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估计结果，我们感兴趣的问题是：政府推广如何影响了新能源汽车的需求？而以上所采用的结构式模型也非常有助于我们通过反事实分析来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将通过设计三种不同的政府推广政策组合来推断政府推广政策对需求的影响，这三种不同的组合为：一是获得补贴及牌照政策的原有车型均取消补贴和牌照，记为“sub=0，lic=0”；二是获得补贴及牌照政策的原有车型仍保留补贴，但取消牌照，记为“sub=1，lic=0”；三是获得补贴及牌照政策的原有车型取消补贴，但保留牌照，记为“sub=0，lic=1”。
基于以上三种不同的政策组合，我们可以首先先计算出不同车型的销量变化，见表9。表9表明，在取消了补贴和牌照（即 sub=0，lic=0）后，原来获得补贴和牌照的车型销量均出现下降，而且部分车型下降幅度巨大，如荣威RX5、荣威E550、比亚迪唐、比亚斯秦等。值得注意的是，进口汽车特斯拉的两个车型虽没有补贴，但能获得上海牌照，在失去牌照支持后，销量也出现明显下降。而其他原来没有得到补贴和牌照的车型，在取消补贴和牌照后销量均有上升，但幅度不大。总的来说，在取消补贴和牌照后，样本期内上海市新能源汽车销量将下降68 674辆，下降幅度达53.2%。
表9 部分代表性车型的销量变化 单位：辆
续表
如果保留补贴但取消牌照（即sub=1，lic=0），反事实结果表明车型销量的变化与之前取消补贴和牌照（即 sub=0，lic=0）的结果非常相似，样本期内新能源汽车销量将下降66 619辆，下降幅度51.6%。这一结果似乎表明，牌照政策而不是补贴政策是刺激上海市新能源汽车销量的主要因素。为进一步验证这一结果，我们通过取消补贴但保留牌照（即 sub=0，lic=1）的反事实结果进行对比。结果表明，只要牌照政策补贴不变，即使取消补贴，各车型销量的变化幅度相比而言很小，样本期内新能源汽车销量仅下降5 069辆，下降幅度为4.0%。
基于以上每个车型的销量变化结果，我们可以加总得到每个汽车生产厂商的销量变化，见表10。表10表明，在取消补贴和牌照（即sub=0，lic=0）后，销量下降最大的前五名厂商依次为上海汽车、比亚迪、特斯拉、北汽新能源和奇瑞汽车，这些厂商生产的车型绝大部分都获得了补贴和牌照政策的支持；少部分厂商的销量有小幅增加，而这些厂商生产车型基本没有得到补贴和牌照的支持。相类似地，表10还表明，保留补贴但取消牌照（即sub=1，lic=0）后各厂商的销量变化与取消补贴和牌照（即sub=0，lic=0）的销量变化非常接近，而取消补贴但保留牌照（即sub=0，lic=1）后各厂商的销量变化幅度则小很多。
表10 部分代表性厂商的销量变化 单位：辆(www.xing528.com)
进一步地，根据数据中车型所获得的补贴和牌照情况，我们把车型分为三类：一是无补贴无牌照，二是无补贴有牌照，三是有补贴有牌照。[11]理论上在取消补贴和牌照（即sub=0，lic=0）后，无补贴无牌照的车型其销量应有上升，而无补贴有牌照的车型以及有补贴有
牌照的车型则销量下降。如果是保留补贴但取消牌照（即sub=1，lic=0），同样地我们预测无补贴无牌照的车型其销量应有上升，而无补贴有牌照的车型以及有补贴有牌照的车型则销量下降。如果是取消补贴但保留牌照（即sub=0，lic=1），我们预测无补贴无牌照的车型其销量应有上升，而无补贴有牌照车型的销量也应上升，而有补贴有牌照的车型则销量下降。表11的结果则完全印证了以上推测。
表11 三个种类车型的销量变化 单位：辆
最后，我们以不同动力类型进行分类，分别统计在三种不同的政策组合下汽车销量的变化，见表12。结果表明，取消补贴和（或）牌照政策后，销量下降最大的是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其次是纯电动汽车。增程式电动车的销量基本无变化，而普通混合动力汽车的销量则有小幅上升。普通混合动力汽车销量不降反升的主要原因在于，我国以及上海市的推广政策并不扶持普通混合动力汽车。
表12 不同动力类型新能源汽车的销量变化 单位：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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