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煤炭工业的重要作用,UMWA(现在由激进的托马斯·L.刘易斯领导)的力量不断壮大,公众对该问题的意识也开始觉醒,国会最终在1909年1月22日通过引入一部法案来解决煤矿安全问题。几乎历经16个月,法案才得以通过。作为179号公法和联邦组织法,第61届国会于1910年5月16日颁布了第一部国家煤矿安全法案。
该法案声称它的首要目标是改善煤炭工业的安全和工作环境。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国会还在内政部设立了一个矿务局。[2]矿务局的主要职能限于调查、教育、培训以及研究,其目的在于给采矿业提供帮助和咨询,而非对其进行监管。矿务局的财政拨款也不多:1911年的拨款还不到505200美元。局长的薪水也很低(事实上这个薪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年薪只有6000美元,而国会听证会上的证词显示,一个高级采矿工程师每年大约能挣到5万美元。UMWA杂志所提到的首任主席约瑟夫·A.福尔摩斯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他显然重视生产更甚于安全。
使人惊讶的是,这个法案中竟然没有安全和健康条件的监察条款。事实上,法律明确否认了矿务局员工“有任何检查和监管煤矿的权力……无论在那一个州”。换句话说,尽管国会设立了一个专门机构研究生产,向矿主提供建议,但这个机构并没有安全监管的权力。直到1952年,矿务局才结束了它作为一个咨询机构的使命。这一年,联邦矿业安全法案或公法82—522条款通过,联邦检查员被授权可以签发违规通知和撤销令。毫无疑问,从1910年到1952年,矿务局在改善煤矿工作环境方面的成效远低于人们的预期。
立法的真正内涵也填补了以往经营信条的缺陷。以往煤炭经营者认为,“矿山事故是矿工粗心所致”,不应当把预防事故的责任赋予经营者,因为他们不可能监视每一个“粗心”或“不称职”的矿工。法律就呼应了这一主张,也得到了新闻界的响应以及商人、科学界专业人士的支持。煤炭贸易公告中的一句话就集中体现了这个立场:没有任何资料和数据证实,就假设“99%的矿山事故都源于矿工的粗心或故意疏忽”(Graebner,1976,25)。经营者还列举了其他一些事故诱发因素,比如在许多移民矿工中存在的酗酒、语言或智力障碍、文盲等现象。这时UMWA表达了这种观点:问题与其说是矿工粗心,不如说是什么导致了粗心。显然,工会同意由煤炭经营者来处理工人-事故的关系。(Graebner,1976,24—27)
总而言之,1910年组织法重生产甚于安全,它显然无法肩负起保障矿工生命的重任。在接下来的40年里,有7万名以上的矿工死于非命。不幸的是,因为美国卷入了一战,这部法律是那段时间里改善工作条件的最后一次机会。直到20世纪40年代,工会压力以及其他社会经济因素才又促使矿山安全问题重新浮上水面。下一章我将对煤矿安全和健康立法的起源进行详细的解释。此处,我用明尼苏达州共和党众议员在1910年组织法的国会辩论中的一句话来结束本章:
但是提出什么建议呢?也就是说,在内政部长的领导下,矿务局只是负责“培育,促进和发展美国采矿业”。这与从事采矿从业人员的安全有关系吗?如果由矿山和矿务局执行,谁是这项工作的受益者?只能是这些大矿主们。(美国国会,1910a,979)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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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段内容可参见《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569~576页。此处马克思话语为摘选,但内容段落顺序与中译本顺序有所不同。——译者注
[2]此段落在资本论中译本中位于本段引述第一段落之后,第二段落之前。参见《资本论》(第一卷),2004年,第569页。——译者注
[3]《资本论》中译本为“无怪乎近几年来(特别是1866年和1867年)”,参见《资本论》(第一卷),2004年,第576页。——译者注
[4]《资本论》中译本此段落顺序上在本书此处引述的第三段落之后。参见《资本论》(第一卷),2004年,第569页。——译者注
[5]BTU是British Thermal Unit的缩写,英国热量单位。1BTU约等于251.9958卡路里(calorie)/0.293瓦特时(watt-hour)/1.055千焦(killojoule)。1Btu就是将1磅水的温度升高1华氏度所需要的热量。——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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