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7年,小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跟几千名出身高贵的青年人一起,朝着长满常春藤的布朗大学围墙和哥特式拱门恋恋不舍地瞥上最后一眼。他和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大学的岁月,现在就要走出校门,踏进美国这个金圆帝国的企业界去谋求发展,开拓前程了。对于美国的金融界和工业力量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刻。
19世纪末叶,美国经济经历了一次凌空腾飞;巨大公司纷纷成立,有如雨后春笋;证券交易市场也发展迅猛,其势锐不可当。有些人顿发横财,另一些人则倾家荡产。美国工业的重心不可抗拒地转移到了华尔街。金融界的巨头们从这儿统治着整个国内的证券市场,开创了这些金融家们所津津乐道、广泛传诵的英雄创业史诗,亦即金融狂澜的时代。
如果说,美国纽约百老汇大街26号是这个时期传奇般的金融风暴中心之一的话,那末对小洛克菲勒来说,却没有任何浪漫史可言,因为那时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的独生儿子跟一般人的情况大不一样:他来到这个著名的金融中心不是为了有所建树,而是势所必然——准备接下老约翰的金山银堆,迈开接班人的关键第一步。当时父亲已从标准石油公司“退休”,这里所谓“退休”也者,是指老约翰三年前正当55岁时,就不再每天按时去办公室上班,而是在“波坎蒂科山”的家里工作。
23岁的小洛克菲勒左脚刚跨出校门,右脚就踏进了百老汇大街26号的标准石油公司纽约总部——老约翰的办事处,职位是老约翰的助理,实际是在盖茨的监护之下工作着。
提到盖茨其人,那是颇有来头的。早期,小洛克菲勒刚踏进社会时,他在生活、事业和慈善等方面都是以两位名师作为榜样的和私淑的:一个是父亲老约翰,另一个就是这个父亲晚年的主要助手雷德里克·T·盖茨牧师。后者不但指导小约翰如何从事慈善事业,还灵巧地处理某些老洛克菲勒石油业之外的冒险投资。盖茨牧师平时神态严肃,恃才不羁,喜怒又常形之于色,以致小洛克菲勒感到难以跟他欢洽共事。不过,话虽这么说,小洛克菲勒还是从内心深处尊敬他,明白他是自己的良师益友。所以他便安下心来,虚心而又虔诚地接受这位前牧师的指导,充当起办理自己家族事业的一名忠顺学徒。
时过不久,内心颖慧的小洛克菲勒学会了日常的例行工作后,就开始熟悉外部世界,同盖茨一道乘火车巡视那些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全美各地的洛克菲勒投资经营的企业。一路上,他都耐心地倾听老爸的这位首席顾问娓娓善道其经营慈善事业的理论,说什么像洛克菲勒这么巨大的家产,极易为全家人招致祸殃;为了避免一切不愉快的事件出现,最好的办法是泽被世人,广施恩惠等等。这一切,对于这石油大王之子的影响是至深且钜的。
小洛克菲勒那张带折叠式桌面的办公桌,就设在百老汇大街26号标准石油公可纽约市总部的九楼上,那是洛克菲勒家族处理私人事务的办公室。那里的工作人员有老约翰的私人秘书乔治·罗杰斯、职员查尔斯·○·海特、报务员兼恶意来信的处理人塔特尔夫人和一组簿记人员。以及全室工作总管弗雷德里克·T·盖茨牧师。小洛克菲勒在这个办公室里名义上是老约翰的助理,实际上究竟充任何职,从来没有明确过。他后来说,他父亲这样做是为了使他能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不失为一英明决策的首脑。但是,他在初一踏进百老汇大街26号的那些日子里,却是诚惶诚恐、畏首畏尾的。他担忧的是,他所轻易闯进的这个世界里,一切东西都是老爸给予的。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单凭个人的力量,那是什么东西也休想争取到的。他不想仅靠父亲的荫庇,享受这一现成的果实。有一次,他环顾一下这个办公室,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能靠自己的能力挣到过什么,这里的秘书们倒是具有我所从来没有过的有利条件,他们还能够表现出自己在商业上的价值呢。”
