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空想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立场探析

19世纪初期以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为代表的空想社会主义把矛头直指资本主义制度，他们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考察，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剥削人的本质，对资本主义展开无情的批判，同时说明资本主义私有制不是永恒美好的制度，必然走向灭亡以及为一种更为文明社会制度所取代的必然趋势。马克思积极吸收了空想社会主义大量具有无产阶级价值取向的财富思想理论成果。

圣西门曾尖锐地指出，资本主义社会是建立在富人对穷人的剥削基础之上。资本主义社会无政府状态的生产导致社会经济危机的爆发，无产阶级流离失所。由此资本主义私有制并不如资产阶级所吹嘘的那样美好、那样永恒，一种由实业家掌握社会生产的“实业制度”才能最终带来社会的稳定和安宁。在这种社会制度下，每个人参与社会劳动，为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劳动是壮丽而伟大的事业。劳动不再是雇佣性质的活动，而是自主自愿的活动。另一位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同样透过资本主义雇佣劳动，洞悉资本主义制度是“掠夺穷人而发财致富的艺术”，揭露资本主义社会人剥削人的社会关系。经济危机的爆发更是增加对这种文明制度永恒性的质疑。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的劳动充满欺骗和厌恶，人们感觉不到一点快乐，只是作为一种求生的手段而已。英国的欧文对造成“无数祸害根源”的私有制进行了批判，同时富有辩证性地指出私有制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必然，具有历史进步性。应该说，代表空想社会主义发展最高阶段的19世纪空想社会主义者财富观的无产阶级立场在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共产党宣言》等论文著作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和吸收。

下面以《共产党宣言》为例。“难道雇佣劳动、无产者的劳动，会给无产者创造出财产来吗？没有的事。这种劳动所创造的是资本，即剥削雇佣劳动的财产，只有在不断产生出新的雇佣劳动来重新加以剥削的条件下才能增值的财产。”^〔26〕在马克思那里，资本主义社会的雇佣劳动就是资本积累的源泉，相反共产主义社会的劳动是个人获得自由发展和幸福生活的保障，两种不同社会形式下人们生存境况截然不同。“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是增值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因此，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是过去支配现在，在共产主义社会里是现在支配过去。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27〕对于资产者为永恒资本主义制度所作的辩护，马克思的回应是：“你们既然用你们资产阶级关于自由、教育、法等等观念来衡量废除资产阶级所有制的主张，那就请你们不要同我们争论了。你们的观念本身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所有制关系的产物，正像你们的法不过是被奉为法律的你们这个阶级的意志一样，而这种意志的内容是由你们这个阶级的物质生活条件来决定的。你们的利己观念使你们把自己的生产关系和所有制关系从历史的、在生产过程中是暂时的关系变成永恒的自然规律和理性规律，这种利己观念是你们和一切灭亡了的统治阶级所共有的。……一谈到资产阶级所有制你们就再也不能理解了。”^〔28〕面对资产阶级对工人剥削，马克思的批判较之空想社会主义者有过之而无不及。马克思针对资产者对共产主义社会的各种诬蔑进行了澄清，但其中最根本的一点，“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29〕。相反，代替资产阶级旧社会的联合体会让“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30〕。(www.xing528.com)

马克思不仅充分吸收空想社会主义者在批判资本主义制度时所秉持的无产阶级立场和态度，而且还进一步深化这一认识思想成果。异化劳动导致了私有财产的产生，“尽管私有财产表现为外化劳动的根据和原因，但确切地说，它是外化劳动的后果，正像神原先不是人类理智迷误的原因，而是人类理智迷误的结果一样。后来，这种关系就变成相互作用的关系”^〔31〕。马克思的财富思想达到空想社会主义者所无法企及的历史高度，进而科学地回答了“劳动和资本对立”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