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目录书的体制,四十年前汪辟疆的《目录学研究》一书中曾在论述目录学界说时有所涉及。他提出了四种说法:
(1)“纲纪群籍,簿属甲乙”,就是按类记录书名使各种图书有所归属9而对书中旨趣则不详加论列。
(2)“辨章学术,剖析源流”,就是在部次类居以前要讲古今学术的隆替和作者的得失。
(3)“鉴别旧椠,雠校异同”,就是要标举不同版本并加以鉴定,为校勘提供方便。
(4)“提要钩元,治学涉径”,就是要有提要并能指出学习方法。
这四点虽是为了说明目录学的作用,实际上却提出了对目录书体制的要求,如第一点就指登记目录——只记书名、作者、卷数,没有提要之类。第二点似乎指目录书应有小序来讲明学术源流。第三点则要求目录的体制应该著录版本。第四点说明目录书应该有解题或有附注来帮助读者读书和治学。(www.xing528.com)
余嘉锡先生在《目录学发微》一书中则明确地提出了古典目录书体制的三种不同类型,并举出例证来说明。他说:
一曰部类之后有小序,书名之下有解题者:这种体制的目录书有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直斋书录解题》、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和清《四库全书总目》等。这种体制的目录书主要是为了“论其指归,辨其纰缪”,对图书进行较全面的论述和正误。
二曰有小序而无解题者:这种体制的目录书有《汉书艺文志》和《隋书经籍志》等。这种体制的目录书是充分利用小序这一构成要素来“穷源至委,竟其流别”,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使读者对每类图书能先从学术上得到一个概貌,进而便于了解和掌握每一种图书。
三曰小序、解题并无,只著书名者:这种体制的目录书有《新唐书·艺文志》《宋史·艺文志》《明史·艺文志》《通志·艺文略》和《书目答问》等。这类体制的目录书虽然只记书名,但如果“类例分明”,就能“使百家九流,各有条理,并究其本末,以见学术之源流沿袭”[58]。又可以便于学者根据自己的需要去按类求书。
这三种不同的体制发挥着不同的作用,无需论其短长,分其高下,因为问题在于编制者的水平,而不在编纂体制如何,如过去有认为以第一类为最上,如撰解题者识见不深,那么体制虽美而收效甚微。又如第三类,有人“薄其浑漫,视为无足重轻”的,但如果出于通人之手,那就能“分门别类,秩然不紊,亦足以考镜源流,示初学以读书之门径”[59],得到宋代学者郑樵所说的“类例既分,学术自明[60]”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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