为了也显示一下自己“在商业上的价值”,小洛克菲勒决心跟着老父那巨人股的步子前进。一次,当他抓住机会用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进行投资时,他才发现在商海邀游并不那么简单,有被巨浪随时吞噬的可能。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从小约翰进入这个办公室之后,他曾向他老爸借过一笔年利为六厘的钱,为他自己和三姐阿尔塔在交易所开立一个保证金帐户户头进行投资,然后由两人分享利润。小洛克菲勒尝到了几次小小的甜头,随后碰到了一位名叫戴维·拉马尔的投资人。拉马尔见孺子可欺,便用“工业方面某些重要的秘密情报”为诱饵,伪称美国皮草公司的股票即将暴涨,以迎合小约翰急不可耐地想显示个人经商能耐的虚荣心理。这位石油大王的独子果然上钩,便狠狠地对此进行了投资——把能买进的美国皮革公司的股票统统吃了下来。想不到这些股票都是属于拉马尔名下的,待小洛克菲勒胡乱抢购他的股票而促成行情上涨时,这个后来以“华尔街之狼”的臭名而获利的拉马尔却又到处兜售,把他所有的股票全都脱手了。小洛克菲勒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总共损失了100多万美元。他不得不壮起胆子,跑去向老爸诉说这番惨痛的教训。“老洛克菲勒先生”(办事处的雇员们已开始这样称呼老头子了)听到儿子的苦诉,掉过头来,两只眼睛黯然无光地冷冷地盯着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好了,约翰,别着急,我会帮助你度过这一难关的。”
经受这一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小洛克菲勒这才竭力摆脱一切世俗琐事而专心致志于“天国”的事业。他似乎是“将门有种”,不仅不畏缩不前,反而顽强出击,显示出自己那卓尔不群的非凡品质。
1900年,小洛克菲勒从后来担任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的查尔斯·埃文斯·休斯手中接过了教会工作,担任起第55街浸礼会读经班的首度教员。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担任社会工作。通过亲身投入这一工作,他本能地警觉出外界对他老父名字所持的憎恶心理。新闻媒体不仅大肆抨击老约翰,对小约翰也不肯轻易放过。有些报刊夸大了小洛克菲勒在股票交易中的损失,把100多万美元说成是2000万美元,暗笑他这个“初生牛犊”接受了“华尔街之狼”的一次剪毛洗礼。如今小约翰笃信基督教,又遭到大众媒体的抨击,宣称这是他“伪善的凭证”。一篇社论竟然煞有介事地写道:
“他既然世世代代把住国家的钱袋,那末他在宗教方面的高谈阔论,无非是要从笃信宗教的虔诚中捞取更多的资本罢了。”
小约翰在读经班任教一年之后,会员从最初的50人发展到了200多人。人数的增加未必就跟他那娓娓动听、谆谆教导的传教口才有多大关联,据一位混进该读经班的《纽约时报》的记者所报道的,许多年轻人之所以加入读经班,似乎都是抱着趋炎附势、寻找工作的冀求,因为小洛克菲勒是“洛氏财团”的唯一独苗,巴结上这个财神爷的宝贝儿子,又何愁工作无就,前程无望呢?后来,这位跟踪记者更是不惜嘲讽之能事,具体报道了小洛克菲勒是怎样讲解《马太福音》中的“天国好像宝贝藏在地里”一段经文的。小约翰对多数显然是中产阶级的读经班学员说道:(www.xing528.com)
“你们将会发觉,牺牲个性和自尊而换取到世上的声色犬马等财物都是不值得的,是根本不值得的。你们可以深信,要是一个人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却没有把他的个性、思想和无愧的良心带回家去,那他将一无所获,在他生命终结时,也将一无所有。”
小洛克菲勒发现他们父子的日常生活都成了人们的研究对象或成为大众传媒的热门话题。一个新闻记者煞费苦心地报道说,这位世界上最大财产的继承人每天午餐只花费30美分。另一位不甘落后,也搜索枯肠,报道了这个年轻的小约翰给小费的习惯,他语含讥刺地写道:小洛克菲勒比他父亲略胜一等,因为老约翰往往狡猾地掏出一把零碎钱让看门人或服务员自己动手拿取,看他们胆敢拿多少,而小约翰却压根儿不给小费;当他受到报章舆论的连珠炮似的攻击时,这个小财神爷竟大发慈悲,给了他的理发师5美分的小费,于是这枚5美分硬币便被放进镜框子里,挂在理发店的墙上示众了。早年小洛克菲勒在百老汇大街26号的日子里,表现在工作上忽冷忽热,在感情上则大起大落。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这位小公子却经历了他一生中的大转折点。其中之一就是发生在1901年他27岁时的毕生唯一一次认真恋爱的罗曼司上。
