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量和模型解析

在国际贸易学界，Tinbergen（1962）首次将物理学领域的万有引力思想引入国际贸易领域，构建了引力模型。此后，学者在此模型的基础上，开展国际贸易、FDI 等问题的研究（张卫国、陈贝，2014）。因此，在国际经济研究领域，引力模型常常被称为“实证研究的主要工具”（Evenett & Hutchinson，2002）。本章将依据引力模型来构建本研究的模型。

（1）被解释变量

本章中的解释变量是中国与贸易对象国的双边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Trade in Service，简称TIS）。

（2）解释变量

解释变量分别是语言距离（LANG）和贸易双边英语能力（ENG）。语言距离是两种语言真实存在的差异程度（Ellis，2003：479−481），主要是通过语言内部因素表现出来的语言差异程度（Chiswick，2005）。语言距离的测评方法主要有四种：虚拟变量法、WALS 指数法、考试测评法以及编辑距离法（苏剑，2015）。本研究依据WALS 指数法来测定中文与贸易对象国语言的语言距离。

WALS 是World Atlas of Language Structures 的缩写，意思是“世界语言地图集”。Haspelmath 等（2013）根据各种文献对某种语言的具体语言特征的描述和统计资料，比如语音、词汇、语法等，从多个维度对不同语言的具体语言特征进行差异加权，编制语言地图。WALS 包括11 个大类，分成144 章，共涉及144个A 类特征指标，14 个B 类特征指标，CDEFG 类特征指标各有3 个，H 至Y 类特征指标各自1 个。WALS 共包括2600 多种语言，多种语言的语言特征统计信息主要集中在A 和B 两类语言特征指标上。

在本章，语言距离的具体统计方法和步骤是：

①由于WALS 语言特征信息统计主要集中在A 和B 类共计158 个语言特征指标上，我们首先筛选出语言特征指标统计总数在130 以上的语言；

②将筛选出的语言逐一与中文普通话的语言特征指标对比，进一步筛选出在特征指标统计维度方面与普通话相同的总指标数量达到130 个以上的语言；

③将筛选出的语言与中文普通话进行语言特征指标逐一比较，相同者取值为0，不同者取值为1；

④分别加总各语言与中文普通话共有的语言特征维度总数（用W 表示）和语言特征差异的总指标数（用D 表示）；

⑤标准化。由于不同语言在语言特征维度（W）层面略有不同，可能会影响语言特征差异的总指标数（D），为此，我们将统计结果标准化。标准化的方法为（D/W）*100，即将语言特征差异总数除以语言特征维度共有总数，然后乘以100，表示平均到100 个语言特征维度上语言特征的差异总数。本研究将此标准化结果记为LANG，即语言距离。

根据以上所述的语言距离测定方法，本章的语言距离的测定结果如表7−1所示。

表7−1　语言距离统计结果

续表

解释变量贸易双边英语能力（ENG）的原始数据来自英孚英语教育发布的《英孚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2]（以下简称“英孚报告”）。英孚教育是国际著名的英语培训机构，自2011年起，每年发布1 次包含多个非英语国家的英语熟练度报告。比如2016年的“英孚报告”是基于72 个非英语国家92 万成年人的网上英语水平测试数据分析得出的，因此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本研究中，为了使数据更具有代表性，消除单个年度可能伴随的随机性差异，同时扩大测试对象人数和测试范围，我们将2011—2016年的6 次“英孚报告”取平均分，以代表该国的英语熟练度（EPI），然后取中国的EPI 和贸易对象国的EPI 之乘积，以反映贸易双边的英语能力，统计结果见表7−2。其中，预设以英语为使用语言的国家的英语熟练度为100，卢森堡在“英孚报告”中只有2015—2016年的数据。

表7−2　英语能力统计(www.xing528.com)

续表

（3）控制变量

国内生产总值（GDP）：该变量反映了一个国家的总体经济规模，在供给和需求两侧影响该国的进出口。某国的经济规模越大，该国对进出口的需求就越大。

贸易开放度（TGDP）：某国市场的对外贸易开放程度能够反映该国的对外贸易发展水平。该变量由一国进出口总额所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体现。

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TIC）：在国际贸易中，很多的货物贸易都伴随着相应的服务贸易。因此，货物贸易流量的提高可能促进服务贸易进出口的发展（李静萍，2002）。

地理距离（DIST）：贸易双边的地理距离除了影响运输成本以外，还会影响到旅行成本、信息共享等其他与服务贸易相关的领域。地理距离越大，有可能导致双边服务贸易流量越低（施炳展、冼国明、逯建，2012）。

区域贸易协定（RTA）：贸易双边签订双边贸易协定，或者同属一个区域贸易协定之中，将会在贸易制度方面影响双边的贸易流量。

另外，由于本研究的贸易对象国和中国没有使用共同语言，而且除俄罗斯以外其他国家均与中国无共同陆地边界，所以不考虑共同语言和共同边界两个控制变量。各变量名称及其含义见表7−3。

表7−3　各变量名称及含义

续表

通过以上对各个变量的选择，本章分别构建了语言距离对服务贸易影响和英语能力对服务贸易影响两个扩展的引力模型，除了虚拟变量RTA 以外，所有变量均取对数。语言距离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模型如下：

模型1：

贸易双边民众的英语能力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模型是：

模型2：

其中，αi 为常数项，β1、β2……为待估参数，εit 为随机扰动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