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新经济增长理论中的劳动与人力资本对经济的贡献

最早提出要素供给论的是亚当·斯密[6]、大卫·李嘉图[31]等西方古典经济学家,他们在工业革命时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大背景下,对当时的经济增长源泉进行探究,寻找其发展规律,认为“一部分社会产品的积累和投资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31,32]。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家在这一认识基础上,认为在资本主义经济条件下,可以通过利息率的变动来调节储蓄和投资,进而形成资本积累,实现经济增长。此外,他们认为借助价格机制和工资变动同样能够实现经济增长并且趋于充分就业的状态[2]。

在上述新古典学派经济学家所提出的基本概念基础上,20世纪50年代,英国的米德[12]、美国的托宾和索洛[33,34]、澳大利亚的斯旺[35]等现代西方经济学家先后提出一系列新古典的增长理论和模型,一致认为内在稳定性是经济增长过程的重要特征,提出经济增长可以通过“储蓄不断地转化为投资(资本、劳动、土地等),生产要素的报酬等于它们的边际产品,以及要素之间可以相互替代”等机制来实现。

罗默[36,37]和卢卡斯[1,38]等将新古典增长模型中的“劳动力”概念扩大为人力资本概念,从这一概念出发,劳动力不仅包含绝对的劳动力数量和该国所处的平均技术水平,而且还包括劳动力的教育水平、生产技能训练和相互协作能力的培养等与“提高人的能力”有关的因素[39]。这一概念强调知识积累和技术进步的重要性,将之视为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力量。同时,这一观点认为知识或者知识的载体——人力资本具有规模报酬递增的性质,一方面投资会刺激和加速知识的积累,另一方面,知识积累又将促进投资,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40]。

深入分析西方的经济增长理论,无论是古典或新古典的经济增长理论,还是所谓“新经济增长理论”,由于时代和视角的局限,存在以下特点:(www.xing528.com)

(1)它们强调财富的增加和物质的丰富,本质上将经济活动“物”化,对“经济增长的目的是什么,经济增长为什么”这一问题的解答过于片面,无法满足“人的需要和全面发展”。

(2)“重资本、轻劳动”的增长路径。古典和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大量探讨的是资本积累和资本形成,从资本角度解释经济增长。而新经济增长理论在资本要素基础上强调劳动及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但遗憾的是,对劳动和人力资本的认识停留在“人是经济增长的工具”这一阶段,并未从本质上跳出资本重于劳动这一认识局限。

(3)“重自组织、轻他组织”的增长方式。现有经济增长理论大多构建在充分的市场经济体制之上,研究的重点是通过市场机制形成无形的手,调配资本、劳动、知识等生产要素来引导经济运行。在客观经济实体中,普遍存在政府介入影响经济运行的情况,政府能动地参与宏观经济活动,甚至组织“合意的”经济增长,这已经成为日趋明显的经济现象。现有的西方经济增长理论缺乏对政府参与市场经济运行的作用及机理的研究。实际上,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已经成为组织和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是不容忽视的“他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