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诸侯纷争,各国衣冠异制,风尚自有不同,或出自政治军事原因,或出自民族审美原因,最为突出的是流行穿胡服,着带钩及佩剑风尚。
公元前307年,赵国国君武灵王赵雍(史称我国最早的服装改革者)苦于受北方匈奴和西部林胡﹑楼烦的侵扰,发现军队宽袍大袖不利于作战,决定进行军事改革,命令军队改穿胡人服饰,短装﹑皮带﹑皮靴;战车改成骑兵,很快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一时胡服骑射成为赵国的流行风。短窄精悍的胡服,从军队传到民间。从赵国传到其他国家,给中原地区服饰带来全新的面貌,极大地促进了服饰的发展(图5-23)。秦国军队也进行改装,服装随兵种而设计,以便于作战为标准,大袖一律变窄袖。民间服饰也发生变化,衣短齐膝,袖身变细,革带上配带钩 (图5-24)。
男子佩剑是这时期的风气。春秋时期,青铜铸造业十分发达,青铜剑成为武器中的上乘,铸造精美,工艺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越国以铸剑闻名,有关铸匠干将莫邪的故事甚为流传。剑的大量生产,为男子佩剑风尚提供了可能。《战国策》记冯谖(xuān)客孟尝君故事,冯谖家贫不能自给,去孟尝君门下当门客,因待遇太低而不满,三弹其铗。铗即剑,尽管贫困,但佩剑还不能没有,冯谖的剑没有装饰,《史记》记载:“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又蒯缑(用绳子缠剑柄)。”好剑之风由此可见。《庄子·说剑》载:“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更是举国之士以习剑为尚。南方楚国屈原在《涉江》一诗中写道:“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剑)之陆离(长貌)兮,冠切云(冠名)之崔嵬(高貌)。”《离骚》中也有“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之句,都是佩剑风尚的写照。长剑高冠也是楚国的风尚。《说苑·善说篇》载:“昔者荆(楚国)为长剑危(高)冠。”(图5-7﹑ 图5-25)
汉代,公卿百官至小吏平民佩剑蔚然成风。据史书记载,魏相好武,令诸吏带剑奏事,有未带剑者,入朝奏事时,就借剑佩戴才敢入内,又有“道路张弓拔刃然后放行”的记录(《汉书·严延年传》;《后汉书·舆服志》刘昭按:“自天子至于庶人,咸皆带剑。”从出土文物中可以看到这样的形象,如战国时佩剑的铜人和汉代佩剑的门吏(图5-26)。
图5-23 战国穿窄袖衣的杂技艺人
图5-24 穿窄袖衣的秦代男俑
图5-25 战国铜镜上的戎装武士像(www.xing528.com)
图5-26 战国佩剑铜人
图5-27 战国漆绘佩戴钩的男子
春秋早期就有带钩出现,男女皆用,用青铜做成,固定在革带的一端,束腰时把带钩钩住革带另一端的环或孔,使用方便,与今天所用的皮带相类似(图5-27)。因带钩在衣服外面,所以讲究美观,工艺也日益精湛。战国时带钩制得极为精美,材质高贵,工艺精良,形式多样。1951年在河南辉县固围村5号战国墓中出土的包金嵌琉璃的银带钩,长18.4厘米,宽4.9厘米,呈琵琶形底,银托面包金组成浮雕兽首,两侧二龙缠绕,至钩端合为龙首;口衔状若鸭首的白玉带钩,两侧鹦鹉二只,钩背嵌三縠纹白玉玦,两端的玦中嵌琉璃珠,玲珑剔透,极尽奢华。此外,在其他战国墓还出土过金带钩﹑金银错铁带钩﹑玉带 钩等。
至汉代,带钩材质更为贵重,工艺日趋精巧。如1984年广州市南越王墓出土了一件玉龙虎带钩,长19.5厘米,宽4.1厘米,通体琢浮雕变形龙虎纹。同墓出土了玉龙附金带钩,龙尾嵌套金质,长14.4厘米,精美异常。此外,少数民族地区出土的带钩,纹饰浮雕表现出民族特色,猛兽相搏,飞马奔驰等,极具动感,风格粗犷(图5-28)。
图5-28 战国及汉代的带钩带扣
东汉晚期,腰带上为了佩挂随身小用具,又出现了(kuǎ)环,环上挂几根附有小带钩的小带子,称为“鞢(dié)(xiè)”,其带故名“鞢带”。这种带具一直沿用至魏晋南北朝时期,以及初唐,中晚唐后逐渐消失。南北朝时最高级的鞢带装有13环,为君王之带,但也可赐予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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