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由于存在着规模、经济发展阶段、制度质量和要素禀赋等不同,因而无论货物贸易总量还是结构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性。
一、货物贸易总量特征
从贸易规模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总额占世界贸易总额的比重较高。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64国货物贸易总额达到84 696.27亿美元。其中,出口金额为42 289.70亿美元,进口金额为42 406.57亿美元。“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总额占全球出口总额的23.85%(2017年全球出口总额177 310.84亿美元),进口总额占全球的25.59%(2017年全球进口总额179 792.78亿美元)。与其他以发展中国家为主的地区相比,“一带一路”沿线地区的贸易规模也十分可观。2017年,BRICS的出口金额占全球出口总额的18.17%,进口占15.52%。ASEAN的出口金额占全球出口总额的7.42%,进口占7.00%。ASEAN(加中日韩)的出口金额占全球出口总额的27.36%,进口占23.65%。
从次地区贸易发展水平看,由第一种次地区分类(Panel A)可知,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是“一带一路”沿线贸易最为活跃的次地区。该地区进出口总额相对最大,且进出口增长最快。根据第二种次地区分类也得到了类似结果,即东南亚国家的贸易表现较其他次地区更好。此外,中东欧地区的出口增速相对较快且人均贸易额较高,仅次于东南亚地区。相对而言,东欧国家的贸易发展水平较低,无论是进出口总额、人均贸易额还是进出口增长速度,都落后于其他“一带一路”沿线地区。
表2-1 “一带一路”沿线次地区货物贸易规模及增速(2017年)
从国别贸易发展水平看,“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贸易表现分化。进出口规模方面,新加坡、俄罗斯、阿联酋、印度和泰国的出口金额居“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前5位。同时,新加坡、俄罗斯、阿联酋、印度的进口金额也居前5位。出口增速方面,老挝、越南、阿富汗、亚美尼亚、缅甸等出口增速居前5。老挝、越南、缅甸等中国邻国凭借近年来国际产业转移的契机实现出口快速增长。同时,老挝、越南、缅甸的进口增速也居前5位。相反,也门、文莱、叙利亚、土库曼斯坦和科威特的出口增速位居末5位。同时,土库曼斯坦、也门等进口增速也居末位。开放度低、战乱、经济发展水平低等方面是其进出口发展滞后的主要原因。
表2-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规模及增速(Top/Bottom 5)(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二、货物贸易自由化程度
总体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货物贸易自由化水平呈上升趋势。从1988—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平均进口关税率在波动中逐步下降,并且该变化趋势普遍存在于“一带一路”各个次地区。其中,东南亚地区各国的下降幅度最大,这与该地区东盟共同体的建成与发展密不可分。1995年12月,第5届东盟首脑会议通过的《曼谷宣言》强调,东盟国家要在政治、经济等领域加强合作,努力加快东南亚一体化进程。东盟与中国的贸易合作是推动东南亚各国贸易自由化的主要动力。2002年在文莱的10+1外长对话会上提出了全面启动自由贸易区谈判等建议。2002年11月,在第六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上,中国与东盟签署了《中国与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确定了2010年建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目标。随着互利合作的不断深化和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稳步推进,2005年7月,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货物贸易协议》开始实施,双方7 000余种商品开始全面降税,贸易额持续增长。
图2-1 “一带一路”沿线各地区的货物平均进口关税率变化(1988—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但是,从国别表现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货物贸易自由化水平相差迥异。表2-3左侧列举了“一带一路”沿线十大货物贸易自由化水平最高的国家(平均进口关税率最低),分别是文莱、新加坡、格鲁吉亚等。与此相反,右侧列举了“一带一路”沿线货物贸易自由化最低的十个国家,其中尼泊尔、孟加拉国、埃及等进口关税水平最高。
表2-3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自由化水平比较(Top/Bottom 10)(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三、货物贸易制度成本与效率
基于世界银行的跨境贸易指数和物流指数,我们分析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制度成本和效率水平以及其国别差异。总体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境贸易指数均值较高,但是国家之间离差较大。出口和进口合规平均时间分别为97.27小时和122.40小时。出口和进口合规平均费用分别为403.58和465.01美元,标准差为446.69和430.54。物流设施平均分数为2.72,质量和竞争力均值为2.76,物流时间分数为3.26。
