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贵
魏成贵
魏成贵 辽宁省蚕业科学研究所研究员、辽宁省蚕业科学研究所蚕保室原主任、中国柞蚕病虫害防治专家
魏成贵,1962年10月毕业于沈阳农学院,被分配到辽宁省蚕业科学研究所蚕保室,长期从事柞蚕病虫害的研究。“柞蚕饰腹寄蝇防治的研究”获得了国家1969年度技术发明奖二等奖。自1973至1982年,主持“柞蚕线虫病的研究”课题,在我国首次进行索科线虫的分类研究。其中“应用‘灭线灵’一号、二号防治柞蚕体内寄生线虫的研究”获得农业部1978年度农牧业技术改进奖一等奖,“柞蚕线虫病的控制法”获得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1987年度发明奖三等奖,“柞蚕线虫病发生规律及防治”获得辽宁省1983年度重大科技成果奖二等奖,“栎粉舟蛾的发生规律及防治研究”获得辽宁省农业厅1987年度科学技术进步奖三等奖,“黄瓜黑星病的发生规律及防治研究”获得辽宁省1988年度发明奖三等奖,“柞蚕吐白水软化病研究”获辽宁省农业厅1997年度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柞蚕新品种‘H870’的研究”获辽宁省1999年度科学技术进步奖三等奖及辽宁省农业厅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柞蚕绒茧蜂病控制技术研究”获得辽宁省2008年度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参与了《中国森林昆虫》《中国养蚕学》《中国柞蚕》《中国大百科全书—蚕业卷》等图书的编写。先后在省级或省级以上刊物发表论文(译文)50多篇,《应用“灭线灵”防治柞蚕体内寄生线虫的研究》获得辽宁省科协1982年度优秀论文二等奖,《柞蚕线虫病的研究》获得辽宁省农学会1985年度及辽宁省科协1988年度优秀论文一等奖。1983年起兼任辽宁省政协第五、六、七届委员。1986年被辽宁省政府评为“辽宁省第一批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人员”,1988年被评为丹东市劳动模范,1991—1994年被丹东市人民政府授予“市级专业技术优秀拔尖人才”称号,1991年被国务院授予“中青年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我第一篇发表的论文是研究瘿蜂的,我的毕业论文也是关于柞蚕瘿蜂的
我是1936年5月出生的,老家是在辽宁义县。家里世代务农,生活贫困。上高中后我家更贫困了,学费也出不起,我就选择读农学院。农学院助学金多,家里不用负担我的学费。当时我就读的沈阳农学院现在叫沈阳农业大学。我1958年入学,正值“大跃进”时期,大学生们白天干活,晚上上课。大学毕业后,我就到辽宁省蚕业科学研究所蚕保室工作。那年分配困难,正常情况是国家安排和调整分配计划。但因为我大四第一学期在《辽宁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被蚕科所研究人员看到了,他们就找农业厅想办法把我分到蚕科所。当时我那篇文章叫《柞树的大害——瘿蜂》。
其实,我入大学后对科研的认识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入学时,大家都说农学院不好。但是在学习过程中,我不断地参观实验室,看着那些设备,一边体会着老师的教学,逐渐加深了对科研的兴趣;尤其是参观到吴友三教授的研究室时,看到这位全国小麦锈病专家的玻璃实验室,那实验室的布局和设施让我着迷,因此对科研增加了好感。后来听人介绍吴友三教授的成果,又听闻他那些很有名的一个个事迹,我心想,我要好好学,像吴教授那样干出名堂来。另外,大学里边的课程对我来讲根本不费劲,这样我就有时间看好多书,越看书,对科研的兴趣就越浓厚。那个时候,农学院鼓励学生搞科研,学生可以向系里报课题。在我老师呼声久的支持下,我报了两个课题:一个是对柞蚕绒茧蜂的观察,另一个是对柞树瘿蜂的观察。其实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研究,就是多看多琢磨呗。这些课题的产生,是因为我上山做野外考察对什么都感兴趣,看什么都觉得可以研究一番:这柞树上怎么这么多东西?