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位于东南亚的核心地带。作为东盟五个创始成员国之一,其既是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东盟国家,也是第一个邀请中国加入“10+1”、东亚峰会的国家,更是最早响应“一带一路”倡议并在共建中取得丰硕的早期成果的国家。[56]
郑和七次下西洋,五次驻扎马六甲。选择马来西亚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支点国家,主要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
(1)与中国关系一直走在东盟国家前列,战略对接意愿强,参与共建热情高。
2013年10月,中马决定将两国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习近平主席在2014年5月同纳吉布总理会谈时表示,应进一步提升战略合作水平,使中马关系在本地区继续发挥示范引领作用;纳吉布总理强调,中国是马来西亚可以信赖的朋友。[57]他还在2015年11月表示,马中关系正处于历史最好时期。[58]2016年11月《中马联合新闻声明》指出,马来西亚高度重视其作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沿线重要国家的地位。[59]
马来西亚“2020宏愿”提出,到2020年使马来西亚人均收入达到1.5万美元,建成发达的工业化国家。[60]目前,处于经济转型之中的马来西亚正在实施第11个五年计划(2016—2020年),努力使增长惠及人民;其与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有诸多契合之处,尤其是互联互通计划。习近平主席在2017年5月会见纳吉布总理时强调,积极对接“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和马来西亚经济转型计划。[61]纳吉布总理不仅在2014年5月访华时明确表示,马方愿积极参与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和AIIB;还在2017年5月出席“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期间表示,愿推进“两国双园”项目、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合作,为“一带一路”建设注入新动力。[62]
(2)毗邻马六甲海峡,陆海直通,极具地缘战略意义。
马来西亚以南中国海为界分成东西两部分。西马位于马来半岛南部,北与泰国接壤,南临柔佛海峡与新加坡相望,西濒马六甲海峡。可成为进入东盟市场和前往中东、澳、新的桥梁。[63]
马来西亚与新加坡同样毗邻咽喉要道马六甲海峡。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马来西亚的港口整体发展迅速,转口功能日益提升。更为重要的是,西马北部与泰国接壤,可通过陆路直接与中国联通,是泛亚铁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经马六甲海峡就能直达印度洋,有助于化解“马六甲困境”。
(3)政治动荡风险低,坚持通过对话磋商和谈判解决南海问题,具有党际交流新渠道。
民族关系融洽、三大种族和谐相处、政治动荡风险低,是马来西亚投资环境的五大竞争优势之一。[64]
马来西亚奉行独立自主、中立、不结盟的外交政策。虽为南海岛屿和周边海域主权的声索国,但态度相对较为温和。2014年5月,纳吉布总理访华时明确表示,有关声索应通过直接沟通、对话,妥善处理分歧。[65]中马两军还分别于2014年12月、2015年9月进行首次联合桌面推演和实兵演练。
作为马来西亚的三大族群之一的华人,在2014年约占全国人口的21.8%,已全面融入马来西亚的经济、生活和文化等各个领域。最大的华人政党马华公会是马来西亚执政党联盟中的重要一员。2014年7月,马华公会与中国共产党签署合作交流备忘录,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正是双方开展合作的重要议程。除与中国经济联络中心联合举办“一带一路”中国—马来西亚工商界对话会外,马华公会还设立了“‘一带一路’一站式资讯中心”。
(4)营商环境良好,是中国在东盟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两国双园”项目已成经贸合作创新发展的典范。
世界经济论坛《2015—2016年全球竞争力报告》显示,在140个国家和地区中马来西亚位居第18位;根据世界银行《2016年营商环境报告》,全球189个经济体中马来西亚排名第18位,在东盟经济体中仅次于新加坡。
中国是马来西亚的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二大出口市场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地。据马来西亚统计局统计,2010年到2016年,马中双边货物贸易额由457.5亿美元提高到581.1亿美元,占对外贸易总额的16.2%;其中,2016年马来西亚对中国出口237.6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12.5%,仅次于新加坡;马来西亚从中国进口343.5亿美元,占进口总额的20.4%;马来西亚对中国贸易由2010年的顺差43.9亿美元转为2012年的逆差9.9亿美元,并持续扩大为2016年的逆差105.9亿美元。
