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是很早的经典,《易经》的术语体系中就有大量的“大人”作为一个类别,同君子、小人等词汇出现的频率都是很高的。例如第一卦乾卦,《易·乾》:“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在孔子时代,大人也是很常用的一个词语。孔子把大人列为很高的一个地位和级别。《论语·季氏》:“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这里的“畏”是敬畏以及谦卑的意思,也就是尊敬并且谦卑地对待。大人在这里比圣人之言还要重要,应该不是一个官吏或者贵族等级的意思。在春秋的背景下,大人应该是指口语化的一个同小人相对而言的概念,也就是此时“大人”的本意。孔子在自己的白话本普传教材中说的话,应该是接近当时的白话的一种文体,是口语化的语录体教材,因此这个大人也是当时的一个口语,指代的是当时现实中的一类很容易辨别的人,就是“长人”,也就是身材普遍较高大的人。后世记载罗马帝国、大秦国的人,其人长大平正,有似中国。也就是说,中国的汉人是长大平正的,同其他民族不同,只有大秦国人才有类似特点。中国的汉人是很高大的,就是这里说的“大人”。周朝是全球化的,也就是各国人都有的,很远的、很近的诸侯国,都会存在国家中,但是中国人是大人,其他人种比较小,称为小人。中国人记载的文字并没有任何歧视性的语录,因此,并不以自己高大而骄傲,于是在正史不会这样歧视性记述任何关于口语中大人和小人的具体的事情。只是孔子这样的私人教育家,才会教育小人,在敬畏天地之后,要尊重大人,之后要尊敬圣人君主的话语。即使孔子,也并不经常提到大人,而是专门针对小人的行为进行一些批评和教育时才运用。“狎大人”这样的典型缺乏敬畏的行为,是小人的行为。而大人不会狎任何人的。孔子本人就非常高大,司马迁在《孔子世家》说,“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孔子,是典型的长人,身高在2.2米以上。孔子的个人魅力很大,除内在的德行美好之外,在普通人和普通学生中最为称道的就是身高很高和相貌的典型异相,是当时大人中鹤立鸡群的一个教育者。孔子说的“三畏”是当时的人们共同遵守的规则,不是自己总结的,而是礼教社会的普遍规范。而且孔子自己就是大人,怎么说让别人敬大人?这也不是孔子这些大人愿意做的事情,自己好,要让别人说,而不是自己说。
下面引用一段文字:
邠州谢上表
(选自《范文正公集》)
臣某言:伏奉制命,授臣资政殿学士,守本官知邠州,兼陕西路沿边安抚使,已到任讫。秘殿清华,旧藩要剧。祗膺涣渥,伏切震惊。臣中谢。
窃念臣生遘文明,幼蹈声教,登于造秀之级,涉彼州县之劳。寝迁荣途,过被宸眷。擢居近府,参对大猷。讵有兴邦之言?曾无经国之效。自惟三省,必匪久安。愿解贰于黄枢,请分忧于紫塞。庶供粗使,聊谢舆言。伏蒙皇帝陛下舜聪弗违,尧言斯布。假禁庭之要职,居郡国之长人,兼领使名,复重边寄。进退以礼,足为儒者之荣;本末可言,尽出大人之造。敢不砥砺风节,佩服训谋?不以毁誉累其心,不以宠辱更其守。副委遇之本意,酬保全之大恩。臣无任。云云。
其中“假禁庭之要职,居郡国之长人”表明宋朝时候,长人已经有大官的意思了。也就是长人、大人和大官往往是相互联系的。长人是磊落君子的意思,往往用美好的事物作为比喻,或者相互比喻,例如仙鹤。唐杜甫《通泉县署壁后薛少保画鹤》诗:“低昂各有意,磊落如长人。”《新唐书·循吏传序》:“至宰相名臣,莫不孜孜言长人不可轻授亟易。”宋苏轼《题李伯时画赵景仁琴鹤图》诗之二:“丑石寒松未易亲,聊将短曲调长人。”唐柳宗元《种树郭橐驼传》:“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宋曾巩《亳州谒夫子庙文》:“巩长人于此,敢不严事。”(www.xing528.com)
长人诗
宋·胡仲弓
裙长难掩膝,绝似汉金人。
楼志幻全体,天丁现后身。
眼高倾四海,力大引千钧。
手挽银河水,来涓衣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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