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工业化程度检验及差异比较

为验证中国区域是否存在不充分的工业化，以及产业结构变迁的增长效应的阶段性特征。首先基于中国1978—2017年28个省市（除西藏、海南、港澳台地区，其中重庆归入四川）的面板数据，在指标选取方面，被解释变量是反映地区发展水平的地区实际人均GDP（GDPPC），根据地区经济总量除以地区年末常住人口数计算，并根据平减指数调整为1978年的价格。核心解释变量是反映各产业产值与就业相对结构的比较劳动生产率（PL1、PL2、PL3），根据地区各产业的增加值占地区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除以地区各产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计算。为全面反映地区产业结构变迁的情况，我们从增加值的视角选取反映地区工业化程度的工业化率（IND）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ES）。根据已有经典文献研究，选择反映劳动力质量的人力资本^[4]（H）、反映地区投资水平的投资率（INVEST），反映地方政府规模与干预程度的政府能力（GOV）、城市化水平^[5]（URB）以及对外开放程度的影响（OPEN）等作为控制变量。具体指标说明如表1所示。数据源于《全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新中国60年统计资料汇编》等。为消除变量之间的异方差，本章对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

表1　指标说明

采用面板门限回归模型估计各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对经济发展水平的非线性关系。其中，选择用于衡量产业变迁进程的工业化程度作为门限变量，考察各产业相对结构对经济发展的门限效应。面板门限构建是在Hansen等对面板数据门限模型修正的基础上，基本方程为：

其中，qit为标量，xit为K维向量，eit～iid（0，σ2），γ为未知门槛，I（·）为指标函数。样本观察值被分为两个区域，当qit≤γ时，I（·）=1，反之为0。可以得出误差平方和。使方程和取最小的γ即为门限值。

表2　以工业化程度为门限变量的分区域门限效应检验

续表

资料来源：作者利用Stata14软件计算。

表2显示，除南部沿海和西南地区不存在门限效应外，其他区域均存在单一门限效应，并在存在单一门限的分析基础上，对其进行双重门限效应检验，接受原假设，即不具有双重门限效应。因此，本章进一步对存在门限效应的区域进行回归检验。(www.xing528.com)

表3　区域工业化程度的门限回归结果

续表

注：（1）样本区间为1978—2016；（2）括号中的数值为z值；（3）***、**、*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统计意义上的显著。
资料来源：作者利用Stata14软件计算。

表3显示：中国区域产业相对结构对经济发展存在阶段性影响。从机制转变的门限值来看，全国在工业化率达到37.5%时出现转变，长江中游、黄河中游以及西部地区的工业化程度在35%左右发生转换，而沿海地区与东北地区在工业化程度50%左右时有所转变。影响机制在较低工业化程度的转变反映了区域工业化不充分的特征，其中，西北地区的不充分的过早工业化现象最为严重，长江中游地区与黄河中游地区次之，沿海地区的工业化发展相对充分。此外，东北地区的机制转变与其改革开放初期的重工业布局有关。

从影响机制的转变特征来看，在全国层面，第二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存在大幅增强的正相关性，其他产业与经济发展有着增强的显著负相关性。分区域来看，北部沿海地区第二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对其促进作用也显著增强，其他产业与经济发展的影响由负相关转为正相关；东北地区第二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则由显著负相关转变为不显著正相关，其他产业与经济发展的负相关性逐渐减弱；东部沿海地区第一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由不显著负相关转为不显著正相关，非农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对经济发展的负相关也逐渐减弱；长江中游地区各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的负相关性逐渐增强；黄河中游地区第二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由不显著负相关转变为不显著正相关，其他产业与经济发展的负相关性逐渐增强；西北地区第一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与经济发展的相关性逐渐增强，第二产业则由不显著负相关转变为不显著正相关，第三产业由不显著正相关转变为显著负相关性。

区域各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对经济发展的阶段性影响反映了：一是在各区域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的相对结构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相同，其中，北部沿海、东北地区与东部沿海对经济发展的不利影响逐渐减小，而长江中游、黄河中游以及西部地区对经济发展的不利影响显著增强。二是第二产业的相对结构除对长江中游地区的经济发展的不利影响有所增大外，对其他地区后一阶段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都显著提高或不利影响大幅缩小。这表明：随着工业化程度的加深，第二产业的相对结构有所优化，逐渐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积极因素；在工业化不充分的中西部地区，第三产业的相对结构对经济发展的不利影响显著增强；而在工业化较为充分的东部地区，第三产业的相对结构对该地区后工业化阶段发展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这也再一次验证了诱致型产业结构变迁对地区经济发展以及区域增长差异演变的影响。

在控制变量方面，人力资本、投资率、城市化率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均与地区经济发展呈显著正相关。但在政府能力方面，黄河中游地区的政府能力对经济发展有着不利的作用，北部沿海地区的作用机制也不显著，东部地区、东部沿海以及西部地区和西南地区的政府能力对区域经济发展有着积极的作用。同时，除东部沿海和西部地区的对外开放有利于地区经济增长外，其余地区均与经济发展呈负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