7年前,小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念书时,参加过第一次命运注定的舞会。也就是在那次舞会上,他遇到了艾比·格林·奥尔德里奇小姐。这位有着长长秀鼻、下额稍凸和一头浓密鬈发的俏丽少女,最罗德岛州首府普罗维登斯最开朗、最快乐和最招人喜爱的少女之一。她的父亲是美国参议院中最有权力的共和党人之一、靠自身奋斗而成为百万富翁的纳尔逊·奥尔德里奇。虽说艾比小姐并不像小洛克菲勒曾经遇到过的其他年轻少女那样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但她却有其不可企及的迷人神韵:她相貌端庄,善于恰如其分地打扮自己成为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她性格开朗,庄重娴雅,富有教养的风范。这一切的气质,正是小洛克菲勒所刻意追求或是他性格中所短少的。当他们俩邂逅相遇时,小洛克菲勒还是布朗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而她却已经和她的小妹漫游过欧洲,并在世界上那些伟大的艺术之都留下了芳踪。
奥尔德里奇家族虽说比不上洛克菲勒家族那样豪富。但也是一个权势双雄的大族,而且具有无可争辩的正统家史。原来纳尔逊·奥尔德里奇的父系是海湾殖民地的一户世家,母系则系罗杰·威廉家族的后裔;而纳尔逊妻子的祖籍则可追溯到一个名叫布鲁斯特的人,这人是当年搭乘“五月花”号轮船来到新大陆的。在这个国家的历史发展阶段中,这类事在当时显得十分重要。那时在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真正全国性的上层阶级,他们具有共同的需要来抱成一团,结成社会上的高等门第。于是各种贵族组织和家系团体便在几十年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诸如美国革命儿女会等的组织团体把东海岸的一些老世家划在一起,以区别于从克利夫兰和其他边远地区移来居住的暴发户。
除了家族声势显赫之外,纳尔逊·奥尔德里奇在美国国会中享有的声望,几乎与洛克菲勒在工业界具有同等的权威性和重大意义。他于1881年进入参议院,那时他只拥有5万美元的资产。在以后连续七届总统任内,这位参议员掌权参院累计30个春秋,到离职时已积聚起了巨大财富——3000万美元。就在那时,人们不客气地把参议院称为“百万富翁俱乐部”,参议员们并不是由人民投票普选产生的,每个参议员通常都是代表一个既得利益集团,而当时纳尔逊·奥尔德里奇却被舆论认为是国会参院中所有既得利益集团的总代表。1905年,以揭丑扬名的林肯·斯蒂芬斯在《麦克卢尔》杂志上撰文,把纳尔逊称为“美国政治上的老板”,文章唤醒人们注意他偏袒糖业托拉斯。其后,戴维·格雷厄姆·菲利普斯在威廉·伦道夫·赫斯特主办的《世界主义者》杂志上发表了一组耸人听闻的连载文章《参议院的背叛》,其中第二篇文章就是专写这位来自罗德艾兰的参议员的。这位参议员是摩根的至交,他认为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使政治和商业更加密切地结合起来。”无独有偶,纳尔逊·奥尔德里奇的这种“政治和商业”联姻构思,在老洛克菲勒的思想中也产生了共鸣。这位商界巨子虽不企求家谱上的光彩,尽管有几个创立洛克菲勒家谱协会的远亲曾向老约翰作了通报,说有证据表明洛克菲勒这个姓氏可以追溯到欧洲的高贵血统,但亿万富翁听了却无动于衷,他只指望小洛克菲勒能去扩大本家族在社会方面和政治方面的活动范围,并预见到了“世族”联姻可能有利于自己的肮脏姓氏。因为这位石油大王在发家致富后,其社会圈子仅限于基督教青年会、禁酒会和第5街浸礼教会,他必须开辟另一些新的更大的天地。
当男女双方的父母都有这一需求时,两个门当户对的攀亲家族似乎水到渠成、联姻势在必行了。但这对在普罗维登斯布朗大学求学时期一见倾心的爱侣,在共缔良缘的道路上还是走过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旅程。原来从小洛克菲勒第一次鼓足勇气邀请艾比跳舞开始,两人似乎即以身相许了,但在双双离开校门后却平静地熬过了4年的分离。这段期间,小洛克菲勒苦苦思索,深感难以作出决定来。也许是出于恐惧心态,生怕这位开朗、活泼、讨人欢心的姑娘会一口回绝他;也许担心自己抑郁寡欢的个性跟对方那柔情万种的个性难以调和,所以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向心爱的姑娘主动提出求婚。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同母亲商量了好一阵!小洛克菲勒这才专程从纽约赶赴普罗维登斯,向姑娘正式提出求婚。想不到竟然被接受了,这位初尝幸福甜果的青年大喜过望,急匆匆地给母亲写了一封信,畅谈了自己的心头感受。信中写道:亲爱的妈妈:
