1911年在一次会议上的发言:
让我对我们所学的正式的建筑感兴趣,我做不到。我极力追求新的灵感……最终,我逃到乡下,我非常喜欢风景的简单结构,没有奢华也没有建筑风格,但是,这些简单结构可以给风景一个特别的个性。……最后,我来到了庞贝和帕埃斯图姆。……从此,我明白,最重要的是“环境”。不同建筑造型的正确使用没有任何意义。[42]
这段发言说明:霍夫曼喜欢简单的造型,或者简单的结构,没有奢华,没有挺直的大柱子。他考虑到“环境”问题,包括建筑物所在的自然环境和建筑的内外空间。这些建筑设计原则被应用到他的家具设计中。他的简化方法就是把造型进行几何化和联合的手法。
简单的造型和长直线都让我们想起霍夫曼的性格。在他的职业生涯之初,他说:“大部分有创造性的艺术家不缺少才华,只缺少个性。”[43]设计史学家爱德华·赛克勒认为,霍夫曼很大方,很好相处,但同时我们也很难了解他,因为他沉默寡言。[44]伯塔·朱克康德尔(Berta Zuckerkandl,1864—1945)是奥地利批评家、作家和记者,他经常与霍夫曼见面。伯塔·朱克康德尔于1904年在《装饰艺术》(Dekorative Kunst)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大文章,他写道:“霍夫曼的创作和个性平行。”[45]意思是霍夫曼的个性反映在他的创作上,个性的发展与创作的发展平行。综上所述,霍夫曼个性直爽、大方,这可以转化为大方的“长直线”。他沉默寡言的个性可以转化为冷峻的“机器”型设计。但是这种“冷峻”并没有让人反感,而是让人深思。人在沉思的时候,往往表现为“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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