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基本的和原初的业务是在货币资本的支付中充当媒介,从而把不活动的资本变为生利资本并汇集在资本家阶级手中。“随着银行的发展及其集中于少数机构,银行就由中介人的普通角色发展成为势力极大的垄断者,它们支配着所有资本家和小企业主的几乎全部的货币资本,以及本国和许多国家的大部分生产资料和原料产地。”[29]结果,少数大银行不断排挤和并吞小银行,使其成为大银行的附属和分支机构,大银行则摇身一变由普通的、为数众多的中介和“中间人”变为占垄断地位的极少数的“控权者”。银行和工业企业的关系由偶然的、有限的、技术性的、不牢固的一般业务关系转化为十分密切、日益巩固和愈加频繁的紧密关系,“随着资本的集中和银行周转额的增加,银行的作用根本改变了”[30]。银行由只是办理往来账的完全技术性的分散资本家变为能够全盘了解企业运营状况的集体资本家,由只是充当支付中介的纯粹辅助性的个体的资本家变为能够影响和掌控企业生死存亡、生杀大权的集体的资本家,由只是提供周转资金的外在于企业生产的独立的资本家变为专务金融信贷内在于企业生产的联合的资本家。大银行体系通过事无巨细的账目把握和无处不在的业务操纵等各种有形和无形的手段把脉着工业企业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
上述情势的变化和改观,促使银行和工业两种类型垄断资本的“合谋”,大银行的垄断组织变换着通过股票介入、购置债券和创办企业等方式统制职掌工商业等具体产业部门,巨型工业垄断组织则依托购买银行股票、债券托管和创办金融机构等方式向银行渗透。新型的“长合资本”构成了“资本一般”到“金融资本”的转折点,列宁指出:“银行和工业日益融合或者说长合在一起,——这就是金融资本产生的历史和这一概念的内容。”[31]在新的金融资本叙事的时代,金融资本通过“参与制”统治社会经济生活,所谓“参与制”就是金融资本利用少量资本和股票,首先控制总公司,通过总公司控制“下级公司”,再通过“下级公司”控制“次下级公司”所形成的放大垄断者权力的金字塔网络层级结构。凭靠这种放大的金字塔网络层级结构,再形成更加庞大的“金融王国”及其全球统治。(www.xing528.com)
金融资本意味着资本主义发展由初级阶段进入最高阶段,在这个新的最高阶段,金融寡头的统治不仅控制着单一的国家内部,而且在世界经济的总体格局中,它还通过遍布全国、无处不在的密网网罗和控制其他各国,可以说,这一时期金融资本的发展程度成为一个国家在全球经济中地位的最主要决定因素和最显著的象征。“金融资本和同它相适应的国际政策,即归根结底是大国为了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瓜分世界而斗争的国际政策,造成了许多过渡的国家依附形式。这个时代的典型的国际形势不仅有两大类国家,即殖民地占有国和殖民地,而且有各种形式的附属国,它们在政治上、形式上是独立的,实际上却被金融和外交方面的依附关系的罗网缠绕着。”[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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