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的趋势分析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国际服务贸易开始加速发展。1979年，全球服务贸易以24%的增长速度超过了增幅为21.7%的货物贸易，这是服务贸易的增长速度首次超过货物贸易的增长速度。80年代以来，为了应对全球市场竞争，跨国公司不断调整资源配置和公司经营战略，再加上技术的飞速发展，大大增强了服务的可贸易性，服务贸易增长异军突起，服务产品的生产也成为国际投资的重要领域。世界服务贸易的发展不仅维持了较快的增长，而且在整个国际贸易中的比例呈现逐年递增的状态。

1.服务领域国际直接投资的趋势与国际服务贸易的趋势相一致

20世纪70年代服务业只占国际直接投资总量的1/4，在这之前，国际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原材料、其他初级产品以及以资源为基础的制造业领域。80年代以后，服务业的国际直接投资不断升温，国际直接投资逐渐成为服务业国际竞争的一种主要形式，在全球国际直接投资总额中所占份额日益增多。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问题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进入90年代以后，服务领域的国际直接投资在全球国际直接投资中一直呈现占据半壁江山以上的格局。根据历年世界投资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02年，在全球的外商直接投资存量中服务业就已达到67%。随后几年初级产品部门直接投资有所反弹，2006年服务业在全球FDI中所占比重依然保持在60%左右，从不同国家看，各类国家所接受的外商直接投资存量中，服务业所占比重也是在逐步上升并已占据主要地位。2006年，在发达国家接受的FDI的存量中服务业占62%，发展中国家为58%。2015年，在全球的外商直接投资中服务业领域的存量超过16万亿美元，占比已达到64%。

2.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的地区流向逐步全球化

从投资的地区流向看，发达国家利用其在世界服务业中占据的绝对优势地位，大举向外对外直接投资；同时又以其完备的基础设施、先进的管理运营模式以及规范的市场运行机制，吸引大量服务业外资流入。发达国家在服务业直接投资中占据绝对优势地位。

从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流出方面看，一直为发达国家所控制，但在彼此间的分配越来越趋于均衡。几十年前，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外流存量大部分为美国公司所把持。但到2017年，日本、中国和欧盟已成为重要的来源。发展中国家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从1990年起开始明显增长。它们占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外流存量的份额由1990年的1%攀升至2017年44%，速度快于其他部门。制造业跨国公司的贸易和辅助贸易服务的扩张尤为迅速，而货币金融服务、旅馆和餐饮以及保险服务也在增长。

从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流入方面看，对比1990年和2017年可知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在逐步流向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在2017年，全球FDI大幅下跌，流入发达经济体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较2016年下滑近三分之一，但亚洲、拉美及加勒比地区却略有增长。

3.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的行业日趋知识密集型

20世纪60年代以后，在服务经济的发展中，生产性服务业迅速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是服务业中非常重要的“亚产业”集群，其概念的提出最早是基于布朗宁和辛格曼在1975年对服务业的功能性分类。生产性服务在其理论内涵上，是指市场化的非最终消费服务，即作为其他产品或服务生产的中间投入的服务。如果服务能够像一般商品那样被区分为资本品和消费品的话，那么生产性服务无疑对应着作为资本品的服务；在外延上，是指相关的具体产业与贸易。这类服务在过去一直是由生产部门在生产过程中通过“内在化”方式来提供的。但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服务业和高新技术逐渐结合起来，这些服务业逐渐跳出原有运作模式，表现出“外在化”趋势，产生了众多提供诸如财会、广告、营销、咨询、策划等服务的专业公司。在我国，生产性服务又称为“面向生产的服务”。金融服务、专业服务（主要包括咨询、律师和会计服务等）、信息服务（主要包括通信服务、计算机及相关服务、软件服务等）是生产性服务中最为重要的部门。这些部门不仅在生产性服务业和生产性服务贸易中占据主导地位，而且还代表着整个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发展的主流和趋势。这种新型的专业性服务公司由于使用计算机作业，成本大大降低，独立化和国际化进程加快，对外直接投资不断增加。其中，技术、信息、知识和管理密集型服务行业发展最快，借助于高新技术而实现了全球化经营，其对外直接投资空前增长。第五次并购高潮的出现，使跨国并购成为对外直接投资中最主要的方式，服务业在此次高潮中表现得非常活跃。世界服务业产业结构与服务贸易结构的变动趋势，正在由传统的一般劳动力密集型向新兴的知识技术密集型转变。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与服务贸易包括的大多是生产性服务部门。以美国、英国为首的北美与西欧主要发达经济体代表着这一演变的潮流，并凭借技术、资本和人力资本优势在生产性服务领域拥有强有力的竞争优势。它们这一竞争优势的获得则是基于相对先进的产业结构，即以服务经济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为主导的产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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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间，全球共发生过五次比较大的企业并购浪潮。前四次企业并购浪潮分别发生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世纪之交，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2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五六十年代，美元危机和石油危机之后的七八十年代。1993年，全球企业并购交易金额达到2000亿美元，拉开了第五次企业并购浪潮的序幕。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美、日、欧为主的发达国家的企业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并购高潮，即第五次并购浪潮。第五次企业并购浪潮发生在人类社会由工业社会走向以全球化、一体化和信息化为特征的知识经济社会的转折时期。第五次企业并购浪潮的规模和交易额之大，是20世纪所有的企业并购浪潮中前所未有的。仅2000年，全球企业并购金额创下34600亿美元的历史纪录。随后，企业并购交易额增长减缓甚至在2016年出现下降的态势，但在2017年出现转折，日本多国企业通过跨境并购（尤其是在欧洲）增加了外国直接投资，欧洲跨国并购销售额再创历史新高；由于制药行业并购活动的推动，美国的流入量处于历史最高水平。

4.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的自由化趋势日趋明显

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以来，一些国家对以往严格限制外国资本进入的第三产业，如运输、旅游、信息服务等部门不同程度地取消了管制，允许外国资本以直接或间接的投资方式自由进出入，试图引进外部竞争因素来部分改造在上述行业中已经出现的国家垄断或私人垄断格局，并以此提高整个经济运行的活力和效率。各国还对经济敏感性大及投资收益前景看好的银行、保险、证券等金融行业不同程度地实施了对外开放政策。此外，各国为了扩大引资规模，纷纷出台了一些便利服务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政策，并通过签订双边与多边条约来保护服务业对外直接投资。这些政策的实施减少了服务业资本跨国流动的障碍，对服务业直接投资的提升发挥了积极作用。

5.商业存在成为服务贸易的主要方式

根据WTO的《服务贸易总协定》，将服务贸易分为四种供应模式，即跨境交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及自然人流动。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由FDI产生的、通过外国商业存在而实现的国际服务贸易的规模迅速扩大，在一些发达国家甚至已经超过了跨境方式所实现的国际服务贸易的规模。据WTO估计，目前通过商业存在实现的服务贸易大约是跨境交付的2倍，由FDI产生的、通过外国商业存在所实现的国际服务贸易规模，在服务贸易四种提供模式中的占比超过50%（表6-1）。

表6-1　世界服务贸易供应模式的构成情况

资料来源：WTO estimates（2019）。

形成这种格局的主要原因是：首先，由于服务产品的无形性、不能储存性，在消费国内部通过商业存在模式提供服务，有利于服务提供者的批量生产，取得规模效益，降低成本和价格。其次，随着全球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移进一步升级，FDI大量流入服务业，尤其是金融、电信和房地产这些国际产业转移的重点服务部门，从FDI的迅速增长中获益最大，为商业存在模式实现的服务贸易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推动了通过外国商业存在所实现的国际服务贸易规模的迅速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