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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老书记徐明生:天台的土地留下他的足迹

时间:2023-05-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老书记徐明生走了。他离开天台33年,不少老人提起他,还在津津乐道,这是他在这块土地上留下的印记。但时过境迁,据说现在有些人的看法也有所改变,认为像徐明生这样严于持身的领导干部“实属难得”。在天台流传着不少徐明生书记“清正廉洁”的故事。(2015年7月22日,天台人民尊敬的老县委书记徐明生先生精神矍铄,为振兴天台联谊会成立三十周年奋笔题词“风雨同舟卅年”!

缅怀老书记徐明生:天台的土地留下他的足迹

陈 镛

一个人走了,10年后还有人念着他,称他好,之于常人难得,之于为官者尤为不易。

老书记徐明生走了。他离开天台33年,不少老人提起他,还在津津乐道,这是他在这块土地上留下的印记。

作为曾经跟随他三年的秘书,此时此刻,当年的件件往事,如云如岚,联翩浮现,清新如昨……

那年我还在县广播站工作,某日冬青站长通知我去县委办一趟,只说有任务,去了才知是要我随县委徐书记到田洋陈村搞调研,为召开全县完善农村联产承包制大会准备材料。于是,和徐书记在田洋陈村住了3天,每天走家串户,踏山看田,个别访谈,开座谈会,与村民、村干部频频交流,也让我对他的工作作风有了初步的了解。当时上面要求联产承包制延长15年,而此前各地自发式包干分田不均,重新调整矛盾多多,亟须设计一套既合乎民意又有政策依据的方案。几经反复,田洋陈村会计老齐提出建议:按计划生育政策规定,测算各家各户15年内人口增长数额,作为调整土地分包面积的基准。这个建议化繁为简,相对合理,一经提出,在村民中很快形成共识,徐书记盛赞“智慧在民间”(补充一点,当时还有三合乡岩店村提出完全一致的方案,可谓不谋而合。岩店村支书老鲍是个能人,我亦熟悉)。开完村、组干部会议后,徐书记有事先回城,交代我写出调研报告,交到县委办。由于一路随同调研,边听边记,对村民的意见和徐书记本人的思路都很清楚,一晚加小半天,一份六千多字的调研报告就写完了。次日下午上班赶到县委办,正好徐书记在,他亲自过目一遍,说了个“好”字,完事。几天后,组织上就正式通知调我到县委办当秘书了。

后来才知道,领导秘书的角色其实是相当敏感的,我的顺利过渡有一定的偶然性。一是由于20世纪80年代国家大环境风清气正,局部如我们县委办,在赵平安主任领导下,气氛宽松、和谐,我根本无须考虑工作以外的事情;二是跟徐明生书记相处,上下级关系简单明了,不必藏藏掖掖,可以畅所欲言,工作效率自然也高。这一点,随着自己工作日久,感受愈加深刻。

时下某些秘书兼管领导的生活服务,但在记忆中,经我之手给徐书记办的私事只有两件:第一件是某月某日找到某村某人,原物奉还其送给书记的一瓶名酒。第二件就是徐书记的夫人生病住院,赵平安主任带我一起替他到临海医院探视,还是空手去的。作为秘书,为公事我常在早晚叩开他的宿门;他在一个周日也曾特意来到我家讨论会议讲稿,一谈谈到中午,我爱人蒸了自己手做的馒头,烧了一碗粉丝汤,他咬着馒头,连声说:“好吃,好吃!”这是我请他吃的唯一一顿饭。

徐明生书记是在1982年作为处理“水溪事件”的地委工作组长来天台的,事后就留下当县长,不久改任县委书记。今天许多上年纪的天台人提起徐明生,对他最高的评价就是“清官”。本人由读史所得,不太认同“清官”这个概念。但数年近距离观察,徐书记那种近乎执拗的“廉政观”及其表现方式,让我不得不承认,在他那一代干部中的确存在这样一些理想主义者。比如,我随他下乡,通常在乡镇食堂就餐,无论青菜豆腐,均按当时出差补贴标准4角3分照付。记得有一回到街头走访专业户,区乡干部安排在农家吃饭,主人办了一桌菜,他立马虎下脸,非要主人撤去一半才吃,弄得在场的区乡干部很是尴尬。这类事在当时还可能为人称道,但20世纪90年代他在浙北则成了不少干部口中的“笑料”。他任湖州市委副书记时的秘书告诉我,陪徐书记下乡,吃饭是个头疼的问题,往往弄得基层干部不开心。当时的人们认为世风变了,领导干部过于较真,太不近人情。但时过境迁,据说现在有些人的看法也有所改变,认为像徐明生这样严于持身的领导干部“实属难得”。

