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达尔文之前的生物研究

查尔斯·贝尔（Charles Bell）是一位在生理学方面有着很多发现的学者，并因此获得了很大的声誉。他的《表情的剖析与哲学（Anatomy and Philosophy of Expression）》从1806～1844年再版三次。书中生动地描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图示，并阐明了表情与呼吸之间存在的密切关系：在激烈的呼气运动中，两眼周围的各条肌肉，为了防止血液压迫此处纤细的器官而进行不随意的收缩。但是对于各种不同的情绪下，为什么各种不同的肌肉会进行如此动作？比如，陷入悲哀或忧郁之中的人，为什么眉毛内端向上蹙起，而嘴角却向下拉，贝尔先生没有加以说明，书中也没有明确的说明。

M.莫罗（M.Moreau）于1807年发表了对于脸部肌肉运动方面的种种见解、观察和论断；但是在哲学方面的解释却没有做什么工作。例如：他解释颦蹙这个脸部动作时说：“这种运动是苦苦思索和潜心思考某一问题时的表情中最为明显的一个标志。如果从肌肉的位置来考察，即人在受到真正的压迫而产生激动或者受到过于强烈的刺激时，其面部表情的主要特征是紧缩或者凝集。在情绪方面也是这样，就好像一个人在感情方面为了缩小恐惧或厌恶的印象，也是要进行肌肉的收缩或者说缩紧而使身体迅速复原。”这种解说表明了莫罗试图阐明各种表情的意义和起源。

1862年，达奇恩博士（Dr.Duchenne）的《人相的机制（Mécanisme de la Physionomie Humaine）》运用电学分析法（Means of Electricity）来阐述脸部肌肉的运动，并附有生动的照片作为说明图解。他的观点一方面比较准确地叙述了脸部肌肉，但是另一方面对于表情的肌肉运动，他主要解说了单一的肌肉的收缩，对各肌肉之间密切的联系，比如说为什么情绪对某些肌肉起收缩作用，而对另一些肌肉却不起作用，完全没有进行解释。其中，他对于面部发生的表情运动进行说明：“造物主固然不至于专门就肌体的必要处所而用意，但是即使是像激情那样最容易消失的特征，他如果想在人类的面部上稍做标记，那么无论是一个还是多个，也都是得自于神的意志（如果可以这样说）并随心所欲地变动这些肌肉。如果像这样把人类的相貌一次造成，那么为了使其普遍永恒，仅仅将那些常常通过肌肉收缩就能表现人类感情的本能的能力赋予所有人类就足够了。”通过叙述，我们可以知道达奇恩博士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进化原理。

1865年，法国著名解剖学家皮埃尔·格拉特莱特（Pierre Gratiolet）所著的《人相及表情运动（De la Physionomie et des Mouvements d’expression）》出版。这本书中最为值得注意的就是书中所运用的材料都来源于珍贵的观察记录，他总是能用简洁明了的语句表达看似复杂的学说。在书中论述到：“凡是感觉、想象以及最高尚并且最抽象的思想，如果与之相关的感情不起作用的话，那么就不会起作用；并且这些感情能够直接地在外部各个组织的所有范围内，以共感的、象征的或者比喻的方式表现出来。这两种现象就是我根据自己所注意到的所有事实中得出的结论。这些外部各个组织中，无论是什么，都恰好和它们各自的直接动作一样，通过各自所具备的独特的动作方式来表现感情。”但是格拉特莱特在书中将遗传习惯和某种程度内的个体习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对于许多体态和表情不能给予恰当的说明，有的竟然什么解说都没有。同时，他明确地认为，各个物种是分别创造出来的，这一点，他和其他论述表情的学者的观点是一样的。

1867年，皮德里特博士（Dr.Piderit）出版了《构拟人相学体系（Wissenschaftliches System der Mimik und Physiognomik）》，书中有两句话似乎可以简单地概括全书的内容。他写道：“表情的肌肉运动，一半与想象的对象有关，一半与想象上的感官印象有关，在这个命题之中，包含着理解一切表现的肌肉运动的关系。”他还论述到：“表情运动，主要表现于脸部无数的可以运动的肌肉，其理由在于：一是运动这些肌肉的神经，从最近的精神器官之处发出；另一个是这些肌肉最有力地支持各种感觉器官。”(www.xing528.com)

1855年，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所著的《心理学原理（Principles of Psy-chology）》对感情的解释如下：“异常恐惧时，就会嚎叫，拼命逃窜藏匿，心悸亢奋、颤抖，这些表现恰好与恐惧危难时的实地经验所引起的表现相似。感情激烈而如死如狂时，就会导致肌肉组织的一般紧张，如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瞪大眼睛、鼻翼凸起、咆哮不止，这些表现形态，比起屠杀猎物时所表现的动作稍显微弱。”

除了斯宾塞，所有有关表情的著述者似乎都坚信：物种（自然，人也包括在内）是以各自目前状态的原状而产生的。

关于表情的简单论述，在各种著作中很多，在此不一一列举；对于人类表情的研究，影响最大的就是达尔文，2.1.2节将介绍他的研究方法和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