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0月,包玉刚率全家回宁波捐款2000万美元兴建宁波大学,并积极落实邓小平“把全世界的‘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的讲话精神。1986年,在筹建宁波大学的过程中,包玉刚希望赵安中一起参与。那时候安中先生婉言谢绝了,他说:“你办大学,我根据我的财力、资力办中小学。”
1986年6月26日,包玉刚到杭州参加港龙航空公司首航仪式,特邀当时的宁波市委书记葛洪升、市长耿典华等参加,住在老杭州饭店(现在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当时包玉刚、包从兴、赵安中三人在,包玉刚表示教育捐助从中兴开始,几位校友先一起捐一千万港币,重建中兴中学。邵逸夫、包从兴、叶庚年、赵安中(以小儿子赵亨文的名义)各认捐一百万,包玉刚捐六百万。葛书记曾回忆说:“当时我有点纳闷,对包玉刚来说,一千万不是大数字,为什么要几个人一起捐?后来才意识到不是他拿不出钱,而是要动员其他人,落实小平同志‘把全世界的“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的讲话。”
这算是赵安中对家乡教育的第一笔捐助,也直接促成了我与赵安中先生“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所谓“不打不相识”,是因为中兴中学的选址问题,我和安中先生还没见上面,就已经闹矛盾了。那时镇海中学初成规模,名气很大,但因为资金严重不足,就想要这一千万。中兴校友会不同意,坚持要把学校建在庄市。但如果建在庄市,涉及很多困难,主要是乡镇中学的体制问题。当时庄市已经设有庄市中学,是教育局直属中学,而中兴中学只能算是乡镇中学,事业经费由庄市镇出,所以只有庄市户口的学生才能就读,那么学校的生源就比较缺乏。再加上老师如果去中兴中学教书,户口就要归到乡镇,那时候的乡镇户口和城市户口差别很大,所以老师们也不太愿意来。后来,宁波市政府派我去调研,我同教委、计委、财政局、民政局的同志到镇海、庄市、宁大一圈转下来,想出个折中方案:用中兴校名,学校建在孔浦。由于宁大没有附属初中,教工住宅就建在孔浦,在孔浦建初中,教授家属的就业问题和孩子的上学问题都能解决。而且孔浦属于市直属区,到宁大和到庄市的钟包村都只有7里路。于是我写了份详细的调研报告,分析利弊,上交给葛洪升,由他转交给包玉刚,包玉刚又转给中兴校友。然而,校友会的几位老人还是不同意,找到我办公室来,表示强烈反对。我一向认为,所有外资捐助项目应该与政府规划相结合,这样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但是,考虑到捐资方的意愿和感情,最后中兴中学还是建在庄市。
安中先生十分关心中兴中学的筹建工作,前前后后的事情他都晓得。1987年9月,中兴中学举行落成典礼,我也去参加了,但是没有直接跟安中先生交流。后来还是通过他的老同学——中兴校友会负责人倪寒中的引见和介绍,我们两人才开始了直接的沟通。(www.xing528.com)
1992年10月,我与赵安中先生首次交流,探讨了中兴中学的办学方针。我向他详细介绍了学校面临的实际困难,主要是乡镇中学的体制问题,这导致师资力量和生源质量都上不来。为了解决这一难题,我跟他讲自己专门跑到省里向省教育厅打报告,希望中兴中学能够享受像镇海中学一样的省重点中学待遇。后来省教育厅特批,主要考虑到这是宁波帮人士捐赠的学校。这样一来,校长的级别提升为副处级,招聘老师的时候也能拿出省重点中学的招牌,而且招生范围从庄市镇扩展到镇海全区。不过,我也和安中先生讲过,政策是争取下来了,中兴中学能够享受省重点中学的待遇,但不论是在生源质量上还是在师资力量上,和镇海中学相比还是要差一截的,因为第一流的学生肯定是去镇海中学,第二流的学生才来中兴中学。安中先生也明白学校短时间内达不到他心里的期望,但也基本满足了,毕竟政策是争取到了。所以他称赞我“讲真话,敢负责,办实事”。
当时我是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向他介绍宁波的教育情况时,提到宁波有15个贫困乡镇办学困难。赵安中很恳切地对我说:“我帮这十几个贫困乡村还是做得到的。你列计划,我来帮助落实。”这以后,安中先生每次来考察学校,都希望我能陪同。就这样,我陪着安中先生一次又一次地上四明山,还有偏远的海岛,实地考察学校建设情况。
陈守义与赵安中畅谈文化传承与希望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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