外商投资已成为马来西亚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因素。根据其投资发展局的统计,2015年批准的中国企业在马来西亚制造业的投资总额为4.36亿美元,中国位居马来西亚批准的制造业投资来源国第四位。[66]中国商务部的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企业在马来西亚新签承包工程合同317份,合同金额71.98亿美元,完成营业额35.62亿美元;年末在马来西亚劳务人员1.46万人。《关于加强产能与投资合作的协定》和《关于进一步推进中马经贸投资发展的合作计划》已于2015年签署。(www.xing528.com)
中马钦州产业园和马中关丹产业园,是中国政府支持的首个以“两国双园”模式展开双边经贸合作的项目,分别于2012年4月、2013年2月启动。习近平主席于2013年10月访马时建议,将钦州、关丹产业园区打造成两国投资合作旗舰项目,带动两国产业集群式发展;他还在2014年11月会见纳吉布总理时进一步提出,要对接各自发展战略,将钦州、关丹产业园区打造成中国—东盟合作示范区。[67]截至2015年6月,“两国双园”已初具规模;首个入驻关丹产业园的总投资80亿元人民币的现代钢铁项目已开工,其年产量为350万吨,投产后将成为马来西亚最大钢厂和东盟首家生产H型钢的钢铁厂,可为当地创造4 000个就业岗位。[68]在2016年5月举行的第二届马中“两国双园”联合推介会上,又有包括中马科技园创新基地、中药民族药研发、棕榈油产业链代加工与销售、关丹铝加工等一批重大项目签约。[69]
2.马来西亚可供选择的节点港口
马来西亚的海岸线总长4 192千米。政府以最终取代新加坡成为东南亚地区最重要的枢纽港口为努力目标,大力发展海洋运输和港口建设。就目前而言,马来西亚是除新加坡外东盟国家中港口业发展相对较发达的国家。在《劳氏日报》2015年公布的全球百强集装箱港口中,巴生港(Port Klang)、丹戎帕拉帕斯港(Port Tanjung Pelepas)、槟城港(Penang)分列第12、18和98位。
需要强调的是,中马两国间港口联盟合作谅解备忘录已于2015年11月签署,它是双方在港口合作领域签订的首个合作文件。该项合作是马来西亚深度参与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举措。[70]2016年11月《中马联合新闻声明》指出,支持中马港口联盟发展,实现“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愿景。[71]
通过对各种因素的综合考虑,我们认为,在既有港口中位于马来半岛西海岸的巴生港、丹戎帕拉帕斯港和东海岸的关丹港可供选作与马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节点港口。此外,正在规划建设中的同样位于马来半岛西侧的马六甲皇京港也可供选择。
(1)巴生港。
巴生港是马来西亚最大的国际港。根据《劳氏日报》排名,其2014年的集装箱吞吐量为1 094.6万标箱。
巴生港位于马六甲海峡的东侧、靠近中部之处,为首都吉隆坡的外港;拥有优良的深水码头泊位,可停靠最大吨位的货船,为远东至欧洲贸易航线的主要停靠港之一。已与中国的宁波、上海、天津、厦门、广州、海口、青岛等缔结友好港。马来西亚交通部部长廖中莱在2016年7月表示,由于70%至80%航经马六甲海峡的船只的目的地是中国,马方计划与中国合资建设巴生第三港口。[72]巴生港自由贸易区国际贸易与清真产业中心已于2015年6月正式启动。
(2)丹戎帕拉帕斯港。
成立于1999年的丹戎帕拉帕斯港是马来西亚的第二大集装箱港,是政府为阻止货物经新加坡中转而精心打造的定位为中转港的专业集装箱枢纽港。集装箱吞吐量在2000年还仅为41.8万标箱,到2014年就已达855万标箱。
丹戎帕拉帕斯港位于马来半岛西南端,恰好处于东西向和南北向国际主干航线的交叉点,距新加坡港仅40千米。水深条件优越,宽度也足够让船舶调头。[73]有南北高速公路直通泰国边界,港口铁路与马来西亚国家铁路枢纽相连接。
(3)关丹港。
关丹港位于马来半岛东部彭亨州,为新建深水港,是西马东海岸第一座可供船舶全年进出的港口和最重要的物流中心。现正扩建,完成后将成为西马东海岸规模最大的港口。
之所以选择其作为节点港口,除因为它在西马东海岸以外,更多的是考虑马中关丹产业园区的建设与发展。为更好实现“两国双园”的互通互动,关丹港—中国钦州港集装箱直航航线于2015年2月开通,货物运输耗时因此由原来的经深圳或香港中转的10天缩短为4天。广西北部湾国际港务集团还在2015年4月通过股权收购成为关丹港的股东,目前正与马方股东一起对港口进行升级改造,建设新的深水码头港区,提高港口的吞吐能力及效率;经过一年多的合作,吞吐量和营业收入均已翻番。[74]
(4)规划建设中的马六甲皇京港。
规划建设中的马六甲皇京港已被马来西亚中央政府命名为国家发展项目,并得到中国中央和地方两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与协助,中国电建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为合作建设方。其30米的深水通道,无论在马来半岛还是新加坡都极为少有。马六甲州政府还在2016年中国—东盟博览会主办“投资马六甲论坛”,重点推介“皇京港”项目。中马广东—马六甲海洋工业园也是马六甲州的重点建设项目。[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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