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竞争和政府干预：探讨看不见的手的局限性

市场看上去只是一群杂乱无章的卖者和买者，但却总是有适量的食品被生产出来，被运送到合适的地点，并最终以美味可口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这似乎应该说是一个奇迹。然而，若仔细观察一下纽约或其他的经济体，我们就可以令人信服地证明：市场体系既不是混乱也不是奇迹，它是一个自身具有内在逻辑的体系。这个逻辑体系在发挥着作用。

市场经济是一部复杂而精良的机器，它通过价格和市场体系来协调个人和企业的各种经济活动。它也是一部传递信息的机器，能将数十亿各不相同的个人的知识和活动汇集在一起。在没有集中的智慧或计算的情况下，它能解决涉及亿万个未知变量或相关关系的生产和分配的问题，对此，连当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也都望尘莫及。并没有人去刻意地加以管理，但市场却一直相当成功地运行着。在市场经济中，没有一个单独的个人或组织专门负责生产、消费、分配和定价等问题。

市场如何决定价格、工资和产出？最初，市场是买者与卖者面对面地进行交易的实实在在的场所。那时的市场，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都是大家司空习惯的，农民将他们的产品带到那里出售，满目都是黄油、乳酪、活鱼、蔬菜等农副产品。而今天，美国仍然存有许多交易者人头攒动的重要市场。例如，小麦和玉米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交易，石油和白金在纽约商品交易所交易，而宝石则在纽约市的“钻石街区”进行交易。

市场应被理解成一种买者和卖者决定价格并交换物品、劳务或资产的机制。几乎每一样东西都存在相应的市场。你还可以在纽约的拍卖厅里买到大师们的艺术品，你可以在芝加哥交易所里买到污染许可证。市场可以是集中的，如股票市场；也可以是分散的，如大部分劳工市场。市场甚至可以是电子化的，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电子商务将日益流行。其中一些最重要的市场都是为交易金融资产而形成的，例如股票、债券、外汇和抵押贷款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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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密最早认识到市场经济如何组织供给和需求双方所包含的复杂力量。斯密以其最著名的论断，即在本章开篇时所引的《国富论》中的一段话^[10]，指明了公众利益和私人利益之间的和谐一致性。不妨回到前文重读一下那些看似矛盾的论断，特别注意一下其中看不见的手的微妙之处。即在一个良好运转的市场机制中追求私人利益可以增进公共福利。(www.xing528.com)

斯密的这段话写于1776年，那一年《美国独立宣言》也刚好问世。这两大思想成果的同时出现，也许并不是一种巧合。当美利坚合众国的开创人在不列颠帝国的苛政之下大声呼唤自由之时，大英帝国的亚当·斯密也在倡导一种伟大的革命信条，呼吁将贸易和工业从封建桎梏中解放出来。斯密认为在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中，这种方式是最好的；政府对市场竞争的任何干预都几乎是有害的。

斯密关于市场机制运行的见解启发了当代经济学家——包括资本主义制度的歌颂者和批判者。经济学的理论家们已经证明，在一定的条件下，完全竞争经济是有效率的（请记住，经济效率指的是：在不损害其他人经济福利的前提下，已无法再增进某个人的经济福利）。

尽管如此，在经历了两个多世纪的实践和思考之后，我们逐渐认识到这一学说的适用范围和现实的局限性。我们发现存在着“市场不灵”，并且市场也并不总是产生最有效率的结果。市场不灵的一种情况是垄断以及其他形式的不完全竞争。“看不见的手”的第二种不灵表现为市场的外溢效果或外部性：正面的外部性包括科学发现等，而负面的外溢效果应包括环境污染。

对市场的最后一种指责是：其收入分配的后果在政治上或道义上是无法接受的。若这些情况中出现任何一种的话，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原理就会崩溃，政府就会试图干预，以弥补“看不见的手”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