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煤炭和石油十四五规划：专家提出意见

杨富强^[1]

众所周知，中国当前消耗世界一半以上的煤炭，煤炭对中国的影响是多方面的。2012年、2013年爆发的雾霾提醒中国，一定要摆脱对煤炭的依赖。

我们通过研究认为，2013年中国的煤炭消费已经达峰，2030年中国的石油消费将会达峰，2040年天然气和整个能源消费将会达峰。如果是这样的话，2050年，中国对世界气候的变化将做出巨大的贡献。

在煤控问题上，我们提出三大途径：一是减量化，二是替代化，三是清洁化。减量化占73%，替代化占17%，清洁化占10%，这三大途径都对减少煤炭消费有很大的作用。

中国政府在“十三五”期间进行了煤炭消费总量的控制，在原来的可再生能源占比、碳强度、能耗强度上又加了两个约束性指标：一是煤炭消费占比，二是煤炭供电电耗。有人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简称国家发改委）说的能源总量控制是约束性的，但其实是指导性的。

国家规定2020年煤炭消费总量控制在42 亿吨，我们估计到2020年我国煤炭消费总量是37 亿吨。2018年我国煤炭消费总量达到39 亿吨，煤炭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的59%。我们提出来的煤控目标是55%，国家规定2020年的煤控目标是58%。2019年我们估计是57%。这个指标也反映了国家对能源转型、经济转型的重视。

另外，从供应煤耗来看，国家规定2020年达到310 克/千瓦时，而2018年已经达到308 克/千瓦时。我们提出的煤控是300 克/千瓦时。所以，整个形势还是向好的。

它带来的效果是什么呢？PM2.5、SO2及其他排放基本上都呈下降趋势，尽管2017年、2018年有些反弹，但是加上源头和终端的合力，基本上污染物排放量都是在下降的。

但是我们还要弄清楚臭氧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交通、化工。2013年以前，二氧化碳排放量都是逐年上升的。但是2013年以后，煤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下降的，石油和天然气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稍微上升的，但整体来讲，目前是处于一个平台期，就是这些增量加起来等于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趋势变化。原来都是上升的，那么这5年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平台期呢？它说明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要逐步减少，国家提出来的2030年目标是肯定可以提前实现的。

我们看到煤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下降的，但是石油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增长的，所以把煤炭下降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冲抵了一部分。如果按照国际公式来测算，2035年，中国石油需求增量将占全球石油增量的50%以上，进口量占世界份额也是相当大的。目前进口依存度已经达到70.9%，这也是引起决策者关注的问题。(www.xing528.com)

再看燃烧汽油和开车时的排放物。从这些排放物可以看出，其对臭氧的贡献很大，对PM2.5 贡献也很大。所以仅仅把关注点放到煤炭上是不够的，还要放到石油上，要有一些战略规划。

煤控的指数。煤炭消费2013年达到了峰值。2005—2013年煤炭消费增长了60%，每年增长两亿吨左右。我们能不能用两个8年使碳排放回落到2005年的水平呢？这样就对煤控提出了一个非常严格的要求。2025年煤控占比能不能突破50%？我们认为是可以的，这也是我们工作的目标。我们认为，每年只要下降1.7 个百分点，到2025年，煤控占比就可以达到47%。

石油消费到2025年应该达到峰值，也就是达到7.2 亿吨。为什么说2025年就能达到峰值呢？有下面几点支撑。

如果2025年能够达到峰值，煤控再加上油控，在2035年“美丽中国”愿景就有可能实现。但是2035年至2040年会提前达到能源消费峰值，也意味着整个能源部门的二氧化碳排放肯定会提前实现目标。油控加煤控，煤控是2013年，油控是2025年，2020年至2025年二氧化碳的排放可以达到峰值。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变化。

煤控三大途径，油控三大抓手，在交通方面我们应该提倡禁燃（传统燃油车）。当时我们做这方面研究的时候，很多人还批评我们不要做禁燃，但是我们做了，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工业和信息化部（简称工信部）已经明确表态，在适当时机，中国要推出禁燃时间表。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当然工信部说的主要是地方的示范，如果地方示范搞得非常好，很快就会全面推行，这就给投资者、给企业一个很强的信号：你要改变了，你不改变不行。宝马公司现在已经不去投入搞传统燃油车的研发了。这是很重要的，中国现在很多车企也已经有这样的表态。传统燃油车基本上到2050年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燃料电池车、纯电动车、混合动力车等。禁燃基本上分为三个阶段：分车型、分地区、分时段禁燃。对乘用车，包括出租车、网约车、分时租赁车禁燃；沿海地区和大城市2020年应该有部分地区禁止使用燃油车；西部地区和其他地区能够燃油车分时段禁行。

总而言之，我们认为中国2025年可以达到二氧化碳排放的高峰，这是中国对世界做出的巨大贡献。

【注释】

[1]杨富强，自然资源保护协会高级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