表2-4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境贸易指数和物流指数的统计性描述(2017年)
资料来源: 世界银行。
根据“一带一路”各国跨国贸易指数的核密度分布可知: 其一,出口效率高于进口效率。如图2-2所示,不仅出口合规时间短于进口合规时间,而且出口费用略低于进口费用。其二,国别间的出口表现差异小于进口表现差异。如图2-2所示,出口合规时间和出口费用的峰值都高于进口表现。其三,出口费用的国别间差异显著大于出口合规时间。尽管进口、出口合规时间和进口、出口费用的核密度分布呈右偏形态,但是进口、出口费用图形表明,进出口费用更高的国家数量更多,并且国别贸易费用差异更大。
(a)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境贸易指数分布(www.xing528.com)
(b)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物流指数分布
图2-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跨境贸易指数和物流指数的核密度分布(2017年)
资料来源: 世界银行。
根据“一带一路”各国物流指数的核密度分布可知,总体上,各国的物流表现比较相近(分布较集中),但是物流时间的分数高于物流质量竞争力和物流基础设施分数。
进一步地,“一带一路”沿线各个次地区的贸易效率和成本表现也不一致。根据第一类地区分类计算发现,总体上,贸易效率和成本表现从高到低依次为: 中东欧和中亚地区、亚洲和太平洋地区、东欧到中东和北非地区。根据第二类地区分类进一步发现,中东欧、独联体和东南亚地区的贸易效率更高且贸易成本更低,而西亚北非地区的贸易效率最低且贸易成本最高。与此相比,“一带一路”各个地区的物流发展水平比较接近,从物流分数看,在物流基础设施、物流质量和物流速度方面表现没有显著差异。
表2-5 “一带一路”各个次地区的跨境贸易指数水平(2017年)
资料来源: 世界银行。
三、货物贸易结构特征
总体而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中高技术产品出口和进口均值不高。其中,中高技术产品出口占各国出口总额的比例约为16.23%,中高技术产品进口约占24.43%。
表2-6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结构统计描述(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从“一带一路”沿线各个次地区差异看,出口方面,中东欧和中亚中高技术出口占比最高(18.91%),其次是亚洲和太平洋地区(14.41%)、中东和北非地区(14.30%)以及东欧地区(11.14%)。在进口方面,东欧地区(55.83%)中高技术进口占比最高,其次是亚洲和太平洋地区(26.19%)、中东欧和中亚地区(23.49%),以及中东和北非地区(21.85%)。第二种地区分类的统计结果相似,即中东欧(24.60%)、东南亚(20.17%)、独联体(17.22%)、西亚北非(14.30%)的中高技术出口占比相对较高,独联体(30.17%)、东南亚(28.41%)、中东欧(26.10%)、西亚北非(21.85%)的中高技术进口比例相对较高。
因此,总体上,中东欧、东南亚等地区中高技术的国际参与度相对较高,中高技术贸易呈现“大出大进”特征,但中高技术进口占比高于出口占比,反映出“一带一路”沿线各地区所处的全球价值链地位较低。
表2-7 “一带一路”沿线次地区货物贸易结构(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从国别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货物贸易结构差异大。图2-3中的双峰分布意味着: 一类国家中高技术产品出口和进口几乎为零,或者说几乎没有参与中高技术产品的国际分工,它们以出口和进口低技术和原材料产品为主。另一类国家的国际分工参与程度相对较高,但是它们以出口低技术产品为主(中高技术产品出口约占30%),进口中高技术产品为主(约占40%)。
图2-3 “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中高技术出口/进口份额的核密度分布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根据国别分析进一步可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中高技术产品的国际分工参与度较低的国家包括东帝汶、土库曼斯坦、北马其顿、巴林、也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黑山、塞尔维亚、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哈萨克斯坦、巴勒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孟加拉国、柬埔寨、不丹、老挝、塔吉克斯坦等国家。它们的货物贸易结构几乎完全由初级产品、原材料和低技术产品构成,中高技术产品的份额接近零。
中高技术产品的国际分工参与度较高的国家(见表2-8)包括俄罗斯、匈牙利、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新加坡、菲律宾、以色列、越南、波兰、约旦、爱沙尼亚、越南等。这些国家的中高技术贸易占比相对较高,且中高技术产品出口与进口占比相近,出口占比略高,反映出“大进大出”(加工贸易)的贸易特征。
表2-8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高技术出口/进口份额Top 10(2017年)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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