原来都是瘿子(就是俗称的树瘤子)。所以我第一篇发表的论文是研究瘿蜂的,我的毕业论文也是关于柞蚕瘿蜂的,工作以后在老师的鼓励下整理出来了。我不懂英文啊,就自学了英文,论文写了英文摘要,寄给杂志社,被采用了。我到研究所来了,大家就把我当一个“专家”用,导致我压力很大,因为一切都刚开始,我还没能对这个领域有深入的了解。回想大学时代,当时我所在的系是植保系,植保系有两个专业——植保专业和蚕学专业。蚕学专业在辽宁是第一批招生,所以我选择去蚕学专业。那个时候新专业的师资力量很薄弱,没有教授,后来从四川西南农业大学(现西南大学)调来一个叫王道容的教授。王教授是学家蚕的,20世纪80年代留日的,年纪也比较大了。但是教我们的呼声久老师是沈阳农学院真正的第一批毕业生,1952年入学,1956年毕业的,他教我们害虫学。呼老师很和气,我就跟他学着摆弄各种科研设备,觉得挺有意思。我说,我跟您做标本吧。我就开始跟他一起做标本,他干啥我就观察啥,他有事的话就说:“魏成贵,你去给我弄去。”在观察和实践中,我一点点地就入门了。
“柞蚕饰腹寄蝇防治的研究”课题,在凤城四台子做药剂实验,1966年,丹东
把一年一次变为一年两次测试,用赵拿来的“乐果”提前测试
我是1962年10月12号到的辽宁蚕科所,之后到蚕保室工作。来了蚕保室以后,要熟悉情况,我就把蚕保室过去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借来,在三个月内都查完,还做了笔记,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哪些工作应该做得更加深入,哪些工作的路子可能需要转变,等等。做完笔记,如果还有时间我就上图书馆,把有关林业、农业方面的书全看了。当时我把书看得都熟悉到这个程度:有人问我有没有某本书,一说书名我就指给人家在第几架、第几层。
1963年3月下旬,因为新一年的工作开始了,从镇江调来的所长王宗武亲自挂帅搞研究。他来这里还有一段渊源:当时蚕科所要挂个牌子叫中国农科院柞蚕研究所。这牌子都挂上了,后来不是因为“调整提高”嘛,这牌子又摘下来了,而王所长这些人就留在蚕科所了,由王所长挑头做研究。
1963年,“怎么干?干什么?”成为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急迫问题。当时柞蚕害虫寄生蝇的问题是个老大难课题,科研人员压力非常大。王所长说:“在沈阳的会议上,农科院的秘书长提出来能否通过用药将蚕的害虫杀死在蚕体内?现在情况紧急,必须死马当活马医,尽快拓宽思路,大胆实验,解决问题。”他继续说:“去年那个叫赵又新的不是拿来了几种药吗,今年要好好试试。能不能想办法搞点提前试验?把一年一次变为一年两次测试,用赵拿来的‘乐果’提前测试。”有人说话了:“还是让老魏做提前实验吧。”这样子这个任务就落到我肩上了。
当时的实验条件简陋,有一个玻璃温室,我自己弄了一个玻璃缸,采了一些柞树芽,把蚕卵放进去。因为没做过这种实验,一时门路不清,弄了半个多月也没见预期的实验现象。还需要干些什么呢?我陷入思考。因为正常是五一节前后收蚕,要提前10到15天见到初步实验现象。随后,我按时间间隔分了三批进行实验,第一批小蚕出来不行,因为山上没树芽,没有啥可以吃的。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接近10天,第二批小蚕出来了,这个时候柞树芽刚刚出来,还不能喂蚕,我上山,大山小山都看了。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在山底下河沟旁,我看到山丁子树上有一小点一小点的东西。我心想,它发芽早,叶都已经这么大了,1~2厘米了,这山丁子树叶小蚕能不能吃啊。我就采了一大把回来。第二天早上出蚕,我就往那个小蚕上面放。头一个小时它们不吃,就是爬。过了一段时间,它们就开始吃起来。我利用山丁子叶把第二批蚕养到二龄,正好第三批开始出蚕。4月28号这个时候山上就有柞树叶了,我就改用柞叶,在一个消过毒的屋子里面养蚕。
