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关税与国内生产补贴的损益比较分析

反对征收关税的人士，往往提出以国内生产补贴取代进口关税的主张。因为，国内生产补贴使国内生产者可以以较低的价格出售其产品，而降价的损失又从政府的生产补贴中得到补偿，国内生产者从补贴中可得到与进口关税同样的利益；又因为国内市场的均衡价格没有上升，国内需求者也没有损失，整个过程中所损失的只是政府的补贴额。政府损失与生产者得益相比较，损益抵消后，国民经济净损失仅相当于征收关税时的国民经济净损失中的三角形面积b。

国内补贴损益的分析见图4-12，假定对国内生产实施定额补贴，其效应在图4-12中表现为：在国内生产供给曲线S下划出其平行线S-T，平行线与国内生产供给曲线在垂直方向上的距离即为单位产品的补贴额。平行线S-T也是国内生产供给变动曲线，在补贴的条件下，国内生产者的决策基础不再是原来的供给曲线，而是它的平行线。如果以平行线上某点的价量出售，再加上补贴又回到原来的供给曲线。此时，国内生产的分配点也移到国内生产供给变动曲线与进口供给曲线的交点上。与自由贸易相比较，补贴的损益为：政府补贴损失为（a+b），生产者得益为梯形a（等于梯形a′），消费者损益为零，国民经济净损失为b。为了使国内生产补贴对国内生产的保护效应能相当于关税，分配点的国内生产供给量必须与征收关税时相等，如果其他条件不变，单位商品的关税税额应当等于单位商品的贴补额。补贴与关税损益相比较，补贴的国民经济净损失为b，而关税的国民经济净损失为b+d，孰优孰劣显然很清楚了。但是，补贴的损失者是政府，即使是经济非常发达的国家，政府的财政收入状况也无法承受巨额补贴支出；而关税却是政府的净得益。所以，如果需要保护，关税仍是一种成本较低的财政支持手段。

图4-12　对国内生产补贴的损益

知识拓展

进口关税与国内生产补贴的损益比较

征收关税能够起到保护国内产业的作用，但是在WTO自由贸易框架下，关税壁垒通常会通过各种方式遭到谴责和质疑。那么，发展中国家如何既不违背贸易便利化的整体大背景，又能够有效为国内产业发展提供政策扶持？这是一项重要的挑战。与关税的产业保护作用类似，政府对某些产业提供的补贴也可以起到保护特定产业的功能。因此，有些研究反对征收关税，并要求以国内生产补贴取代进口关税政策。下面进一步探讨关税政策和补贴政策都以相同国内产业规模增长为政策目标时，国内生产补贴和关税政策的效应比较。

国内生产者可以以较低的价格出售其产品，降价的损失又从政府的生产补贴中得到补偿，国内生产者从补贴中可得到与进口关税同样的利益。因国内市场的均衡价格没有上升，国内需求者也没有损失，所损失的只是政府的补贴额。

如图4-13所示，政府补贴损失为平行四边形面积a+b，生产者得益为梯形面积a，消费者损失为零，国民经济净损失为I与S以及补贴后新的国内生产分配点决定的价格形成的直角三角形面积b。具体而言，消费者得益变化为零，生产者得益变化为a，政府补贴规模为（−a-b），因此，国民经济得益为−b。

关税和政府补贴进行比较的话，生产补贴后的国内生产供给分配点应该与征收关税时相同，单位商品的关税税额应当等于单位商品的贴补额，补贴的净损失小于关税的净损失。但是，生产补贴的损失者为政府，即使是经济非常发达的国家，政府的财政收入状况也无法承受巨额补贴支出，而关税却是政府的净得益。故需要进行国内产业的保护的话，关税仍是一种成本较低的财政支出手段。

图4-13　生产补贴的损益

案例分析

中国加大力度补贴本土汽车生产商^[1]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中国正在向年产值超过7亿美元的本土汽车生产商发放更多补贴。不过中国汽车行业已经面临着汽车工厂数量庞大、国内生产商多达170家的问题。

中国政府一直希望打造出技术精湛的国内汽车产业，使之能够与德国、美国展开竞争，并且推动本土汽车生产商走出国门。但采取补贴的做法可能会阻碍中国实现整合国内众多小公司的目标，而且贸易关系亦会因此变得复杂。

美国上周五表示，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简称WTO）裁定，中国向年产值大约50亿美元的美国产豪华轿车及运动型多用途车（SUV）不当征收了关税。WTO建议中国修改反倾销法规。

有专家表示，中国政府发放的补贴将拖延产能过剩的局面，并且会妨碍那些有可能逐鹿全球市场的本土佼佼者的发展。

麦格理证券（Macquarie Securities）分析师珍妮特·刘易斯（Janet Lewis）称，这实际上是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间的拉锯战，前者想要汽车行业带来名声和高薪制造业工作岗位，而后者想要行业整合。

华盛顿的美国企业研究院（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研究员Derek Scissors将中国的补贴计划称为“永久救助”。

图4-14　中国主要汽车生产商的净利润和补贴情况对比(www.xing528.com)

根据数据提供商万得资讯（Wind Information Co）的信息，中国22家上市汽车生产商2013年一共获得了55.9亿元人民币（合7.36亿美元）的补贴。这较2012年的39.7亿元人民币增加了16％，比2011年的26.1亿元人民币则增加了一倍。

