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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服装工艺技术及演化历程

时间:2023-06-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服装工艺是使服装成型的主要技术手段,在该层面,技术的启蒙主要包括裁剪工艺、缝纫工艺和编织工艺三个方面。故卜珍图文并茂地描绘西服具体的测量部位、测量用具及技术要求。此外,卜珍、顾天云等人均撰写了教科书式的裁剪论著,传播了科学的系统的服装裁剪工艺。就机械缝纫而言,早在1872年,《申报》上就开始陆续刊载有关缝纫机的图文广告,向人们呈现现代化的服装工艺设备。

探究服装工艺技术及演化历程

服装工艺是使服装成型的主要技术手段,在该层面,技术的启蒙主要包括裁剪工艺、缝纫工艺和编织工艺三个方面。

古代服装对裁剪、缝纫的要求较低:一方面,离体型的宽袍大袖多一厘米少一厘米对于服装的等级标识作用乃至着装者的活动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另一方面,宽袍大袖结构简单,也不可能要求服装贴身合体。而近代服装开始从简单、平面的结构向复杂、立体的结构转变,原本只凭经验、只需考虑前后两个衣片的裁法即可;而今则要以人体测量数据为依据,全面考虑袖子、领子等各部位的裁剪结构,全面考虑服装的袖窿、领围、下裆等各部位与人的体型的吻合。且由于近代新装“大都仿自泰西,一切裁法,为女界所不及知[426]”,于是,针对服装裁剪、缝纫的技术启蒙工作就此展开。

(一)裁剪工艺

首先,“西衣裁缝店日多一日,近已街上,西衣店林立矣,然其合法者甚少,以其不明人身之生理及人体一定之比例也[427]”,说明当时部分从业者业务不过硬,尤其是对相对准确、精细的西服人体测量技术不够熟悉。故卜珍图文并茂地描绘西服具体的测量部位、测量用具及技术要求。他还提出,“量衫时,须面部端正,双手放下,才能量出上围之标准”,倡导用脋尺法测量“操肩驼背”等特殊体型,并强调在上衣的裁剪中“以上围推算为目标”,“若上围量不准确,虽有飞天裁剪本领,亦难使其合穿也”[428]。同时,“胸阔,系测胸部之四围之宽,俱以穿薄衣为标准,衣多者不准”“腰围,即腹之至窄之处,约在肚脐之上二英寸处”,这些定义与测量标准又引导人们正确地把握服装尺寸与人体肥瘦的关系。当时的报刊上,还曾报道一种有别于一般手工测量的新型人体测量方法,即“照像量身[429]”法,即先将尺码带束在人体需要测量的各部位,再对被测者的正面、侧面及背面等进行拍摄,近似于当今3D人体测量技术的手法,昭示了服装人体测量的科学性及其现代化的发展方向。

其次,因“继思西服业之难,唯裁为最[430]”,故近代国人在发表各式各样的新式服装时,常常同时发表相关的工艺说明,或详细描绘相关结构图的绘制方法,将原本立体、工艺不明的服装进行分解,普及服装构成的原理与制板技术。《妇人画报》上刊登的“宜于少女穿着”的泡泡袖晚礼服便有对这种当时“最为流行”的袖式的特别说明,即“制时两袖加大,松散,再收束之,袖口缘可以丝带镶滚”[431]。叶浅予的“新秋之装束”中的“背心短裙”中也特别强调了“本式应注意裙的剪裁,和普通腰口褶裥的不同,大概是把裙料拼成大圆面,在中心开一腰围口,和背心连缝,则腰部无褶痕,下摆的波浪形依然存在[432]”。同时还有不少更专业、更系统的服装裁剪相关论述。如《西服裁法》一文,便绘制了大礼服、小礼服、背心、裤子等服装的结构图,使受众可以直接学习其板型并付诸裁剪制衣的实践中[433]。《裁缝之敌》一文,则论述和描绘了腰身日渐缩小的传统衫、裙的结构制图方法[434]。此外,卜珍、顾天云等人均撰写了教科书式的裁剪论著,传播了科学的系统的服装裁剪工艺。且看卜珍的《裁剪大全》,该书从三角尺、脋尺、剪刀、熨斗等各种工具及其用法说起,涉及人体全身尺寸的推算方法,囊括燕尾礼服、外套、背心、内衣、睡衣连衣裙、披肩、西装裤、灯笼裤、短马裤、欧洲各国陆军服海军将官衫等各式服装的结构制图方法,以及礼服、西服背心内衬的缝纫方法等内容,揭秘了各种新式服装制作工艺,“其图式美善,解说详明,本科学方法,作裁剪之津梁。一旦公诸于世,有裨益于职业教育,定非浅鲜[435]”。

