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自身性与生殖健康教育意识淡薄,性知识与观念深受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与习俗的影响
学者指出,近30年来,我国青少年的性发育有着明显提前的趋势,特别是在非汉族地区与非城镇地区的青年提前比率较高。甚至有研究表明女青少年中月经初潮少数民族早于汉族。少数民族青少年由于长期生活在民族地区,深受民族传统的文化、习俗、宗教等影响,有许多特殊之处。少数民族青少年价值观,作为民族传统文化深刻凝结的果实,是在长期与特定的自然、家庭及社会环境相互作用的实践中形成的,具有较强的地域特色和特殊审美取向。[5]在调查中,当问及“你认为青少年是否应该进行性健康教育”,20.4%的调查者表示“非常有必要”,20.7%的调查者表示“有必要”,27.8%的青少年表示“无所谓”,17.2%的调查者表示“没有必要”,13.9%的调查者表示“完全没必要”。问及“你是否会通过各种途径学习性知识”,仅有40.5%的被调查者选择“会”,依然有32.4%的被调查者表示“不会”。问及“你认为可以结婚的年龄是什么时候”,选择“13—16岁”的占15.7%,选择“17—20岁”的占20.6%,此两类综合起来超过三成,此外选择“20—24岁”的占30.7%,选择“24—28岁”的占20.3%,选择“28岁以上”的占12.7%。显然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受父母先辈早婚早育观念的影响,对结婚年龄早的接纳度很高。问及“你对婚前性行为的态度”时,30.6%的被调查者表示“能接受”,40.6%的被调查者表示“无所谓”,仅有不到三成的被调查者选择“不会接受”。笔者认为,造成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意识淡薄和性态度相对开放的原因,一方面是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获取知识的途径单一。尽管性与生殖健康教育问题如此重要,但在日常生活中,青少年获取性健康知识的途径却很少,青少年到了初中才会偶尔接触到一两堂“生理卫生”课,且内容比较单一。另一方面是青少年深受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习俗以及固有观念的影响,不仅在婚育观念上表现出对婚龄早的较大包容度,也在性行为接受度方面表现出极大的包容度,更由于民族传统文化、传统教育模式,使得这些少数民族青少年羞于获取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知识。
(二)少数民族家长在性与生殖健康教育能力上的不足,导致了家庭在青少年性健康教育中的作用难以发挥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24.3%的被调查者表示自己的父母曾经对自己开展过性教育,但内容仅限于“女生特殊时期的简单护理”“不和陌生异性外出或过夜”等内容,父母自身对相关知识的了解缺乏系统性,多根据自身经验和老辈口口相传。30.3%的被调查者表示家长会与自己进行社会、文化等方面的沟通,但在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经常与自己进行沟通并就有关性和生殖健康知识讲解的却很少。6.1%的被调查者表示父母多用生活中关于性教育缺失引起的不良事故对孩子进行旁敲侧引。依然有39.3%的被调查者表示家长从来没有对孩子进行过相关性教育知识的传授与讲解。
访谈中,相当一部分少数民族家长受传统性观念的影响,认为性教育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情,不好意思与孩子进行交流,认为性健康教育的主体应该是学校,与家庭没有多大关系,希望孩子能从学校获得科学的系统的性健康教育知识。有个别家长相信“无师自通论”,认为性成熟和性行为是自然成熟的过程,不需要教导。部分家长则是因为自身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不多不知怎样教。此外,访问中,发现一部分少数民族地区家庭对青少年性健康教育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普遍认为对青少年谈性的问题,显然不利于青少年的成长。
(三)少数民族地区学校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缺失,导致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及风险的预防丧失重要保障(www.xing528.com)
在此次调查中,82.1%的少数民族青少年认为最广泛、最重要、最能接受的性与生殖健康知识来源是书/杂志,63.3%的认为是同学/朋友,59.7%的则认为是学校老师,58.1%的认为是网络以及57.9%的受调查者认为是电影/电视。此外还有11.2%的认为母亲是重要来源。
以学校为基础的性教育仍然是一个挑战,尤其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在学校范围内讨论性、性传播疾病、艾滋病等议题严重的受制于社会文化禁忌。[6]大多数的学校往往缺乏对学生友好、积极的环境,以及正式的指导或咨询系统,以便为学生提供性健康事务咨询和支持。[7]因为学生需要和获得的这些信息经常是不完整和不充分的,他们经常对学校性健康教育提供状况表示不满。[8]由于少数民族自身的特殊性以及受社会、经济、历史、自然等种种因素的制约,使得少数民族学校性与生殖健康教育依然困难重重,步履维艰。
一方面,缺乏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师资。一直以来少数民族教育处于薄弱环节、师资匮乏问题是其发展的主要瓶颈。由于地处边境、石漠化、偏远贫困地区,条件艰苦,很难引入足够的师资,且在这有限的师资队伍中,专门从事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教师极少,专业知识不足,故掌握系统全面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知识的教师十分有限,欠缺有效的教学方法,难以承担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重任。
另一方面,教育内容单一,未设置与性健康相关知识的课程。长期以来受制于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文化价值观影响,思想观念较为保守,有关性与生殖健康教育的观念和价值尚未深入人心。多数民众否定现有教育的价值与意义,坚持“读书无用论”,迫于国策压力,勉强送孩子入学,期望孩子掌握基本的读写计算能力,而对教育本身并非真正感兴趣,更不会希冀性知识教育。学校在教育内容设置上较少考虑与性教育相关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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