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8/
犹记得那是2003年的一个秋天,我给《舟山日报》专特刊部王自夫主任传了一份时评稿件的传真,然后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除了确认稿件有没有收到外,我顺带问他,看到最近《舟山日报》上刊登的招聘记者的公告,觉得自己条件刚刚符合,想来应聘,不知是否可行。电话那头传来了王自夫略带沙哑的声音,他说:“我很欣赏你的时评,但报社招的是擅长写新闻的记者,工作压力很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像要平复一下我有点失望的心情,说:“我还是建议你来试一下。”
现在回想,这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一个电话。
其实在这之前的近半年时间里,在王自夫的一手扶持下,我在日报专刊版面上连续刊发了多篇时评,却还从来没有跟他见过面。记得后来我去报社报到时,新任的专特刊部主任韩建成和王自夫办理交接,我也跟着去了。当他得知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时,深感意外。报人的惜才可见一斑。
2000年左右,时评兴起,流风所及,我也跃跃欲试。自2001年起,陆续有文章刊发于《南方周末》《杂文月刊》《杂文选刊》等核心报刊。也是从2003年起,《舟山日报》专刊开辟了时评栏目。对我而言,相比外地好手如云,家乡给我的舞台更大些。
后来才知道,新辟这个栏目也是有原因的。当时特刊部的一位记者因家庭关系离职去了上海,人员缺编导致版面稿件紧张,就通过这个方式向通讯员约稿。到了这一年9月,报社又有几名业务骨干考进了市机关当公务员,于是就有了这次招聘。
当时的我只有自学考试大专学历,但之前的时评创作让我积累了一定的人气,自己的基本功也还扎实,顺利地通过了报社的笔试和面试。那一年正逢报社双聘,中途又停顿了一段时间,终于在10月的一天,我接到了报社办公室陈从众主任的电话,通知我到报社实习,实习期为3个月,由报社和原单位办理借调手续,期满合格的,视实际情况办理调动或聘用。
这一批参加实习的加上我一共6位,还有5位分别是陈亚芳、金星、吴冯、王立伟和徐莺,实习期满后6人都留了下来。在此后10年间,他们中的大多数又去新的彼岸寻找新的开始,还留在报社的只剩下我和徐莺。
当时6人身份各异,有公务员,有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记忆中好像就我来自企业。其他5位有的很快办好了借调的手续,有的因为单位不肯放人,索性辞职来实习。只有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不仅没有办理借调,老单位还照样给我开工资。这里的原因是老单位领导对我比较照顾,说:“借调后不合格被退回来,很伤自尊,反正这里业务量不大,记者的工作时间又比较自由,你就两头兼吧。”(www.xing528.com)
就这样,我开始了两头兼的新生活。当时的日报专特刊部一共8人,每周3个整版。主任韩建成,副主任刘辉,我和庄启旻、徐祝君是记者,编辑贝文星、张慧飞,版面统筹雷旭海。不久,庄启旻调去了记者部,新来了一位副主任张奔。
应该说我实习记者的表现是比较优异的。刚到没几天,正逢国家调整出口退税政策,对舟山的一些行业特别是当时的支柱行业水产品加工业影响甚巨,这项采访任务韩建成分配给了我。一个整版的稿件,有新闻有评论,全部由我一个人独立完成,报道被评为月度好稿。到了12月,又连续有两篇与其他记者合作的稿件被评为月度好稿。
记者的新职业比起我以前在小单位一个月只忙碌一周的会计工作来,确实辛苦很多,熬夜写稿是常有的事。但它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比如工作时间更有弹性,总是能接触到崭新的事物、开拓自己的思维边界。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业务为王的单位里,工作上的付出更易获得同事乃至读者的承认。仿佛在雪地上行走,偶尔回望,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走过的脚印。
之前的我,无论是学的专业,还是内向的性格,根本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当记者,但实际上通过老记者的传帮带和自己的努力,我在很短的时间里胜任了这一角色的转变。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发现人和人之间的智力水平实际上相差无几,关键在于你选择的道路和努力的方向。我坚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2004年5月,也就是我两头兼半年多后,办公室陈艳副主任通知我,你工作调动的所有手续已经办完,今后你就是报社事业编制的职工了。然后她又说了一句:很不容易。
她说很不容易,我却毫无感觉。因为关于我工作调动的事,自始至终由报社一手操办。我根本就没有打探过,也没有托人或托关系,况且人微言轻,家族也均是白丁,没有类似可动用的关系。
又大概过了半年以后,我才从其他渠道陆续听到了一些消息。当时因为我企业身份的限制,报社的领导和相关人员花了很大的心血。严祖明总编辑亲自找市人劳局的相关领导,听说因为话不投机,还争论了起来。党委副书记娄国芳几次跟办公室负责人说,一定要把徐宏杰调动的事情办好。几番周折之后,因为我有会计师职称,通过人才引进的办法,才解决了这一难题。
感谢报社对一名新员工的礼遇。这一幕已经过去近10年,成为我心底难以抹去的永恒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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