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银行业的信贷利率管制看,很多客户被告知,需要进行信贷审批和资质审查。当然,这是基于银行风险管理的必要性。但实际情况是,很多符合贷款要求的客户会在银行进行客户筛选时被淘汰,因为企业规模太小或者贷款时间太短。即便能够通过信贷审查,也可能会因为信贷规模总量的限制,必须等到下一年银行有了信贷规模才能获得贷款,因此需要排队等候。
如图3-3所示,不论是价格被管制到P0,还是数量被管制到Q1,都会导致短缺的长期存在。而消费者为了获得相对短缺的商品,其愿付价格会高到P1水平,消费者之间会展开非常激烈的竞争。但是由于价格(或数量)被管制住了,所以价格是不会上升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竞争不存在了,消费者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方式进行竞争,从而形成了非货币的代价。如果是以排队来决定竞争的结果,那么谁排在前面谁就将获得商品,谁排在后面谁就将无法获得商品,结果仍然是仅有很少的一部分消费者获得了商品。会不会有插队的情况出现呢?这个很难杜绝,因为消费者宁愿付出P1-P0的代价去购买一个更加靠前的位置。
当然,如果我们将分配权交于某个机构或个人手中,那么P1-P0将会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转化为贿赂。消费者会通过贿赂获得优先贷款权,获得项目审批,甚至小到生活中获得优先做手术的权利。不难想象,社会中的很多腐败都与管制有着密切的关系。
价格管制并不能消除竞争,只是改变了竞争的方式。贿赂会使损失转化为权利交易的利得,看似比较合理,但这对法律无疑是一种践踏,因为法律的初衷是激励人们更加守法,而在这里,不守法的人却能够获得优先权。另外,如果用排队去解决竞争问题,那么浪费将更严重。因为排队是一种彻底的浪费,不会产生任何社会价值和财富,人们原本可以用这个时间去生产或休闲,但现在它唯一的意义是被用来决定谁应该获得商品,而这原本是可以通过价格机制快速解决的。在图3-3中,我们用阴影的面积来表示这种损失,它是用每单位时间成本(P1-P0)乘以Q1来计算的,这部分原本应属于生产者剩余或消费者剩余。
图3-3 最高限价政策导致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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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租金管制中的奇招(www.xing528.com)
在一个到处都有租金管制的城市里,找一个公寓通常是一个很昂贵的寻找过程。纽约人已经想出了很多奇招,正如比利·克里斯特尔(Billy Cristal)在电影«当哈利遇上莎莉»中的抱怨:你所做的就是,去读讣告栏。是的,你发现有人死了,并跑到那座大楼里,你再给守门人一点小费。为了办事更顺利些,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把讣告和房产情况结合起来。比方说,你可能会被告知:“克莱因先生今天死了,留下妻子、两个孩子和一套三间卧室的宽敞公寓,以及一个烧木材的壁炉。”
对于那些房东认为不是理想租客的人来说,寻找过程可能会更加昂贵。在管制租金下,找房东租房的人比房东要出租的公寓多。因此,房东们可能会在那些前来租房的人中进行挑选。房东都希望把房子租给那些看上去可能会及时付房租,而又不会给其他房客添麻烦的人,例如,没有小孩和狗的富裕老年夫妇。房东还可能会有种族歧视或其他方面的歧视。实际上,一个看你不顺眼的房东可能会拒绝你,而回头马上就把房子租给下一个排队等候租房的人。当然,即使没有管制,房东也可能会有歧视,但他却必须为歧视付出成本。而在价格管制下,他却不需要承担任何歧视成本了。
通过贿赂房东或住房部经理来获得受租金管制的公寓也是很普遍的现象。贿赂是违法的,但它们很隐蔽。对于一套公寓,可能租金是一个月500美元,却另有5 000美元的“家具”费。房客们把这种搭售称为付“钥匙费”,就好比房租是每个月500美元,但钥匙的费用还得另算。
诺拉·艾芙隆(Nora Ephron)——«当哈利遇上莎莉»的编剧,在一个拥有5间卧室的豪华公寓住了很多年。感谢租金管制,她每个月的房租只有1 500美元。然而,为了能够把她的前任房客赶走,她竟在“钥匙费”上花了24 000美元。
(资料来源:考恩,塔巴洛克.考恩经济学:微观分册[M].3版.王弟海,译.上海:格致出版社,2018.)
图3-4 最高限价政策导致无谓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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