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克思的著作中,特别是在《资本论》中,较多的地方是把生产方式作为劳动方式来使用的。所谓劳动方式,是物质技术性的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相结合的形式,它包括物质生产条件的组合形式、劳动组织形式、劳动方法与生产的工艺方法,等等。马克思在论述劳动对资本的实际从属时指出,这种资本的统治的产生在于:“一种在工艺方面和其他方面都是特殊的生产方式,一种在劳动过程的现实性质和现实条件上都发生了变化的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建立起来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经产生,劳动对资本的实际上的从属就发生了。”[55]他又说:做皮鞋的鞋匠,如果“不改变他的劳动资料或他的劳动方法,或不同时改变这二者,就不能把劳动生产力提高一倍。因此,他的劳动生产条件,也就是他的生产方式,从而劳动过程本身,必须发生革命……”[56]这里的生产方式,显然就是指的劳动方式,是指人们用某种特殊的生产工具、工艺方法和劳动组织来进行物质生产的方式。
劳动方式的不同,总是会表现在它的成果——使用价值的不同上,马克思指出:“劳动的新方式的不断形成,这种经常的变化(与此相适应的)是使用价值的多样化……”[57]马克思论述在社会分工的条件下,各个不同产业部门生产出的多样的使用价值,“这种规定性表明各种社会劳动方式彼此之间的物质依赖性以及它们的相互补充,从而成为社会劳动方式的一个整体”[58]。
劳动方式,作为以劳动手段为基础的生产的物质技术形式、劳动组织和方法,它属于生产力的范畴。劳动方式既然是属于生产力的范畴,而生产力是生产中最活跃的因素,因而劳动方式就具有变易性和多样性,而与具有稳定性的生产方式概念不同。如果说,马克思把人类社会所要经历的生产方式归结为五种——原始公社制的,奴隶制的,封建制的,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那么,马克思所考察过的劳动方式就是众多的。如马克思考察了人类物质生产由低级向高级形式发展进程中多样的劳动方式及其转化。马克思指出原始共同体的畜牧生产和农业生产就是最早的不同的劳动方式,并且说,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这就意味着会有新的劳动方式,新的劳动结合……”[59]马克思说,“表现为一定的劳动方式(这种劳动方式总是表现为家庭劳动,常常是表现为公社劳动)。共同体本身作为第一个伟大的生产力而出现”;“特殊的生产条件(例如畜牧业、农业)发展起特殊的生产方式和特殊的生产力”[60]。(www.xing528.com)
在《资本论》中,论述了由中世纪的以手工劳动为基础的劳动方式到以机器大生产为物质技术基础的现代的劳动方式的发展,他用了“手工业生产方式”“行会手工业生产方式”“工场手工业生产方式”[61]“大工业的生产方式”“工农业生产方式”[62]“现代生产方式”[63]“新生产方式”“陈旧生产方式”[64]等词,并且有时称之为“物质生产方式”[65],以区别于社会生产方式,显然地,这些“生产方式”概念指的是劳动方式。
马克思在《资本论》及《资本论》的手稿——例如《论直接生产过程的结果》——中,曾经分析了业已从属于资本的劳动方式的发展变化如何相应地引起资本榨取剩余劳动的关系的强化。马克思论证了刚刚产生的资本主义经济,“就生产方式本身来说,例如初期的工场手工业,除了同一资本同时雇用的工人较多而外,和行会手工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66],“它并没有直接改变生产方式”[67]。马克思指出:这一阶段是属于以延长劳动日为特征的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但是“还没有建立起资本主义生产方式”[68],它体现的是劳动对资本形式上的从属关系。马克思指出,资本的支配物质生产,终将改造原有的生产方式,建立起与资本关系相适应的特殊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机器大工业,这样就过渡到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的阶段,它体现的是劳动对资本的实际上的隶属关系[69]。马克思曾经详细地考察了在资本关系发展与成熟中,物质生产中的变革[70]。在这些场合,马克思许多次地使用的生产方式概念,就是指劳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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