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学科帮助认识世界的不确定性
客观世界是整体的。整个宇宙是一个整体,从中衍生出的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也是一个整体。客观世界是整体的,认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所以人的认识也应该是整体的。世界是整体的,并且是不可分割的,想要正确认识世界,必须用整体性的方法。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存在许多关于“和”的思想。人类社会和大自然是个统一体,彼此是相通相依、和谐共存的。这一思想告诉我们,做什么事都要顺应天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再如“和文化”,和文化可以说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理念。它要求不同事物聚在一起,能够互相协调、相互并存、相互促进。尤其是道家提出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强调主体与客体的统一,主张有机地、整体地去看待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也是不断变化的,并且事物的变化是具有周期性的。事物的发展轨迹是:从出生开始,逐渐上升发展到顶峰,事物发展到顶峰意味着事物开始走向衰亡,衰亡并不意味着事物的灭亡,而是意味着事物进入了新的代际,新一轮的发展正在孕育。
这种事物发展的过程也是事物从量变到系统质变的过程,经历系统质变的事物进入到一个新的代际,继续新的量变。事物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复杂、无序,事物从无序到有序是在质变框架下发生量变的过程,事物在无序时最容易产生新生事物。我们用简单性方法论已经不能正确认识这个世界,我们开始用复杂性理论来认识这个世界,来处理无序的事物。
世界是复杂的,人类社会本质上也是一个不确定的领域,人类对世界和自身的认识很难窥见其全貌。世界的复杂性决定了知识的不确定性。任何事物都有不同的侧面,只有将这些侧面都认识到,才有可能认识事物的本身。不确定性知识介于已知与未知之间,行进在从未知通往已知或从已知通往未知的大道上。也正是因为如此,知识的发展经常表现为一种确定与不确定的矛盾运动,即不断地从不确定走向确定,然后又走向新的不确定,如此周而复始。这是一个超循环的认识过程和矛盾运动过程,这也是人类认识的发展过程。
(二)跨学科知识能够理解和解决复杂问题
法国学者莫兰针对经典科学的简单化认识,倡导以“复杂思维范式”的方法思考世界与社会,进而对人、社会、伦理、科学、知识等进行系统反思,以弥补各学科间相互隔离、知识日益破碎化的弊端,对后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莫兰提到,经典科学以分割与封闭的专业化的方式来处理世界上发生的问题,导致我们的知识是分离的、被肢解的、箱格化的从而看不到整体与部分之间联系,而现实或问题却越来越多地涉及多学科、多角度、跨国性、全球性。莫兰指出,未来教育应该教授人们学会把相关的资料与信息放置在它们的背景中来考虑,教授人们在整体与部分、统一性与多样性的复杂性背景下处理问题的能力。[27](www.xing528.com)
莫兰在其著作《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中指出:“未来的教育将首先是关于人类地位的普遍的教育。”[28]在20世纪60—70年代,有关这方面的知识由于宇宙学、地球科学、生态学、生物学等学科的进步而得到不断完善,然而这些学科的成果还是分离的;同时,经典科学范式还把人简单地还原为纯粹的生物,然而现实世界中人类的存在同时是物理的、生物的、心理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历史的多样性的统一,人类本性的这种复杂的统一性在有关人类的各门学科中由于学科的划分而被分散在不同学科里,造成人类对自己、对人类社会都不能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复杂性科学理论正在完成一项对人类知识的改造任务。我们的大脑和各个器官都是不断发展的,对世界的认识也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所以无法克服对知识认识的碎片化和片面化。人们最先获得简单的、直观的、经验性的东西,然后依据生存和实践的需要分门别类,探寻不同方面较系统的知识。以分析的方式建立起的各门学科,它们都不是关于事物的整体的知识,而是抽象的知识。每一门学科的知识都只是整体的一部分或整体的一方面的知识,相对于理解整体、理解真实的世界来说,它们还都属于片面的知识、有限的知识。当我们的视野、认识的目标和任务转向世界的整体性事物的时候,必然要对以往的知识进行重新审视。复杂性科学理论力求从世界的真实性出发,将人类已有的知识整合在一起,一方面对来自各学科的知识做进一步抽象化的处理;另一方面力求在不同学科的边缘交叉之处和跨学科之间寻求将它们结合起来的东西。[29]
复杂性科学理论帮助我们认识到了以往知识的片面化,并且提倡优化整合已有知识,提倡跨学科知识的发展。可以预言,随着复杂性科学理论的不断深入发展,一场知识论和认识论的革命必将到来。
(三)跨学科知识满足学习者的学习需要
随着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相继在欧美发生,为了适应高效率大规模的生产,教育与生产相分离,学校教育应运而生。同时技术革命导致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专业人才的需求越来越细,反应在学校教育上就是班级授课制和分科教学的出现,在长期的理论论证和实践探索中,日益成为世界各国主要的教学组织形式。
分科教学是依据学习者的身心发展特点、学科自身的结构与逻辑顺序以及社会需要,围绕不同学科门类而组织的教学活动。[30]现在学校中的物理、生物、数学、中文、英文,或者文科与理科的分隔,就是延续了工业革命的分科教学。
分科教学过分注重知识的灌输,使人的发展越来越片面,班级授课制将教学变成了普遍性的、划一性的模式,越来越不能适应个性化、个体化教育的需求,学习者学习分科知识也越来越困难。因此,突破边界就成了教育的一种趋势。
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特别是互联网突破了教育的时间和空间界限,跨学科、突破边界就成了教育的一种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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