离吃早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我却急不可待地要告诉您一大喜讯——我这些年来的美好愿望终于实现了。我一向放在心上要使她做我的妻子、我爱她已这么久的唯一女孩子,最终把她的爱给予了我,以报答我的挚爱、我的生命和我们家的姓氏,虽说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现实,是比最真诚、最深挚的友谊还要深的感情……妈,我不能给您带来比艾比更会使您喜爱、渴望和为之骄傲的儿媳了。她将在我十分骄傲、万分自豪地给予她的姓氏上增添新的光彩和荣誉。
婚礼于1901年10月在奥尔德里奇的沃里克夏季住宅举行。老洛克菲勒在纳拉甘西特大饭店包下了好几套房间,专门接待贺客,还租了两艘轮船迎送新婚夫妇到达罗德艾兰,下船后再由电车把他们送到波坎蒂科山洛氏庄园里欢度蜜月。《纽约时报》在报道这次婚礼接待消息里写道:“在前几天里,从纽约、华盛顿、新港以及其他城市开出的每一般轮船和每一列火车都载有一些国内社会上和政治上地位显赫的贺客。”当时来宾超过1000人。而当时招待客人用的却是香槟酒,这使得洛克菲勒的随从们感到十分尴尬。大众传媒以《淑女嫁富豪》的醒目标题来报道这出婚礼过程,记者们还异想天开,妄图尾随这对蜜月夫妇采访所谓“石破天惊”的新闻。为此,小洛克菲勒不得不同新娘一道避往波坎蒂科,设法甩掉骚扰。在洛氏庄园里,他的父母已为他们腾空了住处,让小俩口与世隔绝,安安静静地欢度蜜月。年青的洛克菲勒夫妇结婚时都是27岁,住在波坎蒂科山的洛氏庄园一所隔离的住宅里。蜜月一过,新婚夫妇就搬进西54街4号,和小洛克菲勒的父母住在一起。待到他们所租下的西54街13号住宅出空后,他们才搬了过去。他们迁入新居后不久,就陆续生孩育丁。第一胎生的是独生女儿,取名为艾比(1903年),随后接连生了5个男孩:约翰·戴维森第三(1906),纳尔逊·奥尔德里奇(1908),劳伦斯·斯佩尔曼(1910),温思罗普(1912)和戴维(1915)。这些儿女命中注定要在他们的一代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后来,小约翰在他父亲住房的隔壁盖起了一幢城市楼房,在.劳伦斯出生时,全家就都搬进那儿了——西54街10号楼房,这栋楼房是当时曼哈顿市区最大的私人住宅之一,高达九层,其中有保育室、健身房和供仆人、雇员们使用的宽敞房间。六个孩子在这里度过了他们少年时代和青春岁月。当时,有一位朋友问这对夫妇:“你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一幢住房?”艾比·奥尔德里奇·洛克菲勒夫人回答得十分风趣:“啊,当然是为了把它塞满孩子罗!”
小洛克菲勒家的人丁日趋兴旺,他们有时在第54街居住,有时去阿贝恩顿山庄住一段时期。阿贝恩顿山庄是一座老宅,是跟波坎蒂科庄园一起买进的;它距离基克贾特不远,西处呼叫声可以相闻。每当小约翰工余,他就带上爱妻艾比外出旅游。他们特别喜爱静静的缅因州海滨,酷爱那里的沙滩、山岛。在这个方圆20英里的鹅卵形小岛上,到处是旖旎的景色,风光明丽,山青水秀。他们在这座小岛上租赁了一幢避暑用的小别墅,第三胎纳尔逊就诞生在这里。1910年,他们找到了一座待售的巨宅,座落在西尔港的一个山岙上,是用缅因州的花岗石建造的,共有104个房间,称作“鹰巢”,殆不为过。由于房屋结构受到海滨湿气的深深侵蚀,破损严重。他们把这栋巨屋改建了一下,在空旷的地方植树种草,美化一新,还增辟了一个颇具东方风味的花园。然后在宅子四周围上高墙,高墙顶上的那些瓦片,据说“一度是中国万里长城建筑的一部分。”
不久,艾比·奥尔德里奇·洛克菲勒夫人就开始频频活动在纽约文化和社交圈子里,成为它的一名积极成员。1913年,纽约举办了著名的阿尔穆雷展览会。会后艾比就成了冲击传统派艺术大厦里的现代派成员之一。她搜集了丈夫所喜爱的16、17世纪艺术大师的作品,并开始购买了当代的作品。她这样做的目的十分明显,用她自己的话说便是:“家里摆设这些艺术珍品,会触发孩。子们对艺术品的兴趣,通过潜移默化,逐渐接受它们的熏陶。”
1929年之后,这位洛克菲勒夫人已成为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奠基人之一了。最后,这个家族还把西54街的全部房产统统捐献给了该博物馆。不过,在小洛克菲勒的眼里,爱妻的作用已不仅仅是为洛克菲勒家族的威望添砖加瓦,也不单是一名社会团体的总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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