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贸易在国际贸易中极具特殊性,涉及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知识产权贸易,而以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作为交易标的。[10]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文化产业的定义是,按照工业标准生产、再生产、储存及分配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一系列活动,即文化产业就是以文化产品和文化活动为主体对象,从事文化生产、经营、开发、管理和服务的行业。因此,文化产品及服务在社会属性与文化属性之外,必然也具有极强的经济属性,文化贸易的发展必然与文化产业的发展紧密联系。
近年来,美欧日对外文化贸易战略发展动向及其内在运行机制,为“一带一路”沿线的艺术产品贸易带来启示:未来文化贸易竞争的关键,在于实现基于文化内容主题的价值输出、积极投身国际化新兴文化业态及主动参与制定国际文化贸易规则。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化产业研究中心主任花建认为,在每一个全球范围的竞争回合之后,经济落后的国家总是被迫接受发达国家提供的发展模式。发源于西方的现代化已经有 300 多年的历史,它所逐步形成的两大发展支柱——经济增长竞争和开拓海外市场,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发展要求。代表21世纪潮流的新发展模式,以创新为根本动力,以知识、智能和信息的开发作为生产要素,以经济、文化、生态和民生等协调发展作为主流,以全球化资源和全球性市场的统筹作为空间。谁能够把握这一潮流,谁就能在21世纪的发展竞争中位于前列。[11]
美国采取了汇集加工全球文化资源的战略,以提升自身文化软实力,通过跨国公司和大量企业对全球文化资源进行加工利用,不强调文化产业领域中的政府功能,倡导市场经济基础上的自由民主、平等竞争等观念,通过全球文化产品占据国际文化市场,获得国际文化贸易的绝对优势,在全球范围内产生持续的文化影响力。
欧盟通过整合区域文化实现文化软实力的整体提升,这一模式强调欧洲一体化的基础不仅在于经济和地缘,更在于古希腊文明、基督教传统所形成的共同文化基础,倡导以一致的文化根基发展的多元现代文明,通过发展创意经济和实施“创意立国”战略,建立各种文化协调机制,营造文化多元。(www.xing528.com)
日本通过推动时尚贸易输出文化产品,发展文化产业,增强文化影响力,从而反作用于文化软实力,实施21世纪文化立国方略。日本将动漫的时尚资本转化为政治资本,不局限于单纯的经济效益考量,而是以强大的国际影响力与深厚的产业基础为支撑,使时尚贸易成为具有强大竞争力的国际文化外交策略。
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既要考量纵向时间维度,强化在继承历史文化遗产基础上的文化自信与独特表达;还要重视横向空间维度,以国际化视野反省自身在国际文化交流系统中的超越与创新。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依据各自的历史传统、地理环境、资源禀赋、国家利益和文化战略,需要不同的文化软实力发展策略。
国际文化贸易作为一种可持续的文化交流机制,不仅关系到中国参与国际贸易分工的竞争力,而且直接影响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和中国国家形象的树立,是未来我国对外文化交流与合作的主要形式,是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的主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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