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的快速推进既给城市管理带来了众多棘手的管理难题，也为其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对于后者来说，通过什么手段，采取什么措施，构建怎样的运行机制是其能否克服困难、抢抓机遇、推进实现城市管理现代化的核心问题。剖析现有城市管理运行轨迹，可以发现，管理者们一直都在致力于这些核心问题的探索与实践，也摸索出一系列看似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管理绩效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没能得到社会各方的认可。究其原因，我们认为，上述探索并没有找准和抓住当下实现城市管理现代化的最关键因素并将之确定为具体工作中的优先事项。[10]基于对目前我国城市管理运行实践中种种问题的分析，借鉴国内外学者已有的研究成果，我们认为，最关键因素不是基于解决具体问题而制定和采取的各种具体对策，而是润物细无声的城市管理文化建设。
城市管理文化建设之所以能够成为“最关键因素”，依赖于城镇社会初期城市管理所遭遇的现实困境以及文化建设的塑造功能。上文所述城市管理的三大困境，都可以在群体文化上找到其病因。概言之，可发现如下几类与城市管理现代化建设相背离的文化现象：一是同城文化的异质性现象；二是现代文化建设的滞后性现象；三是文化的从众化、媚俗化现象等。这些文化现象既单独在自己的领域冲击着城市秩序，又非自觉地在相互之间建立起一定联系，形成一定的合力，共同影响了城市管理现代化的建设与发展。
同城文化的异质性现象主要与非户籍人口大量涌入城镇密切关联，也与城镇社会内部因职业、收入、文化等因素影响下的社会分层现象相关联。具有相同社会背景的人因为各种利益诉求的接近而亲近与互动，逐渐产生出属于自己圈子的亚文化。这种亚文化与流动人口的数量成正比，也与社会分层的层数成正比。一般说来，城镇规模越大，亚文化就越多。从自身亚文化出发，不同文化群体评价和应对着城镇社会初期的城市管理，众口难调之下的城市管理遭遇到各种亚文化的冲击和挑战。
文化的从众化现象和文化的媚俗化现象是市场导向经济体制改革意想不到的副产品，也是信息化时代的副产品，同样也是风险社会的重要特征。从众化更多指涉发生在大众层面的文化现象，是指在信仰缺失、信念不坚定状况下，因为缺乏统一的认识与判断工具，在从众压力驱使下形成的文化盲从现象。媚俗化更多指涉对流行于大众和网络空间中庸俗文化现象的效仿和推崇，以及因缺乏建设性反思批判精神[11]的创新焦虑和冲动而形成的虚假创新和对虚假创新的追捧。这些文化现象在城市管理领域的反映，就是一边倒式地对违规违法弱势群体的同情和支持，以及对“城管”的谴责和妖魔化，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城市管理领域成为可以商榷和变通的规则，人性化执法被片面理解和扭曲理解，城市管理的困境因之形成并被无限放大。
新型城镇化从整体发展理念角度为城市管理文化建设提供了契机、动力和平台，不断进步的信息技术则成为城市管理文化建设的重要载体和工具。而来自大众关注度提高的利好，则是城市管理文化建设与普及的肥沃社会土壤。利用好这些有利条件和历史机遇，构建与城市管理现代化相适应并推动其顺利推进的文化形态，不仅可以引导和影响城镇内部不同群体的亚文化，而且可以重塑与改造从众化和媚俗化的文化内核，使之成为城市管理现代化的有力抓手：一方面建构积极向上的城市管理文化氛围，塑造典型化的城市行为模式；另一方面形成自我约束的社会群体和个体，从而使所有生活、工作在城镇的人口，不仅成为自觉遵从各类法律法规和相关规章制度的城市行为者，而且在有意识或者下意识状态下成为城市管理的积极行动者。如果能够达到这种状态，城市管理现代化就没有不能实现的理由，和谐城镇社会目标也将因之顺利实现。
关键之中的关键在于，由谁和怎样建设现代化的城市管理文化。我们认为，正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城市管理执法局（或城管委）应该积极行动起来，将之纳入常规性工作框架之内。首先，要推出符合现代化要求又切实可行的城市管理文化特质，一方面将之作为具体的工作规范，另一方面通过扎扎实实的宣传推广工作使之逐渐为大家认可和接受，并经过实践的浸润化为人们的城市行为。其次，逐渐推出系统化的城市管理文化特质丛，并按照上述方法予以实践和推广。久而久之，城市管理文化建设目标将水到渠成。当然，这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任务，但绝对是一个不断见成效的工作路径。“具体环节的贯彻执行情况可能最终决定改革的成败”。[12]只要能够抓住具体环节不放松，与城市管理现代化相适应并推动其顺利发展的城市管理文化，就是城镇社会初期的城市管理走出困境，并成为和谐社会重要建设力量的便捷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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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path of modernization of urbanmanagement
Benxiao ZHANG(College of Law and Political Science,Zhejiang A & F University)
Abstract：The basic national condition and the main objective factor that restrains,standardizes and guides the urban management is the urban social era.Rapid urbanization has not only given rise to“rural hollowing”with various social problems,but also has brought all sorts of urban difficulties,which becomes a problem that urban management modernization needs to focus on and give priority to.At the beginning of the urban society,the opportunities of urban management mainly come from the improvement of new urbanization,informatization and the public attention.Besides,the core issue is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operating mechanism;then,the key aspect is the cultural shaping of urban management;and the main support is the consciousness and action of related actors.
Keywords：urbanization;urban management;modernization;culture of urban manag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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