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女性被视为男性的附属品,其人身价值的判定以“从”为首要准则,其服装完全以男性的等级地位为依据,以男性的经济水平为基础。女性对男性的“服”从,也是对“礼”的“服”从,她们没有独立的人格和自主的权利,只能听信礼教,常年躲在深闺。“新女性”是近代新文化的一部分,新文化运动是“人”的运动,这个“人”一方面是指庶人,另一方面则是指妇人。新女性有“健全的体格,丰富的知识,独立的精神”[97],还有摩登的形象,她们接受了新式教育、拥有了新思想,她们大胆走出闺阁,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充分享受其作为“人”的自由与权利,造就了属于新女性的“新风貌”。
1789年,法国颁布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正式的《人权宣言》,虽然《人权宣言》的第一条就明确表示“在权利方面,人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98]”,但是在封建的男权社会中,这里的“人”实际上被默认为男性。奥兰普·德古热(Olympe de Gouges)随即提出了《女权宣言》,强调“妇女生来就是自由的,在她们的权利方面和男人是平等的”,并由此开启了以女性为中心、要求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获得其应有权利与自由的世界妇女解放运动的历史。一百多年后,随着平等、自由、民主等新思想的传播,近代中国人也开始意识到千年以来女性所受到的压迫,开始发起女性独立的宣言。然而,1913年,著名学问家章太炎在报上刊登的征婚广告却是:“以湖北籍女子为限;须文理清顺;大家闺秀;要不沾染学堂中平等自由之恶习;有从夫之美德”。连这样饱读诗书的思想家及民主革命家都固守着以女性的三从四德为荣,以女性的自由、平等为耻,无视女性个人人格及个性发展的旧思想,广大普通民众的思想解放程度及其对女性价值的认识程度可想而知。由此可见,近代中国女性独立是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为完成这个重任,人们发起了妇女解放运动,掀起了女性独立思潮,并以德先生、赛先生为重要向导,“提出了许多的问题,来讨论她们今后的出路,向封建势力进攻,摆脱一切旧礼教的束缚,而自由的发展她们的人权[99]”,从倡导“不缠足”到主张“兴女学,争女权”,女性在这股思潮的推动下纷纷走出深闺。正如在近代受到热捧的、曾被比做“妇女解放运动的宣言书”的《玩偶之家》里的主人公娜拉一样,面对丈夫“首先你是一个老婆,一个母亲”的道德绑架,她说:“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托伐,我知道大多数人赞成你的话,并且书本里也是这么说。可是我不能一味相信大多数人说的话,也不能一味相信书本里说的话。什么事情我都要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把事情的道理弄明白”[100],近代女性开始对礼教产生怀疑、开始“学做人”。(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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