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和基础。人类社会的每一次跨越式发展都伴随着相应的教育大变革。从原始文明时期的古代教育到农业文明时期的近代教育,再到工业文明时期的现代教育,一路走来,经历了两次历史性重大跨越。
第一次跨越,从原始的个别教育到个性化的农耕教育。人类教育的首次历史性跨越始于人类进入农业时代,教育从融入生产劳动走向与之分离,改变了原始教育,产生了教育的行业形态——学校教育。教育从原始的、简单的、朴素的、零星的生产劳动教育向系统的、专业的、有规模的学校教育转变,形成系统的知识和优质的教育,文化传承得到优化。第二次跨越,从个性化的农耕教育到班级授课式的规模化教育。第二次跨越始于工业时代的到来。在由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过渡中,教育随着社会的变化发生了变革,从个性化的农耕教育走向班级授课式的规模化教育。学校教育从精英教育走向大众教育,改变了教育的培养模式,产生了教育的普及形态——全民教育。教育受众面扩大,义务教育迈向全球,文化下移加速,教育逐渐标准化、社会化、规模化、公益化。形成了沿用至今的以学习为主、课堂为主、教师为主,以班级授课制为核心的空前规模化学校教育模式。
生产力发展水平及科学技术是引发教育变革的重要原动力。从以上教育发展进程可见,与原始部落相适应的是原初的、群居的“原始式集体教育”,与农业文明相适应的是个别化的、分散的农耕教育,与工业文明相适应的是规模化的、标准化的、集中化的、班级授课式的集体教育。从历史角度讲,教育经历了从原始文明时期的古代教育到农业文明时期的近代教育,再到工业文明时期的现代教育几个阶段,教育的真正大发展阶段实际上仅仅是工业文明以来的几百年时间。此前经历了十分漫长的发展阶段。从中可知,生产力发展水平及技术力量对教育发展的推动作用的重要性。
技术引发了教育变迁,但技术进步不是教育进步本身。在人类社会交替更迭的过程中,教育发生了变革,是从原始社会的非正式教育到奴隶社会出现学校、教师的正式教育,是从个别化教育走向个性化教育,是从无组织的教育到有组织的教育,更是从低级的教育走向相对高级的教育。由此可见,每次教育变革都伴随着社会的变革,每次教育变革都伴随着教育目的、教育功能、教育组织形式、教育内容、教育形式等方面的变化,虽是引发于技术,但不是技术本身,而是教育根本性质的变化。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原始文明到农业文明,人类教育发生了第一次革命,即从原始的个别教育走向个性化的农耕教育;从农业文明到工业文明,人类教育发生了第二次革命,即从个性化的农耕教育走向班级授课式的规模化教育。教育革命的过程是从低级的教育走向相对高级的教育的过程。
(二)新教育面临新一轮历史性的跨越(www.xing528.com)
技术变了,整个社会系统都要随之改变。习近平总书记所讲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革命,必将引发一场深刻的教育革命。在教育领域,正是这些相关的通信、信息及数据管理和分析等教育信息化技术,让学生可以在全球的任何地方,都听得到世界名校老师的授课;他们的作业和试卷,能够超越时空,由MOOC(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平台的软件和教师处理。但教育革命由新科学新技术推动引发,却一定不等于是技术变革本身。教育的根本任务是服务于人的生命性和成长性,其本质变化将是整个教育深层次的系统变迁。现阶段,人类进入工业社会的末期,现行教育体制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社会的变革必然带来教育的变革,新的教育革命必将发生。在当今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席卷全球的大背景下,教育正在这一时代大潮中经历一场空前深刻的教育大变革。人类教育史上第三次教育革命扑面而来。
在被喻为“人类第二次进化”的信息化的引领下,以数字制造技术、互联网技术和再生性能源技术的交互融合为标准的第三次教育革命扑面而来。互联网改变了人类社会信息传递的方式,在校学习和在家自学、教师教学和自学、教授式和网上学的混合式、小班化、居家化、个性化、协作化等新的学习模式不断出现,学校也从注重学历转向学力、能力的培养,不仅注重科学基础知识的培养、专业素质与专业实践能力的培养,也注重创新品质的培养和社会情绪能力的培养。第三次教育革命打破一元化教育格局,班级授课制也被打破,分散式、翻转式的个性教育更加被推崇,将形成网上网下多元一体的交互式人才培养模式,将形成终身学习和学习型社会。[1]
然而,虽然教育发展史上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革新与变化,以及进入信息化时代以来,人们所认为的正在发生新一次历史性超越中,教育从整体看,仍未发生真正的系统变迁,正如《第四次教育革命:人工智能如何改变教育》一书所说:“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学习质量、减轻了教师负担,但并没有改变教育的基本模式。传统大规模教育的模式仍然存在显著的弊端,尤其在学生的全面发展、学习模式的创新等方面劣势明显。”“就教育中‘教与学’两个主体的关系、教育教学组织模式以及教育教学手段和技术而言,传统方式仍然是当下教育体系的主流形态。”[2]
世界经济论坛主席克劳斯·施瓦布说,技术的改变从来不是孤立的现象,一个技术变了,整个系统要随之改变。MOOC等教育信息技术也将对教育带来全方位的影响。近年来,国内外教育领域和互联网与信息行业正在进行深度融合,将教育带入新技术变革的活跃期,宣告技术革命引发的一场教育革命正在到来。但是,数字化、网络化和人工智能新科技的发展能否真正催生出教育的根本性革命?除了技术因素之外,还有哪些教育本身的深层次问题亟待破解?人类教育如何朝着更有利于人的生命与成长的方向发展?新时代知识与教育的定义如何?教育的组织形式将如何变迁才能适应人的更高成长需求?等等。除了技术因素外,恐怕这些深层次的教育问题及教育应对,才是本轮教育革命的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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