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后国际贸易的发展与趋势

当前，国际贸易已成为一国乃至全球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引擎之一。1990年以来，国际贸易发展迅速，对世界经济的健康增长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从全球贸易总额来看，1990—2002年全球贸易总额增长较为平缓，仅从1990年的6.7万亿美元增长到2002年的8.1万亿美元，年均贸易量为7.2万亿美元，增长率为20.9%；此期间贸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相对较低，占GDP的比重平均为22.5%。随着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及新兴经济体的发展，2003—2008年，全球贸易总额增长迅速，从2003年的9.3万亿美元增长到2008年的19.7万亿美元，增长率达到111.8%，贸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提高，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持续维持在25%以上的水平，平均为28.8%（见图1.1）。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进而引发全球经济危机，伴随而来的是2009年之后国际贸易的持续低迷，虽然全球贸易额在2010年之后逐步回升，但从贸易增长率来看，全球贸易仍待复苏。

图1.1　1990—2016年全球贸易总额增长情况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
注：全球贸易总额按全球货物与服务总出口额计算

如图1.2所示，贸易与经济增长通常存在正向关系，且贸易增长比全球的GDP增长波动性更大^[1]。1990—2008年全球贸易额的增长率普遍高于GDP增长率，贸易额增长速度平均维持在经济增长速度的2倍水平，而在20世纪90年代一度达到3倍以上。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后，全球经济增长陷入瓶颈，2009年全球经济增长下降了2.1%，而全球贸易回落程度更大，总贸易额下降了10.2%。2010年之后全球经济开始缓慢复苏，2010年贸易额比2009年增长了11.7%，达到1990年以来的最高增长水平。但由于全球经济持续疲软，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的经济活动放缓，在经历了短暂的复苏后自2011年开始全球贸易增长再次陷入低迷。2011—2016年贸易额平均增速仅为3.7%，贸易额增长与GDP增长的比率已降至1:1左右。2016年全球所有地区的货物出口普遍下滑，全球货物贸易量增长幅度只有1.3%，仅为2015年2.6%增长的一半水平，全球贸易总额仅增长2.8%。

图1.2　1990—2016年全球贸易及经济增长率变动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从贸易类型来看，货物贸易在世界贸易中占据主导地位，1990—2016年，货物贸易占总贸易的比重持续超过76%，历年平均水平为81%，而2008年最高占比达83%，金融危机后这一比例稍有下降。如图1.3所示，从两种贸易类型的贸易额来看，1990—2016年世界货物贸易的出口总额远超过服务贸易，历年平均约为服务贸易出口额的4.21倍；从年增长率来看，历年平均增长率为6.9%，货物贸易的增长与世界总贸易具有相同变动趋势，这也体现了货物贸易对世界整体贸易的较大影响力。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增长疲软，各国进口需求下降，导致世界贸易增长乏力，尤其是货物贸易出口下降，增长放缓，占总贸易的比重从2011年的82%下降到2016年的77%。服务贸易总额从1990年的0.8万亿美元增长到2016年的4.76万亿美元，增长了5倍，且服务贸易的历年平均增长率为7.7%，高于货物贸易的增长速度。尤其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服务贸易更是以明显超过货物贸易的增长速度快速发展。

图1.3　1990—2016年世界货物与服务贸易总出口额增长情况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

图1.4　2006—2016年世界主要货物贸易类型出口总额变动情况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当前，世界货物贸易主要集中在制成品、能源与矿产品及农产品贸易三种类型。从图1.4中可以看出，制成品贸易是世界货物贸易的主体，2006—2016年制成品贸易总额占货物贸易总额的比重平均约为70%；能源与矿产品和农产品的贸易量相对较少。从变动趋势来看，近10年间三种类型货物贸易的增长趋势相对一致，且金融危机对三种类型货物贸易的增长产生了较大的负面影响。但增长大小存在差异，其中农产品贸易额从2006年的9 640亿美元增长到2016年的16 100亿美元，增长了5.3%，能源与矿产品贸易额从2006年的23 420亿美元下降到2016年的21 170亿美元，下降了1%，制成品贸易额从2006年的84 310亿美元增长到2016年的115 570亿美元，增长了3.2%。

2013年以来，世界货物贸易的进出口增长率都呈下降趋势，金融危机的负面影响仍较为明显，各地区对货物贸易进出口增长的贡献存在较大差异。从图1.5中可以看出，亚洲与欧洲地区是世界货物贸易出口增长的主要贡献地区，2011年以来亚洲地区对货物贸易出口贡献呈下降趋势，而欧洲地区的贡献逐渐上升，2014年之后北美洲地区的出口贡献逐渐萎缩。从图1.6中可以看出，世界货物进口增长的主要贡献地区同样集中在亚洲与欧洲地区，2015年之前北美洲地区对进口增长的贡献相对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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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　2011—2016各地区对世界货物出口贸易量增长率的贡献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图1.6　2011—2016各地区对世界货物进口贸易量增长率的贡献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2016年世界货物贸易量1.3%的异常低增长率主要是由于部分因素导致了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进口需求下降，而后者受到的影响更大。2016年第一季度金融动荡，中国及其区域贸易伙伴等主要亚洲进口国预期经济下滑及货币贬值增加导致进口下降，进而使亚洲进口在第一季度下降，由于经济衰退时间短暂，亚洲最终实现0.6%的年增长率。南美洲的进口下降幅度比其他地区更陡峭和更持久，这主要是由于其商品价格降低。南美洲进口下滑大部分原因是巴西局势严峻。与此同时，欧洲的进出口增长速度超过了北美洲，自2015年年初以来，欧洲的进出口增长速度一直较快。低油价和投资率下降（尤其是能源部门投资率下降）是北美洲2016年经济表现不佳的两个主要原因。

世界服务贸易主要以运输业、旅游业、其他服务业及货物相关服务业为主，其中其他服务业是服务贸易的主体，主要包括建筑、保险、金融及通信等主要商业服务。从图1.7中可以看出，2006—2016年其他服务贸易出口额占服务贸易总出口额的平均比重约为49.6%，运输业与旅游业分别占23.0%与24.4%。从变动趋势来看，四种类型服务贸易中，其他服务业出口额增长速度最快，从2006年的13 600亿美元增长到2016年的24 730亿美元，增长了81.9%，旅游业与货物相关服务业分别增长了65.6%与61.4%，运输业增长最慢，仅为32.1%。

图1.7　2006—2016年世界主要服务贸易类型出口总额变动情况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2011年以来世界服务贸易进出口增长率波动较大，各地区对服务贸易增长的贡献亦存在较大差异。从图1.8及图1.9中可以看出，与货物贸易类似，亚洲与欧洲同样是世界服务贸易增长的主要贡献地区。2011—2014年经济复苏使世界服务贸易进出口相对高速增长；而2015年受美元贬值的影响，欧洲国家受损最大，服务贸易进出口额大幅下降进而使全球服务贸易增长下降5个百分点左右；2016年世界服务贸易略有回升，出口贸易总额仅增长0.7%，这主要是由于与货物贸易密切相关的运输业出口在2015年下降9.5%后，2016年继续下降4.7%，其他类型的服务贸易出口在2016年温和上涨。

图1.8　2011—2016各地区对世界服务出口贸易量增长率的贡献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

图1.9　2011—2016各地区对世界服务进口贸易量增长率的贡献

数据来源：WTO秘书处及笔者计算整理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