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创新投入与产出现状分析

中小企业的创新活动是未来经济发展的关键。本节利用2007—2020 年深证A 股代码开头为002 及003（原中小板）的公司和创业板公司数据，分析中小企业创新投入情况和创新投入的绩效情况。相比一般的投资活动，创新活动的风险较高且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中小企业自身承受风险的能力较差，经常面临融资不足的问题，从而制约其进行创新投入、降低其创新意愿，因此政府介入对于中小企业的创新活动有重要意义。本节所用中小企业公司的财务数据以及专利数据均来自Wind 数据库和国泰安数据库。

1.绝对研发支出

以研发支出额衡量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情况，从2007 年到2020 年，原中小板和创业板公司的平均研发支出在不断上升。2007 年，中小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为1 262.38 万元，2020 年，中小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为15 090.48 万元（见图2-1）。

图2-1　2007—2020 年中小企业平均研发支出

样本中，原中小板企业共有1 007 家，创业板企业共有945 家。对比原中小板企业和创业板企业，原中小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水平要显著高于创业板企业，2020 年，原中小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达20 796.25 万元，创业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达10 254.54 万元（见图2-2）。

图2-2　2007—2020 年原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平均研发支出

分行业来看，原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中制造业公司最多，共有1 386 家，2020 年，制造业企业的平均研发支出为15 597.21 万元。各行业中，平均研发支出水平最高的是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2020 年平均研发支出达41 814.28 万元，平均研发支出水平最低的是住宿和餐饮业，2020 年平均研发支出仅251.49 万元（见表2-1）。

表2-1　原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分行业数量及2020 年平均研发支出

2.研发投入强度

通常，可以用研发支出占营业总收入的比例来衡量企业的研发投入强度。相比研发支出的绝对额，用研发投入强度衡量企业的创新投入更具有可比性。

2007—2020 年，原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总体呈上升趋势。2007 年，中小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为4.08%，2020 年，中小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上升到6.16%（见图2-3）。

对比原中小板企业和创业板企业，创业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显著高于原中小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2020 年，原中小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为4.81%，创业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为7.29%（见图2-4）。

图2-3　2007—2020 年中小企业平均研发投入强度

图2-4　2007—2020 年原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平均研发投入强度

分行业来看，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显著高于其他行业，2020年该行业的平均研发支出占比高达11.64%。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两个行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则明显低于其他行业，其2020 年平均研发投入强度分别为0.63%和0.74%（见图2-5）。

2007—2020 年，不论从研发支出的绝对额，还是从研发支出占营业总收入比例来衡量，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都在不断上升。原中小板企业在研发支出绝对数额上显著高于创业板企业，主要是因为原中小板企业属于规模不达主板要求的成熟期中小企业，总体营收水平明显高于创业板企业。在消除了营业收入规模的影响后，以研发支出占营业总收入比例衡量研发投入强度，则创业板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强度显著高于原中小板企业，这也符合创业板企业主要为科技类、创新类和成长型中小企业的特点。分行业来看，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企业是研发投入强度最大的，主要原因是较多高新技术企业集中在这一行业。

3.创新数量

图2-5　2020 年分行业平均研发投入强度

企业进行研发投入的直观产出就是专利，因此可以用专利申请量衡量中小企业的创新数量。为说明中小企业创新投入水平与专利产出间的关系，我们根据各年中小企业的研发支出占比，将各公司当年的创新投入水平划分为低、较低、中等、较高和高五个等级。

总体来看，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越高，其专利产出越多，但过高的创新投入水平反而会使专利产出下降。如图2-6 所示，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为30.9 件，较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为39.3 件，中等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为41.5 件，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为57.8 件，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为45.8 件，低于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量，但又高于中等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专利申请数量。

图2-6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专利申请数(www.xing528.com)

创新活动的产出除了专利，还有非专利技术、著作权和商标权等，因此创新产业水平虽然主要看专利申请数，还应考虑无形资产的增加量。所以从创新活动与无形资产增量之间的关联性和不同规模企业间的可比性考虑，我们还以无形资产增加量占期末总资产的比例来衡量创新数量。

总体来看，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越高，其无形资产增加量占比相对较高，或者说创新数量越多，但是创新投入超过一定水平反而会引起创新数量的减少。与平均专利申请数量不同的是，无形资产增加量占比在中等创新投入水平下是最高的，而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无形资产增加量占比较低（见图2-7）。

图2-7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无形资产增加量占比

4.创新质量

我国专利分为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其中发明专利的技术水平最高，代表更高的创新质量，外观设计专利的技术含量相对较低，创新质量水平也较低。所以为进一步分析创新投入水平对创新质量的影响，我们将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分开研究。

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越高，其发明专利申请数越多。如图2-8 所示，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为10.5 件，较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为13.1 件，中等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为16.2 件，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为24.1 件，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为24.6 件。

总体来看，中小企业的创新投入水平越高，其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数更多，但过高的创新投入水平下，实用新型专利申请的数量会明显下降。如图2-9 所示，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的平均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数最多，而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平均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数明显降低。

外观设计专利的申请数量与创新投入水平之间的关系不明显，如图2-10 所示。

图2-8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发明专利申请数

图2-9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数

图2-10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外观设计专利申请数

总之，创新投入对高质量的创新产出影响更为明显，越高的创新投入会带来更多的高质量创新产出，而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低质量的创新产出数量没有明显差异。

统计表明，创新投入水平越高，专利申请中发明专利的占比越高，即创新质量越高。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发明专利占比为39.65%；较低创新投入水平下，发明专利占比为41.37%；中等创新投入水平下，发明专利占比为42.33%；较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发明专利占比为45.97%；高创新投入水平下，发明专利占比为58.36%，较其他创新投入水平下的发明专利占比有明显提升（见图2-11），说明高创新投入的中小企业主要将资金投入到高质量的创新活动中。

图2-11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发明专利申请数占比

5.财务绩效

企业进行创新投入除了会带来专利等无形资产的直接产出外，还可能对企业的财务绩效造成影响。下面分短期和长期分析中小企业创新投入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

以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当年的净资产收益率（ROE）水平来衡量创新投入在短期对中小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如图2-12 所示，随着创新投入水平的提高，ROE 先上升后下降，说明投入大量资金在创新上可能使当年的业绩受到一定负面影响。

图2-12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平均ROE

企业进行创新活动更多是未来企业的长期发展，所以在衡量中小企业创新投入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时应该考虑到长期影响。我们以企业t+1 年至t+5 年间归母净利润均值除以第t 年末的总资产来衡量第t 年创新投入后企业未来五年的财务绩效。如图2-13 所示，越高的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未来五年的财务绩效明显也越高，说明创新投入的成果在长期十分突出。

图2-13　不同创新投入水平下中小企业未来五年的财务绩效

从创新数量来看，中小企业创新投入水平越高，专利产出和无形资产产出水平越高，但创新投入超过一定值后，专利产出和无形资产产出反而会下降。从创新质量来看，高质量创新产出水平与创新投入水平紧密相关，创新投入水平越高，专利产出中高创新质量的发明专利比例越高。从财务业绩来看，较高的创新投入在短期会对中小企业的业绩造成一定负面影响，但长期会给企业带来高业绩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