最后,“须先将尺寸量准,详为筹划,然后可裁[436]”,即以对整体结构及服装各部位尺寸的正确认识为基础,提出合理、经济的服装排料方式。《女子衣服裁缝法》是该方面较为系统的文论,文中首先提出在裁剪之前,要注意鉴别衣料的正反面、保证衣料的平整性及关注衣料的缩水性等要点。接着,根据衣料门幅的不同,作者提出了各种服装排料方式,“因门面之大小而有不同。如衣料之门面大者,则有大裁法、小裁法、接里襟裁法、拔襟裁法、套襟裁法、对开裁法之分。如衣料之门面小者,则有套裁法、大裁法、接里襟裁法、添两裾角裁法、添三裾角裁法之别”,然后,作者以单衣、女袄的裁剪为例,分别就每种排料方法进行了详细论述,并附上相应的排料图,简洁明了。《衣服裁法及材料计算法》[437]一文也是有关服装排料技术的文论,文中就男女大襟长衣(即长旗袍)、大襟短衣、马褂衬衣的裁剪方式及用料算法分别进行了论述,同时提出了相应的计算原理与公式,“计算材料时各人将自己衣服的尺码代入各代数式中,照公式就可以求得所需材料的长度了”,这种建立在数理科学基础之上的全新的思维方式与探索,无疑对国人的服装思想具有科学的启迪意义(图2-14)。

图2-14 女子服装排料图 《妇女杂志》1915年第1卷第7期

(二)缝纫工艺

首先,介绍各种缝纫工具及其合理的使用方法,倡导科学缝纫的观念。缝纫工具是制作服装的硬件,就手工缝纫而言,“如铁箍、引线、刮浆刀、熨斗、烙铁、小镊、白蜡等具,为缝时所必不可缺者。又此种种器具,均宜预先备齐,以免临时之困难”。在具体的操作方式上,“缝时之手术,宜任其自然。约以右手执针,左手持料,以右手之拇指与食指执针,中指套以铁箍,乃助针抵上故也,左手以大小两指在料之里面,其余三指皆在外面,照此依法缝之,既能省力且敏捷也[438]”,看似简单的手缝,实际上也蕴含着一定的智慧,而这在古人的眼里都是熟能生巧的事,不会被刻意归纳总结,后人只能跟着前辈入门,再进行重复摸索。就机械缝纫而言,早在1872年,《申报》上就开始陆续刊载有关缝纫机的图文广告,向人们呈现现代化的服装工艺设备。有关机械缝纫的技艺在民国以后日渐普及,汉口市民众教育学校便曾特地向胜家缝纫公司订购缝纫机,以“为该班求学生得实际工艺技能计[439]”。不论是手缝工艺还是机缝工艺的传授,人们学习到的不仅是使缝纫工作变得轻松和高效的技法,还必将学习到服装新工艺、新造型的技术与艺术思维。(www.xing528.com)

其次,强调合理的缝纫工序及工艺要点,倡导各缝纫工序之间的有序承接。凌君在论述儿童通用服装的制作问题时便将“缝之顺序”与“应用的材料”“纸样的裁法”“用布料之裁法”三方面并置,强调合理的先后顺序:“首先,于左右的前面正身缝上口袋,再缝合正身的各用布,其次,缝合衣里,然后缝上衣面。袖最先缝上袖套,次及包缝。领亦先将表里二层缝合,然后缝上。

