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量选取与数据解读

1.被解释变量

本章被解释变量企业集聚的测度主要参照Martin P、Mayer T、Mayneris F（2011）对企业集聚的测度方法，分别从地方化经济（Local）、城市化经济（Urban）和行业竞争程度（Comp）三个方面对企业集聚程度进行测度。计算这三个指标的数据均来自2001—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每个企业所雇佣的劳动力数量。该数据库中的工业企业包括全部国有和规模以上非国有工业企业，行业范围涉及采矿业、制造业以及电力生产和供应业等39类两位数行业分类。此外，为了得到更为可靠的数据结果，还对该数据库中的数据做了异常值处理。

（1）地方化经济。地方化经济主要表现为行业内外部性，本章通过加总2001—2013年中国276个地级市39个不同行业所有企业所雇佣的职工人数，并对其取对数得到。地方化经济的表达式为：

其中，i代表地级市单位，j代表39类两位数行业分类，t代表年份，k代表i地区j行业内的k企业，employees ijkt表示一个企业所雇用的职工数量。

（2）城市化经济。城市化经济主要用来衡量行业间外部性，本章用同一个区域除j部门以外其他部门其他产业的劳动力数量衡量，并对其取对数，表示为Urban。其中，j′表示i地区除了j部门以外其他所有行业部门。

Urban ijt=ln（employees ij′t）

（3）行业竞争强度指数。行业竞争强度指数用以衡量当地竞争压力的强度，旨在验证Porte（1998）关于竞争和集聚的观点。根据Porter的观点，竞争可以刺激创新，所以集群内部竞争强度越大就越能够提升企业效率，此外，也可以说明竞争强度大的地区，集聚程度也较大。因此，这里采用产业集聚的赫芬达尔指数的倒数来衡量。

最后，为了得到更为稳健的估计结果，在稳健性检验中，用企业生产总值计算地级市行业的企业集聚度（LE，Location Entropy）指标。

2.解释变量

本章主要研究二重开放、市场规模对企业集聚的影响，因此，本章的核心解释变量为对外开放（Open）、区际开放（Integ）和国内市场规模（HMS）。

（1）对外开放。参考绝大多数关于地区经济对外开放的文献，本章主要从出口依存度（Export）、进口依存度（Import）和外资依存度（Fdi）三个方面来描述地区对外开放程度，设定三者的权重分别为0.3、0.3和0.4。出口依存度等于实际出口总额与实际GDP的比值；进口依存度等于实际进口总额与实际GDP的比值；外资依存度等于实际吸收外资总额与实际GDP的比值。其中，实际进出口总额和实际吸收外资总额经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平减得到，实际GDP经GDP价格指数换算得到。所以，对外开放程度的计算表达式为：

Open=0.3×Export+0.3×Import+0.4×Fdi

（2）区际开放。区际开放程度主要体现在人口流动（movepop）、资本流动（movecapital）和商品流动（moveproduct）三个方面。本章通过人口流动性、资本流动性和商品流动性三个指标，用均方差方法确定三者的权重，构建区际开放的综合指标。关于人口流动的测度，由于缺乏地区人口流动的数据，本章参照赵伟、徐朝晖（2005［129］）的研究，用人口净迁入率来代替。人口的净迁入率等于地区年末实际人口增长率减去地区年末人口自然增长率。资本流动主要地区投资收益预期和投资环境的影响，即投资回报率高的地区资本流入，相反则资本流出。由于没有区域间资金流动的数据，本章资本流动的测度用地区人均实际到位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来替代，全社会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反映的地区物质资本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认为物质资本投入高的地区资本投资回报率高，表现为资本流入。关于商品流动的测算，用本地区货运周转量除以全国交通线路总长度得到。因此，人口流通程度、资本流通程度、商品流通程度以及综合区际开放程度的计算表达式分别为：

其中，movepop、moveCapital、moveproduct的权重θ1、θ2、θ3，先对人口流动、资本流动和商品流动三个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再由均方差方法确定。(www.xing528.com)

（3）国内市场规模（HMS）。本章借鉴Harris（1954）的研究和新经济地理学市场潜力函数构建国内市场规模指标。国内市场规模是一个空间距离的加权平均值，与本地区实际人均GDP成正比，与其他地区到本地的距离成反比。为去除地区间由于人口规模差异导致的经济总量差异，反映地区的平均购买力，本章用人均实际GDP为基础测算一个地区国内市场规模，表示为HMS_pgdp。国内市场规模的测算需要引入一个空间权重矩阵，常用的空间权重有0-1的空间权重矩阵和基于球面距离计算得到的地理距离的空间权重矩阵。由于传统的利用球面距离来测度两点间的距离没有考虑到两点间实际交通状况可能导致准确性受到一定局限，考虑到公路运输作为目前最主要的运输方式，本章引入了一个276个地级市最短公路距离的空间权重矩阵，本地内部距离取该地区的地理半径的2/3。那么，i地区t年的国内市场规模计算表达式为：

