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阶段性特征与区域差异比较

为分析结构变迁效应的贡献率，参照刘伟和张辉（2008）的劳动生产率分解式，将结构变迁效应从劳动生产率增长中分解出来。令经济总体的劳动生产率为LPt，其中指各个产业部门的劳动生产率，上标t表示时期，下标i表示不同产业部门，i=1、2、3分别代表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表示i的t期的劳动生产率，是t期产业i的劳动所占份额。

总体劳动生产率表示为：

根据公式，可以推知t期的总体劳动生产率相对于0期的增长率：

该式可以进一步分解为三项，上式右边第一项被称为“静态结构变迁效应”，反映劳动要素从劳动生产率较低的产业流向劳动生产率较高的产业所引起的总体劳动生产率的净提升。上式右边第二项被称为“动态结构变迁效应”，度量的是从劳动生产率增长较慢的产业流向劳动生产率增长较快的产业所引起的总体劳动生产率的净提升。右边第三项被称为“生产率增长效应”，它是由于各个产业内部的技术效率变化和技术进步等因素导致的各个产业内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基于1978—2017年30

个省份的三个产业的数据，考察各省产业结构变迁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并将结果转换为百分比形式（分母为总体的劳动生产率增长率）。其中，结构变迁效应的贡献率定义为：当结构变迁效应和劳动生产率都为正数时，结构变迁效应占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比例。当结构变迁效应为负值时，或与劳动生产率增长率正负号相反的时候，结构变迁效应的数值与劳动生产率增长率之比则成为没有意义的数字。当结构变迁效应为显著的负值时，我们假定结构变迁效应的贡献率为0。结合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财税分权、融入全球化、金融危机等重大转折点，将1978年至2017年划分为1978—1993、1994—2000、2001—2008以及2009—2017四个阶段分析各省的阶段性特征。

表1　我国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影响的阶段性特征与区域差异

如表1所示，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变迁对劳动生产率的贡献有较大的差异。整体上，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变迁的贡献均弱于产业内制度变革和技术进步共同推动的劳动生产率的提升。结构变迁效应的贡献呈倒“N”型波动的特征。分地区来看，东北地区的结构效应相对较弱，南部沿海地区、北部沿海以及长江中游地区的结构变迁效应相对较强，西南地区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西北地区。分阶段来看，在1994—2000年，在分税制改革初期各省份的产业结构变迁效应的贡献均有所减弱。随着国际贸易的不断深入，加入WTO之后，我国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变迁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有所增强。2009—2017年产业结构变迁的贡献也出现了区域分化。(www.xing528.com)

表2　我国第二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影响的阶段性特征与区域差异

如表2所示，第二产业的结构变迁的贡献不同，各地区的第二产业结构变迁对劳动生产率的贡献有较大的差异。1978—1993年，天津、吉林、贵州与青海的结构变迁效应均为负，表明该地区的劳动力从第二产业部门转移出来，第二产业劳动份额呈下降变化。同时，天津、河北、浙江、江西、山东、广东、四川以及甘肃在该阶段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1994—2000年，除了河北、浙江以及福建外，各省的结构变迁效应均为负，表明劳动力从第二产业部门转移出来，劳动份额呈下降变化，且各地区结构变迁效应均小于产业内增长效应。2001—2008年，北京、黑龙江与上海的结构变迁效应均为负，表明该地区的劳动力从第二产业部门转移出来，第二产业劳动份额呈下降变化。且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广西、四川以及青海在2001—2008年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2009—2017年，北京、天津、内蒙古、辽宁、江苏、河南、广西、陕西以及宁夏的结构变迁效应均为负，表明该地区的劳动力从第二产业部门转移出来，第二产业劳动份额呈下降变化，且仅上海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

表3　我国第三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影响的阶段性特征与区域差异

续表

如表3所示，第三产业的结构变迁的贡献不同，各地区的第三产业结构变迁对劳动生产率的贡献有较大的差异。1978—1993年，各地区的结构变迁效应均为正，表明该地区的劳动力流入第三产业。同时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广西、四川、贵州以及甘肃和青海在该阶段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1994—2000年，仅河南的结构变迁效应为负，劳动力由第三产业转移出，且仅广西和贵州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2001—2008年，江西与广西的结构变迁效应为负，劳动力由第三产业转移出，且北京与云南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2009—2017年，仅黑龙江的结构变迁效应为负，劳动力从第三产业部门转移出来，且天津、内蒙古、黑龙江、上海与云南的结构变迁效应大于产业内增长效应。可以看出，我国产业结构变迁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弱于技术进步与制度优化的影响，但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结构变迁效应有较大的地区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