在天台流传着不少徐明生书记“清正廉洁”的故事。比如为底层百姓主持公道,不惜得罪某些干部。传言中不无溢美之词,但据我亲历亲见,基本情节大体真实。他尤其重视信访工作,每年亲自批阅的群众来信不下千余件,对一些重点信访案件坚持跟踪督办,一抓到底。当时分管信访工作的县委办副主任王继樵同志努力配合,日夜操劳,使许多棘手的案子得以妥善解决。徐书记尽管深知落实“分级负责”的重要,但对有些直接找上门来的,仍然视为与群众面对面交流的机会,总是晓之以理,耐心说服,从不推诿。

不过,在我看来,徐明生书记对天台最大的贡献,还是改革开放初期的解放思想、启迪民智,推动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兴起,激发民间创造财富的生机。(www.xing528.com)

徐明生书记对抓工业经济是很上心的,时常在周日骑一辆自行车往各家工厂跑。在他任上,药厂达到前所未有的辉煌,啤酒厂应运而生并为后来的“石梁啤酒”品牌奠立了基础,当时的机械厂、缝螺厂等也都运营得不错,全县的工业结构有了明显改善。他对乡镇企业和家庭工业倾注了更多的精力,非常注意搜寻那些市场自发的种子和苗子,并经常与乡村干部及民间能人探讨各种市场机会和经营方式。山区林业小水电,在他构筑的版图中成了“打开山门”的钥匙,为此,他几乎走遍了全县的主要山头,从西乡天柱山、千佛山、万年山到东乡欢岙坑、北山大同山里。

记得某年他在全省山区工作会议上的发言,题目就是“只有活起来,才能富起来”,今天听来是常识,当时则有振聋发聩之感。

影响颇大的还有“山水工游,四箭齐发”的提法,把发展旅游业上升到战略高度,一时间物议沸腾,众说纷纭。县委、县政府力排众议,为此专门调整职能机构,成立了“风景园林旅游管理局”,并公开向社会招聘局长,阴差阳错地把我推到了这一人事风口……往事俱已矣,今天做一个客观评价,当时这一构想至少是具有前瞻性的。

为了促进县内风气的开化,1985年县委、县政府就在南京、上海杭州等地成立“振兴天台同乡联谊会”,将天台籍外地知识精英组织起来,借助这一“中介”,建立广泛联系,引入本县稀缺的智力、技术和资本……

改革开放初期的天台,积贫积弱,百废待举。思想的开放、精神的提升,实为诸端之要。前任投注的功夫,已在后任的接力中逐步得到验证。

(2015年7月22日,天台人民尊敬的老县委书记徐明生先生精神矍铄,为振兴天台联谊会成立三十周年奋笔题词“风雨同舟卅年”!黄朝阳摄)

斯人已去,盖棺未必论定。作为“体制中人”,徐明生书记当然也有他的局限。比如,从政过程中某些灰色地带,本来源自体制生成,他眼不容沙的性格,有时对个人责任的追究难免失之于苛求;又如,处于社会转型期,来自上面的政策摇摆,有时也会给他带来困惑,甚至令他无所适从。总之,体制所赋予,人之所有他亦有,即便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

记得他曾对我说起:他的祖父是个老秀才,告诫他做官就要做好官,背把“万民伞”回来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他的确有一种“清官情结”。

就我而言,跟徐明生书记当秘书也是一种“修炼”。每年有近半数时间下乡,他习惯于住下去、沉到底,无事不回城。通常天天走路,且大多是山路;住宿在乡镇的小旅店,两人共住一个小房间(洪畴镇的路边店晚上车来车往,曾让我一宿无眠)。好在年轻,不觉累。他大我16岁,那时的脚步真是矫健哦!回想那一段岁月,我心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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