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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成因导致货币超发现象

时间:2023-06-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这个条件下,说通胀是一个货币现象,等于说“通胀是一个政府超发货币的现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三个通胀高峰,具体原因各个不同。就是说,过去超发货币的机制已经不存在了。其中,他分析央行一面大量买入美国国库券和其他美元资产,一面不得不对迅速增长的基础货币进行对冲的做法,认为“似乎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长期进行对冲操作而不对本国货币体系的正常运转造成严重负面影响”。

不同成因导致货币超发现象

上文提到金本位结束后总是政府决定货币的发行。在这个条件下,说通胀是一个货币现象,等于说“通胀是一个政府超发货币的现象”。接下来我们就要研究,政府为什么要超发货币?从历史上看,绝大多数通胀特别是恶性通胀,无一例外都是政府用印钞机维持财政开支的结果,无论是为了战争君主的奢侈需要,还是要兑现庞大的社会福利承诺。一般来说,战争引起的通胀常常是最离谱的,因为生死存亡又胜败未定,当权者一定把通胀机器开到极致才合乎逻辑。20世纪40年代末的中国,通胀率高达每月50%。季羡林老先生那时在国统区当教授,他讲那个时候领了薪水要跑步去买米;跑慢了,米价就飞涨。

和平时期的通胀,很多是靠发票子搞建设的结果。过去我国有一个“超经济发行”的概念,就是指政府靠多发票子来支撑超过国力的基建规模。由于当时实行全面的物价管制,所以超发的货币不一定马上表现为物价总水平的上涨,而表现为“隐形的通胀”,即市场上什么东西也买不到,是普遍的短缺时代。其实殊途同归:显形通胀票子不值钱,隐形通胀有票子也买不到东西——都是票子无大用。苏联时代的家庭主妇,人人上街背个大口袋,见到任何队伍先排上去再说,那可不是因为俄罗斯的文化传统!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三个通胀高峰,具体原因各个不同。1980年物价指数7.5%,是过去“低物价”时代所不能想象的。其实那时票证还普遍抑制着需求,只不过为了刺激农业,国家从1979年提升了粮油收购价,并对城镇居民放发财政补贴。那时财力很弱,用补贴启动农产品的价格调整,就成为财政赤字和超经济发钞票的新动力。1988年的中国物价指数高达18.9%,表面看是“价格闯关”惹的祸,背后的根源是发钞票搞建设又加上了发钞票搞(价格)改革。1994年中国通胀创建国后最高,主因是地方财力不足又急于发展上项目,而银行在“软约束”下敞开口子贷款,倒逼中央银行发出过多的货币。这样看,三次通胀高峰的共同点,都是因为财政开支的压力把货币发多了。

最近这一波通胀,直接成因当然也是货币多,但近10年国家财力空前增强,制度上再也不容许货币通过“超经济发行”来弥补财政赤字,加上商业银行改制,建立了放贷的约束机制。就是说,过去超发货币的机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从结果看,货币还是发多了。这又是为什么?

2003年5月,宋国青教授主持了一项宏观经济研究,报告的总论作为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内部讨论稿刊印于同年9月。[12]这项研究分析了1998年以来中国实行的刺激总需求的宏观经济政策的情况,认为由于银行大幅度下调了存贷款利率,企业利润增加,加上吸引外资政策的作用,境外直接投资快速增长,结果企业的资本金大幅增加,引起银行贷款的大幅增加。更由于汇率稳定,中国出口的高速增长推高了总需求。据此,宋国青认为已走出通缩的中国经济面临新的转折,并肯定地预言,“目前已经出现了走向较高通货膨胀的可能”。(www.xing528.com)

这个分析提到的“汇率稳定”,成为理解全局的一个关键。背景情况是:1993年中国成功地以市场汇率大幅度校正了人民币币值高估之后,本来选择的是“以市场供求为基础、有管理的”汇率制度,并无意实行固定汇率或“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但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周边国家货币被迫大幅贬值的环境下,国际社会希望人民币不贬值,并得到了中国政府言而有信的公开承诺。这样,人民币以1∶8.27兑美元的汇率,从1998年一直维持到2005年7月,使人民币汇率成为一个未加宣布,但事实上具有国际政治公信力的“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

1998年后的10年,恰是中国多年大刀阔斧改革开放的成果在经济生活中普遍显现出来的时期。最集中的表现,就是中国出口部门生产率的增长率超过了美国和其他发达经济生产率的增长率。实体经济的这一重大变化,与上述“稳定汇率”的机制发生了矛盾,因为几乎不变的汇率使得生产率的增长率有了显著提升的中国出口产品,变得越来越“便宜”,从而刺激了国际市场对中国制造产品的强劲需求,拉动了中国的出口增长。结果之一,就是中国的贸易顺差大幅度增加。“稳定汇率”加上开放政策,也刺激外资涌入中国,从而出现了“大国历史上没有先例的持续双顺差”。这就开启了一条新的人民币发行的通道:所有进入中国的贸易顺差和外国投资,全部通过向中国银行结汇而变成了人民币。央行不断买入外币,在不断增加国家外汇储备的同时,也不断把基础货币发了出去。

所以,宋国青认为“汇率是纲”。[13]因为只有增加了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才能平衡中国的外需和内需,才能消除过度繁荣的出口推高中国总需求的潜在危险。他认为要特别注意涉外政策与货币政策之间的协调,建议人民币主动升值10%,或把部分直接升值、部分调整进出口税率组合起来,共同校正主要宏观变量之间的失衡。考虑到2003年中国外汇储备不过4000亿美元,年度贸易顺差254亿美元,而当年的CPI仅为1.2%,我认为宋国青的研究具有难能可贵的预见性。

但是,主流意见是反对人民币升值。2003年9月,余永定教授发表文章,对“目前媒体和经济学家几乎一边倒的反对人民币升值的呼声”,提出了商榷。[14]余永定并不主张人民币大幅升值,而应该坚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即允许人民币小幅升值。不过余文非常鲜明地对反对人民币升值的各种论点提出了犀利的批评。其中,他分析央行一面大量买入美国国库券和其他美元资产,一面不得不对迅速增长的基础货币进行对冲的做法,认为“似乎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长期进行对冲操作而不对本国货币体系的正常运转造成严重负面影响”。针对把日本在1985年广场协议后日元升值作为日后陷入资产泡沫和通缩危机原因的流行解读,余永定认为包括麦金农在内的国际名家看漏了日本在1987年采取过扩张性货币政策这一关键条件,而同样在1985年升值的德国,由于没有类似松动货币之举,所以后来并没有陷入日本式的困境——这是对“升值必入日本陷阱说”的有力反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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