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成本理论：重视交易成本的治理结构分析

最初提出交易成本经济学理论的是威廉姆森（Williamson）。他早期的研究倾向于强调双方关系中的事后低效率，这是由信息不对称的谈判引起的，而他后来的研究更强调专用性投资^[8]。

交易成本经济学为了描述交易的目的而倚重的主要维度是：（1）交易重复发生的频率；（2）它们受其影响的不确定性的程度和种类；（3）资产专用性条件（奥利弗·威廉姆森，2001）。基本的分析逻辑是：更高的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特别是两者同时发生时，会导致一个更复杂的合约订立环境和更多的事后调整。一个科级关系（一方对双方的交易有控制权）能够比市场更好地解决潜在的纠纷。交易的频率也很重要，因为交易发生得越频繁，建立非市场治理机制的固定成本就会被更大的分摊。三者中资产专用形式是最独特的。由于资产专用性的存在，各方对具有这种性质的资产的投入就会有意规避，或者对它的投资就会更为谨慎，因为生怕在投资后会处于谈判的劣势地位。

然而，不论是一个社会还是一个企业的高效率生产都是和专用性资产的使用分不开的。如果谁也不愿意进行专用性资产的投资，生产效率就会降低。如果事前不进行有效的制度安排的话，交易费用就会升高，以致制约交易的发生。资产专用性不仅引起复杂的事前激励反应，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还引起复杂的事后治理结构反应。为了鼓励专用性资产的投资，在事前的安排中就会把发生意外情况之后的决策权分配给拥有专用性资产的一方，可以鼓励社会或者个人对专用性资产的投资，提高生产效率。

交易成本理论认为产权是重要的，但是在分析的过程中，它并不涉及产权的安排，而主要以交易成本为分析单位。在分析企业的内部结构中，着重于企业的治理结构。创新原域中资本所有者，包括内生资本与外生资本，由于承担企业专用性资产的投资，为了鼓励其投资，就应该将原域的剩余权赋予资本所有者。这一点在第5章讨论创新原域中外生资本的激励机制中将会提及。(www.xing528.com)

威廉姆森也认识到了人力资本交易专用性的特点，生产经营中的专门培训和边学边干就是例子。人力资本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一般人力资本和特质人力资本^[9]。在传统原域中，人力资本之间的差异性很小，一般的劳动力很容易内替代，人力资本的投资成本也小。而在创新原域中，高度专用化人力资本方面的投资对于创新极为重要，人力资本也是“股东”，也是剩余索取者，并成为剩余风险的承担者。

关于威廉姆森对交易成本理论的解释，其他制度经济学派的学者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青木昌彦对威廉姆森定义的资产专用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专用性资源的形成不是来自于资本，而是外生人力资本经过长期的工作和协调，已经相互之间达成一种默契，这种基于专门的信息交流方式和交流网络的长期稳定关系才是专用性资源的源泉。所以，尽管资本所有者通过实物资产承担了一部分风险，但外生人力资本通过专用性人力资产也承担了一定的风险。外生人力资本的这种特殊资产有时也被称为外生人力资本的“人质抵押”^[10]，通过自身的人力资本投资，形成了一定专用性的资产。

总的来说，交易成本理论更强调在连接过程中创新原域的治理结构，并且更多的是应用在分析原域的边界上。比如，企业之间的兼并收购、企业的纵向一体化等方面的现象，交易成本理论对此作了较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