这些补贴的形式多种多样，其中包括地方政府行政指令和国产车采购补贴，因此地方和国家对国有汽车厂商的财务支持总额很难计算。根据中国审计署的信息，单中央政府在2011年就花了138亿元人民币来推广电动汽车和新能源汽车的使用，在2012年则又投入了29亿元人民币。

无独有偶。自2009年以来，美国政府也提供了50亿美元资金来激励其国内电池产业及电动汽车的发展，同期还发放了83.9亿美元低息贷款以帮助建造工厂以及生产更节能的汽车。

在中国，政府对钢铁、玻璃、光伏面板等行业的补贴一直被视为是促进增长、增加就业以及创立国家领军企业的一种方式。但这部分补贴主要由地方政府出资，因此加重了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

有经济学家此前称，中国严重依赖鼓励短期增长的补贴举措，可能会导致产能过剩的问题。瑞银证券（UBS Securities）提供的数据显示，到2015年，中国乘用车市场产能过剩将达到大约800万辆，其中多数来自国内汽车生产商。

外资汽车生产商也在增加产能。大众汽车（Volkswagen AG）计划将在华年产能从330万辆提高至超过400万辆。虽然外资汽车生产商在中国市场的产能不断增加，但他们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也在扩大，这一点是中国的汽车生产商未能做到的。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China Association of Automobile Manufacturers）公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4月份乘用车市场国产品牌的市场份额从上年同期的39.6％降至37.1％。

中国汽车补贴的方式有现金、低息贷款以及退税等。汽车生产商的财报显示，补贴主要用于研发和建设新设施。

除了为生产商提供补贴，中国相关部门还为消费者购买本地品牌汽车提供奖励。举例来说，重庆市为购买重庆长安汽车股份有限公司（Chongqing Changan Automobile Co）生产的部分车型的消费者提供最高3 000元人民币的购车补贴；长春市为购买国有企业一汽轿车股份有限公司（FAW Car Co）生产的部分车型的消费者提供3 500至7 000元人民币的购车补贴。

受到补助的厂商之一是比亚迪（BYD Co），该公司生产电动汽车和电池，并有美国投资者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支持。比亚迪从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总共获得了6.77亿元人民币，超过了该公司5.33亿元的利润。2014年第一季度，比亚迪获得了9 800万元的补贴，而同期该公司的利润仅1 200万元。

比亚迪在一份声明中说，美国、德国和日本也进行了类似的新能源补贴。声明说，随着产量增加、技术进步，补贴会逐渐减少并最终消失，这是包括比亚迪在内的汽车生产商都希望见到的。

万得资讯的数据中没有包括的一家公司是香港上市的吉利汽车控股有限公司（Geely Automobile Holdings Ltd.，简称：吉利汽车），该上市公司的母公司拥有瑞典的沃尔沃（Volvo）品牌。备案文件显示，吉利汽车得到了8亿元人民币的补贴，大约相当于该公司利润的30％。

吉利汽车的发言人杨学良（Victor Yang）说，其中大部分都是退税。他说，为了吸引汽车投资，一些地方政府提供了优惠的税收条件。吉利汽车在中国的10个城市里有生产设施，其中包括西部城市兰州和南部城市湘潭。

杨学良说：“我们接受了补贴，因为我们为当地的经济做了贡献。随着我们汽车销量的增长，补贴占利润的比重已经下降。”该公司的财报显示，2011年，这一比例为57％。

政策速递

中国对美国生产整车加征关税^[2]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在2018年6月16日凌晨发布《关于对原产于美国的部分商品加征关税的公告》，原产于美国的汽车进入中国市场将在7月6日加征25％的关税，这意味着7月1日下调整体关税后，仅仅再过5天从美国生产进口到国内的汽车关税又升至40％（15％+25％）。

当然，这场中美贸易摩擦是美国先挑起的，中方以坚定的态度予以反击。

2018年6月15日，美国政府发布了加征关税的商品清单，将对原产于中国的5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的进口关税，其中对约34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的加征关税措施将于7月6日实施，对其余约160亿美元商品的加征关税措施将进一步征求公众意见。美方不顾中方的坚决反对和严正交涉，执意采取违反世界贸易组织相关规则的行为，严重侵犯了中方根据世界贸易组织规则享有的合法权益，威胁了中国经济利益和安全。

对于美国违反国际义务对中国造成的紧急情况，为捍卫自身合法权益，中方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等法律法规和国际法基本原则，决定对原产于美国的大豆等农产品、汽车、水产品等进口商品对等采取加征关税措施，税率为25％，涉及2017年中国自美国进口金额约340亿美元。上述措施将从2018年7月6日起生效。

美国本土品牌如林肯、凯迪拉克、福特、别克、Jeep、特斯拉的进口车市场售价将会大幅上升，特别是国内销量还算较大且纯进口的林肯和特斯拉。

值得注意，除了美国车企受伤之外，德系、日系车企同样大受影响。在美国设厂生产的宝马、奔驰等豪华品牌都有对华出口，例如奔驰GLS、GLE，宝马X4、X5、X6等。日本品牌英菲尼迪QX60，讴歌多款车型都会涨价，这些日系豪华品牌会更加难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