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境内最早人类现象产生的年代是随着考古的新发现而不断改变的。目前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原始人类最早的活动时期大约是200万~170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早期。在重庆市巫山县﹑山西省芮城县西侯度和云南省元谋县上那蚌村所发现的石器及古人类的化石等是中国最早的人类遗存。其后有100万~75万年前的陕西蓝田人和70万~20万年前的北京人,直至离现代人类最近的距今1万8千年前的北京山顶洞人。考古发现告诉我们,一百多万年间,在中国大地上已广泛地生活着远古人类,他们在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以智慧与双手战胜了寒冷与饥饿,最终从蒙昧走入野蛮时代。
真正追溯我国原始社会时期的衣生活状况,我们不得不划去一百多万年的时间,原始人类裸态生活未给我们留下什么与服饰有关的遗物或化石,我们有把握证明的原始衣生活只能是在兽皮骨牙期出现之后。《礼记·礼运》中记有孔子的一段话:“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墨子·辞过》也有“古之民未知为衣服时,衣皮带茭”的句子,描述的是原始人类的衣﹑食﹑住的三种状态。当时人类还住在洞穴中,没有发明人工取火,正处于采集狩猎的旧石器时期早中期,人类还未发现植物纤维,只能利用兽皮﹑羽毛以及宽大的树叶防寒蔽体。经考古发现,在辽宁省小孤山洞穴遗址中出土了大约3万年前的骨针﹑穿孔兽牙及装饰品等十余件。在北京山顶洞人的遗址中也发现了多件穿了孔的装饰品与1枚骨针,距今有2万7千~1万8千年。骨针长82毫米,粗3.1~3.3毫米,针孔仅1.5毫米(已残),通体光滑,已达到相当高的制作水平。可以推测,骨针是缝制兽皮或树叶用的,今天少数民族地区仍有其遗痕。陈鼎《滇黔记游》记有:“夷妇纫叶为衣,飘飘欲仙。叶似野栗,甚大而软,故耐缝纫,具可却雨。”而在北方,鄂伦春族人把鹿﹑狍筋腱晒干捶击,选出其中筋丝当线用。大凉山彝族人也以獐子皮条作线,此与古人颇为相似。钻孔技术是原始人类最先发明的技术之一,在玉石﹑兽牙﹑鱼骨﹑贝壳上钻孔,用动物韧带或植物皮条串成项链,而且有的还用赤铁矿染成红色,这些都是原始人常常制作的饰物。由此而发展到制作骨针,并逐渐精细,孔径之小,至今也非人工所能轻易做到(图3-1)。
图3-1 原始人的缝纫工具
与服装现象密切相关的人体装饰的出现比骨针的出现要早,在我国,有关资料极其丰富。从5万~6万年前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兽牙﹑骨管﹑贝壳﹑鸵鸟蛋壳﹑石珠等制作的串饰,到4千~ 5千年前新石器时代后期的碧玉﹑玛瑙﹑石英﹑大理石等精美的各种饰物,都充分说明中国原始社会人类的原始审美意识是与人体自身密切相关的,这种从朦胧到有明确追求的人体装饰心理,对服装的发展起到极其重要的导向作用。从萌芽阶段开始,人类就在服饰实用的功能上追求非实用的装饰功能。(www.xing528.com)
中国原始人类最早的饰物是颈饰,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就有简单的兽牙﹑贝壳等制成的串饰。人类何以最先对人体颈项部位予以装饰,值得深思。在距今1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早期,女子的颈饰就发展到极其繁盛阶段。在甘肃皋兰糜地岘的新石器墓葬中,发现一具人骨的颈部绕了5圈骨珠,共计1千粒左右;陕西华县元君庙一幼女墓中出土了1147颗骨珠;又在陕西临潼姜寨一少女墓中,发现了8577颗骨珠串饰,估计全长可达16米。其后在各地陆续发现不同时期的颈饰,材质逐渐精美,以绿松石﹑玉制成,有珠形﹑管形等不同形制。人体饰物发展到新石器时代,就出现全面发展的状况从颈饰发展到耳饰﹑臂饰﹑手饰,等等(图3-2)。
图3-2 原始人的饰物
从众多人体饰物和较高的骨针制作水平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原始类对自然界的动物遗骨和天然矿石的加工能力已经逐渐达到较高的水平,这些物质由于不易毁坏得以保存下来。据此也可以推测,原始人类对竹木兽皮的加工水平应处于同一层次,可惜因为其易于腐坏而至今无法见到。
尽管发现的这些饰物和骨针距今约数万年,但其初创时,应远在更早的旧石器时代的晚期。它们的出现,标示出人类服装的源头,此前只能据史籍推测,而实物的发现则可以明确地推断,中国原始服装已从朦胧中走出,揭开了服装史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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