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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论:会通与比较的重要性

时间:2023-06-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最高妙之处在于,吴先生提出“史无定法”,这是方法论的最高境界。以开放心态认真吸纳相关学科的理论概念与分析工具,为我所用,用于经济史研究,这种方法论上的会通是吴先生学术思想的一大特色,在其晚年愈益彰显。也就是说,历史观的“比较”决定了方法论的“比较”。相较之下,吴先生在方法论层面的会通思想,是一种更高妙的研究路径,因为所有非历史学的方法必须与历史实证主义相结合。

方法论:会通与比较的重要性

与众多经济史家相比,吴先生是一个讲求“方法”的人,直白地说,是最爱谈论方法论的学者之一。最高妙之处在于,吴先生提出“史无定法”,这是方法论的最高境界。犹如高手对决,剑不出鞘,已在气势、气场、气韵上决出胜负。这也坚定了笔者对“历史相对主义”的执着,因为在“历史”面前,一切当下的认识都是相对准确,是此一阶段的认识水平,不能终结认识的发展。

在《经济史:历史观与方法论》下篇“方法论”部分,吴承明先生开篇(第五章)大讲“经济史的研究方法”,包括世界观意义的方法、认识论意义的方法(逻辑思维和非逻辑思维),并详论中西方的历史实证主义。可见,在先生这里,历史观某种意义上也是方法论,因为先生认定的历史观就是两项内容:世界观和认识论。将实证主义纳入形而上层面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方法,是因为实证主义是历史学的身份标识,尽管不是唯一。

接下来,先生论述了经济学理论、社会学理论、计量分析、区域研究、比较研究与经济史研究的关系(第六、七、八、九章)。这些具体的可操作的分析工具,一并统驭于历史观和实证主义,而不是超越其上。以开放心态认真吸纳相关学科的理论概念与分析工具,为我所用,用于经济史研究,这种方法论上的会通是吴先生学术思想的一大特色,在其晚年愈益彰显。吴承明先生指出:“在经济史研究中,一切经济学理论都应视为方法论。”这是先生留给后人的极富哲理的见解!鄙人试为先生通约之:在历史研究中,一切理论都是方法论。(www.xing528.com)

在这里,吴承明先生辟专章讨论“比较研究”(第九章“区域研究与比较研究”),可见其对于比较之注重。他认为,区域研究应该注重“区域间研究”,因为“区域经济史不仅是研究一个区域的经济,而且也许更重要的是考察本区域与外区域以至外国的历史关系。区域无论大小,都不是孤立的,因为即使是封闭系统,也要与环境交换能量,并受环境的制约”。他又说:“每个区域都有它的强项与弱项,都存在发展与制约问题。区域经济史之所以要作区域间研究,就是要综合考察,作出判断,并从全局出发,提出发扬强项、弥补弱点的意见。”这其实隐含了区域之间比较研究的主张。[7]与此同时,吴先生还讨论了“比较史学和中心论问题”,以及“关于中西比较研究的新思维”。他特别提及美国学者彭慕兰,认为彭氏《大分流:欧洲、中国及现代世界经济的发展》最大的学术贡献在于方法论。具体而言,一是在中西比较研究中对目标设定的创新(斯密型增长和内卷化),二是比较方法的创新(中西双向交互比较,回溯分析与前瞻分析相结合)。[8]

其实,先生提倡的方法论多是非历史学的,如经济学、社会学。之所以如此,一是与先生的跨学科知识结构有关(上文已述),二是与先生历史观中的比较思维有关。也就是说,历史观的“比较”决定了方法论的“比较”。正因为强调比较,所以才可能在研究方法上注重“拿来主义”式的会通,而不会在心理上排拒非历史学的其他方法。那种认为历史研究除了实证就是实证,根本不需要从相关学科吸纳概念和分析工具的观点,实际上是历史学发展的桎梏。这是一种自我囚牢,近乎自虐般地满足于保持所谓历史学的纯粹性。相较之下,吴先生在方法论层面的会通思想,是一种更高妙的研究路径,因为所有非历史学的方法必须与历史实证主义相结合。这是前提。诚如先生所称“在遵循实证主义的原则下,经济史研究可以用经济学的方法,可以用历史学的方法,也可以用社会学的方法;可以用一种方法,也可以某种方法为主,兼用其他方法。事实上,历史是复杂的,很难用单一的方法揭示其全貌。就方法论而言,有新老学派之分,但无高下优劣之别。研究经济史,不能只讲‘纯经济现象’,经济史学家应当具备相应的史学修养,从自然条件、政治制度、社会结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等各个方面来研究经济的发展与演变。与此相联系,经济史研究也不可能单靠计量分析或史料考据,必须二者结合……这样写出来的经济史,才最符合或接近经济发展、演变的历史原貌”。[9]这也是先生的历史观之特点所在。正如标题所示,比较既是先生历史观之内核,也是方法论之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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