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际贸易中受益的美国高科技制造业、服务业和农业基本上支持自由贸易。明显的比较优势使它们不惧竞争,希望世界其他国家向它们开放市场。它们敦促、游说美国政府推进全球、区域、双边贸易自由化议程,扩大贸易伙伴国的市场准入,加大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如冷战结束后,美国高科技产业、农业敦促美国政府推进乌拉圭回合谈判进程,游说国会批准乌拉圭回合协定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
美国高科技产业在贸易政策上虽然总体上支持自由贸易,但有时也默认保护主义。导致美国高科技产业公司对保护沉默的因素有三:一是默认本国政府以保护主义的贸易救济措施报复贸易对象国存在“不公平”的市场准入障碍。二是选择沉默还因为担心若抵制国内贸易保护主义则很有可能导致受损产业的利益集团、媒体拿它们将生产线移至海外进而导致工作机会流失说事,从而影响公众对它们产品的消费。三是美国高科技产业毕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市场在本土内,贸易保护对它们也有好处。高科技产业既有投资和出口利益,又有它们对进口市场的担忧。作为一个产业集团,它们在国际市场具有竞争优势。例如,摩托罗拉、波音等美国技术密集型产业中的跨国公司对20世纪70年代美国出口的急剧增长起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可是它们也因面对来自日本政企联盟强有力的竞争而遭受贸易损失:日本高科技产品生产商在美国市场取得进展,而美国高科技产业在太平洋两岸的销售却遇到了麻烦。因此,美国高科技产业在美国政府通过谈判后仍不能打开或扩大日本市场的情形下,就主张采取贸易保护行动作为报复。[16]
国际贸易使进口竞争型产业(主要是传统制造业)利益受损。进口竞争型产业成为国际贸易“输家”的主要原因是其所拥有的要素流动困难。根据李嘉图-维纳模型,特定产业劳动力和资本要素通常是不流动或者很少流动的,属于非竞争性群体,亦即一种产业的成员进入另外一种产业比较困难,且成本高。这是因为成员改变工作技能或者投资其他行业需要时间,在短期内不可能实现。换言之,特定产业的特定要素不可能一蹴而就成为另外一个产业的要素,它的改变可能需要几十年。另外,受到进口竞争冲击的产业还面临着工人供给的增多。(www.xing528.com)
在国际贸易中,美国的纺织、钢铁、家具等进口竞争型产业(大多为美国“夕阳”产业或传统制造业)不再具有比较优势,这使它们成为美国对外贸易中的“输家”,不得不承受生产转移、产值下降、工厂倒闭和工人失业的代价。例如,据美国商务部统计,截至2006年,已有2500家美国制造公司将生产转移至海外。美国制造业产值不断下降,其占GDP比重由二战后的40%下降到2006年的12%左右。[17]成为对外贸易“输家”的进口竞争型产业的企业主和劳工将国际贸易竞争带来的生产转移、工作流失等不利后果归于外国竞争者“不遵守市场规则”的“非法贸易行为”,认为这种“非法贸易行为”不仅对美国制造商不公平,而且还是一种“欺骗”甚至是一种“掠夺”的贸易行为。为维护自己的利益,进口竞争型产业必然比出口竞争型产业更主动、更积极地进行政治动员或开展政治游说,要求选区议员和政府官员“铲平竞技场”,对其国外竞争对手采取强有力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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