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协会所采用的策略可以为突破部分结构性障碍提供一些启示。首先,对接主流市场和限制商品化的策略可以共用。一方面,X协会在市场和必需品两个维度上的策略似乎是矛盾的:对接主流市场帮助农户赚到更多的钱,但限制商品化则剥夺了一些人赚钱的机会。另一方面,这两个维度的策略又相辅相成:只有从主流市场上先获得生存资源,才可能实现社会理想;只有在积攒了必要的资金以覆盖组织成本的前提下,才可能实施限制商品化的策略。
对接主流市场和限制商品化策略的共存,也修正了部分社会经济批评者的观点。社会经济体对市场的拥抱和排斥可以同时发生。在目前的背景下,社会经济的实践者如果要回应农户的生计需求,就必须参与市场过程,进而受到商品化甚至资本化的影响。对接主流市场策略作为务实之举,可以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与此同时,限制商品化的行动可以在小范围内同时进行。如果社会经济体能够发展壮大,限制商品化的行动就可能得到加强,从而达到间质性变革发展曲线上的拐点,实现突破。
其次,构建新的公地类型,将核心业务从“生产”转移到“为生产服务”,可以增加社会经济成功的可能性。这一策略的核心是将农户作为服务的使用者(消费者)而非生产者组织起来。生产服务多属于流通领域。相对于直接生产,它面临的自然风险和劳动管理风险较小。[2]且农户对生产服务有刚性需求,从而保证了一定的消费者规模。
生产服务体系增强了X协会与市场的谈判能力。通过生产服务中的大量入户走访,协会对农户的种植品种和产品质量信息了如指掌。对信息的掌握和与农户的密切联系成为X协会的无形资产,使得农产品收购商主动与X协会合作,以降低交易成本。从这个意义上,生产服务体系赋予X协会一定的话语权和议价能力。(www.xing528.com)
社区服务是另一个重要的公地类型。X协会通过儿童服务、老人服务、社区卫生环境改善等方式,收获了农户的好评,增强了社区内的凝聚力,有利于更好地开展其他方面的工作。
第三,参与者的意识提升对社会经济的发展也十分重要。赋权维度的意识提升会配合必需品维度的策略,使参与者理解社会经济的根本目标,从而接受挑战市场逻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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