最后,缝腰带,安上饰扣及嵌扣等”[440]。同时凌君还图文并茂地分别阐明了衣身缝合、绱袖子、绱口袋、绱领子等各个工序的具体缝纫方法及工艺要点,比如“绱领”,要求“首先依表领的纸样所标记的通领孔的位置,开一通领孔,将孔边锁好。除绱领部分外,完全揪成均齐的披缝。绱领时,对合各中心,以表领居中,从里正身方面揪缝,除表正身一层留着不揪外,共揪三层……”。为使读者更易理解,作者还特地就此配图说明,这种服装工艺教程式的指导,对初次接触绱袖、绱领等新工艺的初学者而言具有广泛、有效的技术启蒙意义。另作为《方舟》杂志“销路上之生力军”之一的“缝纫栏”[441]中所发表的有关文章中既有常规的缝纫工序的描述,也有针对荷叶边、褶裥等装饰手法的缝纫工序的介绍(图2-15)。

图2-15 女童服的缝纫工艺说明《美术生活》1934年第7期

(三)编织工艺

“绒线是由西洋介绍到中国来的”,有人认为最初是用在女人的发髻上,用于系扎及装饰发髻之用[442]。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绒线便从简单的发饰逐渐发展出包括绒线帽、绒线鞋袜、绒线衫、绒线裤等各种服装品类的绒线服装业。这一方面是由于绒线服装自身“穿污了可以洗,穿破了可以拆开来重结,颜色褪淡了可以染过”的经济性和“轻暖适体,外观不俗[443]”的实用、审美性,以及绒线编结“不要占据多大的地方,又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动手的[444]”的便利性和“寓工作于游戏”的趣味性。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绒线编结技术的广泛传播。近代的报纸期刊上有大量关于绒线服装编结技术的文章。

首先,有关绒线编结的基本工具及其使用方法和基本针法、技法等的介绍。如《毛线编物之基本技术及其应用法》一文开篇便以图文并茂的方式罗列了包括“棒针”“钩针”“撇针”“毛线缝针”“起毛器”等在内的各种绒线服装编结工具及其具体用法[445]。接着,该文从“起针”的方法说起,同样以图文并茂的方式,依次介绍“上针”“下针”“人字针”“山形针”“挑针”等基本针法[446],以及“换线法”“减针方法”“返转编”等编结技法[447]。同时,文中还有对绒线服装的“缝合之方法”“开领之方法”“开口袋之方法”等绒线服装的基本制作工艺的介绍。

其次,是有关男、女、儿童的各式绒线衫、绒线裤、绒线裙、绒线背心,以及绒线胸衣、绒线帽、绒线手套、绒线鞋、绒线围巾等绒线服饰品的制作方法的介绍。这些文章常常图文并茂,既有相关编织工具、材料、编织方法等文字说明,又有相关款式图、照片乃至编织方法的示意图等。《圆角新式的女背心》一文便介绍了一款背后有毛线编织的飞燕图案和带毛线刺绣花朵镶边的新式女背心,文中附该背心的正、背面照片,文中先对这背心的款式作了简要说明,接着说明了制作工具有“细绒线四支”“棒针两只”“毛线刺绣针一只”等,然后便从衣摆的编结开始,依次对衣摆圆角、前开襟等各部分的编结法进行说明,“起首针数,共计一百六十针,放圆角,在两端每行放一针,共放十六针……”[448]该文作者是近代著名的编结大师冯秋萍。她时常在杂志上发表有关绒线服装编结技法的文章,并曾发行名为“秋萍毛线刺绣编织法”的“时装专刊”,其中有“方格花呢”“钩针隔色鱼鳞形”“野菊花”“宝塔形”等各种编织纹样的照片及编织方法的详细说明,还有“赛皮绒时装夹大衣”“窗格形背心”“蚕豆花圆角短外套”“夏莲并开细绒旗袍”等各式绒线服装的照片及其“前身”“领圆”“钩边”等各部位的编织方法的详细说明[449],向人们展示了式样丰富多彩的绒线服装,同时也向人们传播了这些服装相关的编结技术。除此之外,1937年创办的《家庭》杂志曾于1938~1940年创设过“编结栏”专栏,《现代家庭》杂志则曾于1940年推出过“编结特刊”专栏,它们均在一定程度上向人们传播了绒线服装知识及其编织技艺,引导着人们在绒线服装工艺上进行实践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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