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理由怀疑,所谓的认知实际上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脑中知识的排列以一种复杂的方式对应于脑外社会,而在于知识排列是以一种社会的方式组织而隐蔽于无形。日常实践中观察到的认知,属于延伸的、非分裂的分布式认知”[72,p.1]。
创建新的媒体概念或发展既有的媒体概念,挑战组织既有的知识和技能,也挑战对知识是什么的理解,以及对组织内部知识应如何分配和分享的理解。结构的创新要取得成功,需要两种不同的知识:关于产品组件的知识,和将组件组合成完整整体的结构知识[71,73]。结构知识中,需要及时掌握相关的市场信息,以及客户需求和喜好,这也是结构知识的核心内容。
组织所面临的学习挑战,不仅限于个人技能的提高,或既有知识资源的管理,还涉及与工作有关学习的转型、开展新的学习实践,使其与变化中的工作目标、产品目标密切相连。工作社区的学习实践,需随业务变化而转变,由具体、固定的学习任务转向共同学习。这一转变首先由重新定义新的行为目标,从其对工作社区共同学习的影响开始。新的行为目标变稳定之后,需要开展新的学习实践,掌握日常工作实践中新的目标。这会涉及到工作社区作用的扩大,让其参与行为目标(产品和服务)的建立和实施[74]。
媒体概念的特征,表现为它既可是认识性的行为目标,亦可是实践性的行为目标。媒体概念的创建,是在未知领域的探索,如在媒体概念实验室中,管理层、受众成员和从业人员协作形成新的概念,然后,新的概念被转化为具体的产品或服务。开展新的学习实践,用于创新产品、工作方式的持续开发,是其中所面临的挑战。
在动荡的市场,组织内的知识管理和知识创造,过程中的困难已经增加。个体和操作知识,在面临深度质的变化时,似乎不能提供足够的工具,对组织的策略作出改变[75]。要将组织的策略落实到日常实践,针对管理层的未来愿景、日常的操作实践及其中所涉及的问题,管理层面、操作层面必须进行对话[76,77]。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中,师徒式的学习或非正式与正式学习的区分,不能满足新的学习需要——未来需要学什么[78]。知识应越来越多被视为是与组织的当前和未来战略目标相连,并在组织层面共享[79,80]。对战略目标、价值观和商业模型的讨论、辩论和理解,也必须是操作层面学习的一部分。
Virkkunen强调指出[12,14],组织的能力关键取决于它如何将不同领域的知识和能力组合为一个功能实体。任何的商业或生产过程,都存在两个不同的层面:功能层面和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原理(同上),Henderson和Clark[71]都称为组合原理构架。组织所面临的挑战,是要认识到,并理解结构知识的必要性。组织可能拥有大量有用的旧知识,但在变革时代,这些旧的知识及结构也可能对组织有害。稳定的结构知识,已融入到组织的规则和日常工作,可能难以被概念化,而概念化却是改变它的先决条件。Henderson和Clark警告说,如果设计的核心概念不被触及,组织可能错误地认为它理解了新技术[71]。
从手工生产到批量大生产,到工艺的提升,再到批量定制和协作配置,这种广义的工作转型需要有新的知识。批量定制工作中,需要实现产品的模块化,并对市场变化作出快速响应,这就需要结构知识[73]。要为批量定制市场提供产品,产品的模块和作业流程网络,需在组织的各个层面被理解。(www.xing528.com)
旧媒体公司新闻编辑室的数字化革命,往往还是以纸质产品的历史结构和分工为基础。据Boczkowski介绍[69],在线新闻编辑室所采用的创新模式,体现了印刷媒体的三个主要因素:与纸质新闻编辑室的关系、编辑功能的定义和公众意见的体现。因此,由现有的报纸转向网络出版,比没有旧传统、旧观念的负担,直接利用新的技术和人员,创建新的网站或其他数字媒体,相对而言会更加困难。而另一方面,“旧”媒体组织拥有现成的组织结构,训练有素的内容制作人员,具有利用技术资源和资金,进入数字通信市场的能力。
因此,在组织的策略发生了根本性转变,组织结构和知识结构逐渐开始瓦解,在这样的形势下,该如何应对、管理变化呢?通常,责任是由现有知识和资源的管理者承担[81]。然而,关键问题在于如何创造新的知识和能力,如何将其分配到复杂组织的各个层级[82]。
Nonaka和Toyama称[83],媒体商业比生产钉子和锤子等,更容易看到社会价值与人文价值,但战略管理作为分布式的实践智慧,所到之处都应得到践行[83]。Nonaka和Toyama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智慧”一词,描述商业价值和目标的重要性,但同时也强调了人工物生产的核心地位。Nonaka和Toyama认为,“实践智慧”是个体顾客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下,理解“什么被认为是好”的能力,也包括生产人工物或服务的能力。在了解顾客的需求、发现问题和找出解决方案时,实践智慧涉及组织的各个层级。
文化-历史行为理论、拓展性学习的概念[9,11,84],消除了工作中个体学习与组织学习的鸿沟(组织学习是“在个体的表皮以外,将集体和组织作为学习者进行检验”),其重点不仅在于个体学习,还在于多组织或组织间的(学习)网络。拓展性学习从质疑当前的行为、行为目标和行为方式开始。拓展性学习[84]的结果,包括是扩展的工作目标、新的集体工作实践,包括思考、讨论和学习的实践。
拓展性学习需要时间和空间,需要用于分析、质疑、讨论工作的概念和模型。“变革实验室”方法的发展性干预中,已经提供了这些概念和模型。“媒体概念实验室”是基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Virkkunen和Engeström所创建的“变革实验室”法[10,12,85-87]。
下一节会介绍“媒体概念实验室”的基本概念和一个实例,还将介绍将纸质报纸的媒体概念,转变成网络到印刷出版的媒体概念,Paper Fall 2006所采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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