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初,胡宗南大军进逼延安,局势跟陕北的严冬一样冷酷。即将撤离延安的美联社驻延安记者罗德里克来见毛泽东:“毛主席,在目前,中国共产主义的前途看来的确黑暗,将来会怎样?”。毛泽东微笑着,沉思了一会,慢慢地说:“两年后,我邀请你到北京来探我。”以后的事都已经由历史证明了。
毛泽东这种对事物发展趋势的科学预见,是建立在他对人民事业的无限忠诚和必胜信心之上,同时,也表现在他那具有缜密的战略头脑和科学的理论思维之中,毛泽东有着长远的历史眼光,深邃的洞察力,敏锐的分析判断,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战略家。而这正是领袖人物必备的关键性素质。
毛泽东思维的锋刃,是他自觉地在日常生活和斗争实践中不断磨练出来的。他在观察历史时,具有一种罕见的、不受细节缠绕而直接把握本质的能力。这往往使他比别人能更迅速地领悟事物的内在联系和发展规律。在五四期间他发表了《民众的大联合》的著名文章,将俄国的十月革命和我国的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加以比较研究。他认为,十月革命的胜利,就是民众大联合的胜利;辛亥革命的失败,则在于它只是“留学生的发踪指示,哥老会的摇旗呐喊,新军和巡防营的一些丘八的张弩拔剑所造成的,与我们民众的大多数毫无关系。”而五四运动再次证明了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陆荣廷的子弹,永世也打不到曹汝霖等一班奸人;我们起而一呼,奸人就站起身来发抖,就要舍命的飞跑。”由此,他联想到古今中外历史上所有的改革和反抗运动,斗争的双方都有大联合,而斗争的胜负,则决定于联合的坚强与否,以及作为这种联合基础的主义是新是旧是真是妄,从而得出改造社会的根本方法就是民众的大联合的重要结论。同时,他提出了联合的策略原则:大联合要由种种小联合构成,小联合以各阶层人民的切身利益为基础,大联合以各革命阶级的共同利益为基础,在小联合的基础上,实现革命的大联合。这是毛泽东为中国革命提出的一个战略思想,为后来革命统一战线方针和群众路线奠定了最初的基石,并在以后的革命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成为取得革命胜利的主要法宝之一。
当毛泽东倡导把革命的中心转向农村,武装农民,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的革命道路时,“左”倾教条主义者嗤之以鼻:山沟里出不了马克思主义。但毛泽东走对了。在党中央所在地延安即将陷入敌手时,毛泽东却宣称武装到牙齿的美蒋反动派只不过是纸老虎。许多人当然不相信,而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使他的敌人也哑口无言。抗战时驻延安的美军观察团的谢伟思说:“我曾问过很多中国共产党朋友们,毛主席为什么能战胜他的很多敌人,成为众所公认的领袖。他们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归根到底:‘他高瞻远瞩’”。
毛泽东比别人站得更高些,看得更远些,想得更深些,但他总是这样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必须有一大批志同道合、坚定不移的人,组织联军共同作战。早在1915年,他就将自己的姓名拆成笔画,发出有名的“二十八画生征友启事”,要结交能耐艰苦,愿为国牺牲的青年朋友;1917年又和几位挚友发起成立新民学会。为把学会造成一个高尚纯粹勇猛精进的同志团体,毛泽东有着“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的宏图大略。如蔡和森所说,即“三年之内,必使我辈团体,成为中国之重心。”
为此,毛泽东主张:学会的同志应分散到各地去考察,天涯海角都要去人,最好是一个人或几个人担任去开辟一个方面。各方面的“阵”都要打开,各方面都应该去打先锋的人。甚至提出“大留学政策”,除组织会员去法、德等西方国家勤工俭学,还安排人去日本、南洋;以后又组织了湖南一批进步青年去苏俄留学。“广为联络全中国的同志,进而联络全世界的同志,以共谋解决人类各种问题”。与此同时,他坚持将何叔衡、陈章甫等学会骨干和他一起留在长沙,把长沙作为学会的后方基地,创办自修大学,多方培育人才,并作一长远计划, “以为后来活动地步”。(www.xing528.com)
依“改造中国与世界”的宗旨,学会规定了严格的入会条件:纯洁、诚恳、奋斗,服从真理。学问、品格不好和没有革命志向的人不能加入。入会须有五人介绍,评议部通过,并决定学会的作风应当潜在切实,不务虚荣,不出风头和不依赖旧势力等。
与当时一些各种思潮兼收并蓄的学术团体截然不同的是,毛泽东坚定地主张学会不能只是人的聚集,感情的结合,而应是主义的结合。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共同信守的指导思想来统一会员的思想和行动。对实践中不可避免出现的大浪淘沙、思想分化,毛泽东又主持做出决定,将那些背离学会原有宗旨的人及时分离出去,不断纯洁组织。
新民学会的历史作用在于,它不仅推动了湖南的革命斗争,而且更重要的是,造就了一批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重要骨干。
毛泽东领导新民学会的远见卓识,不啻是他日后领袖生涯的小型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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