其中，yjt、yit分别表示j地级市和i地级市的人均实际GDP，Dij表示i地级市和j地级市之间最短的公路距离，Dii表示i地级市的内部距离。

式中，Si是该地级市的总面积。

在稳健性检验中，分别使用人均实际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地区平均灯光亮度来测算国内市场规模，分别表示为HMS_pcomsumption和HMS_light。

3.控制变量集

（1）地区工资水平（Wage）。工资水平是指劳动力供给价格，一个地区劳动力供给价格越高，企业应付的营业用工工资总额就越高，生产成本就越大，越不利于企业集聚，但同时工资水平高也反映了一个地区经济发展处于较高水平，销售市场较大，对逐利型企业来说，就可以创造更大的收益，有利于企业集聚。企业集聚是一个利润最大化的过程，等于收益减去成本，当收益的预期大于成本时，企业就会集聚，反之则会退出市场。本章选取市辖区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以此反映一个地区企业的成本，并通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进行平减，计算得到在岗职工实际的平均工资水平，并对其进行取对数，表示为Wage。

（2）产业结构（Structure）。劳动力和产业的空间转移一般伴随着经济活动的聚集。产业集聚主要表现为制造业集聚，因为制造业开放度很高，对自然条件的依赖程度相对较低，易于在地区间转移，从而具有集聚的优势。此外，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分布则具有一定空间集聚性，倾向于在本地集聚。而农业生产活动由于土地要素的不可移动性，会导致农业布局较为分散。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产业结构优化的过程中劳动力逐步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移，即随着经济的发展，农业劳动力在全部劳动力中所占的比重减少，而工业和服务业的劳动力比重会增加。因此，在企业集聚过程中，一个地区的产业结构可能会影响企业的集聚行为。笔者认为产业结构的优化有利于企业集聚。这里用2001—2013年各省份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劳动力份额的和与第一产业劳动力份额的比来衡量地区产业结构状况，表示为Structure，其中，省级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的劳动力数据来自中经网统计数据库。

（3）出口企业参与程度（EX）。出口贸易一直被认为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自沿海地区实施开放政策以来，致力于发展外向型经济，促进劳动力、资本、企业在沿海地区进一步集聚。因此，笔者认为出口企业参与程度会对地区企业集聚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出口企业参与程度用出口企业数量所占比重来衡量。将2001—2013年每年中国工业数据库中企业的实际出口交货值与企业实际总产出的比高于0.2的企业确定为出口企业，计算得到每年各地级市的出口企业数量。

（4）市场化程度（MD）。市场化程度用以反映一个地区市场机制是否完善，是影响企业集聚的重要因素。市场化程度高，非国有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经济更有活力，企业的逐利性使得企业为了分享市场利润而集聚。参照梁双陆、梁巧玲（2016［130］，2017［68］）的研究，本章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各地级市非国有企业数量占该地区所有调查企业数量的占比衡量市场化程度，表示为MD（Marketization Degree）。

（5）劳动密集度（LI）。由于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导的出口贸易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企业在沿海地区集聚，因此，在本章研究中加入了企业劳动密集度变量。有学者认为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不利于贸易开放，但事实上，沿海地区经济的高速增长得益于中国改革开放后中央政府将经济发展的重心由优先发展重工业向劳动密集型轻工业的转变。企业劳动密集度等于企业所雇佣劳动力数量与实际固定资产投资的比值，并对其取对数，表示为LI。企业职工数量和固定资产投资数据来自2001—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其中实际固定资产投资由固定资产投资经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平减得到，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数据来自中经网统计数据库。

（6）地方政府公共财政支出（Public）。公共财政支出是政府用于购买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支出费用。公共财政支出越多，这个地区公共服务等基础设施就越完善，对资金、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吸引力就越大，越容易产生企业集聚。本章用实际的公共财政支出占实际GDP的比重表示一个地区公共财政支出的规模，表示为Public；其中，实际公共财政支出由公共财政支出经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平减得到，公共财政支出数据来自中国区域统计年鉴。

（7）海外市场接近程度（Oversea）。用海外市场接近程度反映一个地区的贸易条件，越接近海外大市场，运输成本越低，越有利于企业集聚。企业贸易条件用各地级市到最近的港口或口岸的距离（Oversea）来衡量，并对其取对数，表示为Oversea。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发展出口为导向的外向型经济，越接近海外市场，贸易条件越好，运输成本越低。这里选取上海港和深圳港两个大的沿海口岸，以及广西防城港东兴口岸、新疆伊犁州霍尔果斯口岸、内蒙古呼伦贝尔市满洲里口岸和云南德宏州瑞丽口岸四个大的陆路沿边口岸，取各地级市到这六个口岸的最近距离，口岸所在市到口岸的距离取该市的内部距离。

表5-1　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续　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