当时给我配备了一个工人,他叫赫崇远,中专才毕业。后来,他被调到丹东农校当书记了。这个小孩挺精明,你告诉他的事,他马上帮你做好。蚕养好后,需要得到寄生蚕(就是蚕体内要有蝇蛆),我就让小赫带着一部分5龄蚕到袁家沟第一队去引诱蝇子。因为不是5龄蚕的话,蝇子还不肯产卵呢。它产卵就产在5龄蚕吃的叶子上。这样蚕很快就可以将蝇卵吃进去。小赫在第三天下午回来了,拿回两只蝇,我解剖一看卵成熟了。次日他又去了,再过了两天拿来了4只蝇。我又开始解剖,这样就得到了实验需要的所有寄生蚕。之后进行了药剂实验。药剂实验的是小样,不是大样。因为蚕少,一次取20头蚕。6月10号要开会,大家都希望我拿个结果出来。我8号开始解剖,9号傍晚解剖完,然后整理材料。解剖时大家很高兴,发现吃药的蚕肚子里的蛆死了,而且都发黄腐烂了,把药吸收了。对照组的蚕(没有打药的)肚子里的蛆还活蹦乱跳呢,效果明显。这样一统计,蚕吃柞叶上喷的药,体内的蛆是完全死掉了。我和王所长说了效果,农业厅的佟处长一听就同意了这个方法。我写了一个报告,由韩熹莱教授在会上讲,他按照我写的报告读完。农业厅领导马上指示,给上海农药厂发电报,订80瓶乐果。
他给我提供苯并咪唑33、44两个型号,两个型号实验都有效
柞蚕害虫很多,寄生蝇是最主要的。另一种大害虫是线虫,还有捕食类的如鼕蟖、蜂类,再有埋葬虫,等等。我参与了“饰腹寄蝇的柞蚕害虫研究”项目,该项目获了一个发明奖二等奖。在研究中,我设计了一个提前实验,进行了一些科研上的创新探索。同事曲天文要把我的蚕场作为材料蚕的蚕场,他说:“我来山上做,你休息休息。”他按照我设定的实验浓度和方法丝毫不差地进行了实验。正式实验做完,后续实验却没有结束,一些关键问题不可忽视:天下雨有没有影响啊,蚕吃多少天药有效啊,这个寄生多少天的蚕做实验时最有参照性啊,用什么做饲料最好啊。在思考和观察的基础上,我又设计了一个补充实验,附在报告上。春蚕是给秋蚕做种子用的,甚至第二年还要用,所以我就设计一个子代观察,即蚕吃了药以后就对其下一代进行观察。到此这个科研项目的整个过程就基本完成了。工作大都是我做的,可是报发明奖的时候,因为我才到单位不久,是新人,报成果时就按年龄排,把我排到后面去了。
1973年我开始做线虫研究。当时是“文革”期间,我一家人被下放到岫岩县卢家沟村,当地环境十分恶劣。第二年换到海城瓦子沟村,那里条件稍好些。在卢家沟的时候呢,住宿要自己花钱,户口转到村里了,但是工资关系、人事关系还在研究所。到瓦子沟好一点,住大队的房子,还给了块菜地。卫生所就在大队,也能看上病了。开始拿咱当技术人员了。这个时候就是帮队里繁殖蚕种,建立大队蚕种场。
(右)在蚕保室实验室与课题组同志一起观察药剂杀虫效果,1985年,丹东
这蚕种场刚刚有个眉目了,1973年的11月王宗武所长点名让我回去主持线虫研究。因为王宗武所长在岫岩插队的时候,那天和老蚕民唠嗑,老蚕民从山上下来,一草帽子茧也就十来个好的。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蚕民就和他讲了线虫,他的收成都叫线虫搅了。“我放养一年就这么一点收获。”蚕民哭了。王宗武也哭了,说:“我是蚕科所所长啊,我没做好工作啊。”这些话是蚕民学给我听的。
1973年12月我回到蚕科所,第一次开会,王所长就提出来一定要我主持研究线虫。我当时很犹豫,因为有搞寄生蝇而被下放的前车之鉴,为搞科研遭的罪让我心里不舒服。有些人在我们科研出成果时来插手,摘胜利果实。王所长说,不管这个那个,你就想其他办法自己科研创新。
我终于接受任务,不到三个月,就把国内外我能收集到的线虫材料整理完了。我一边整理一边写,把想法都写上,整理出一个主材料。这里头有我老伴做的许多工作,还有一个工人帮忙。那位工人不懂外文,我还刻印了一份翻译稿。这是做的第一件工作。(www.xing528.com)
第二件工作是做了实验设计,我基本上有了研究思路。柞蚕线虫是日本人占领东北的时候研究过的,但是研究并不深入,就是在地面撒小苏打(他们称之为草打),或用羊粪,再没有其他方法。我的研究思路是:大线虫和小线虫一般都在土里生活,寄生期间在蚕体内生活,我就针对在土里和在蚕体内两个阶段做文章。使用一种药剂,用药剂防护地面,这是一个途径。另一个途径就是熏蒸,在蚕场柞树底下灌药,看能不能把线虫都熏死。再有一个途径是看能不能给蚕吃药,就像杀死寄生蝇一样,在蚕体内杀死线虫。三个途径的研究同时进行,我带领三个人同时干,希望像王宗武所长讲的,赶快解决这个问题。前面两个途径牵涉到上药,有点效果,但是药期短。当时往土里面灌威百亩和DD这两种农药,虽然线虫大都死了,但两年以后柞树也死了。柞树也受不了农药,所以我们放弃了往土里打药的办法。
尝试给蚕吃药这个办法,头一年实验找了几组,这里头李广泽(后来当了蚕科所所长)帮了我不少忙,他给我提供了一些药。他提供的是苯并咪唑33、44两个型号,两个型号实验都有效。有效到啥程度呢,一开始这些寄生蚕哪个寄生,哪个不寄生,也搞不太清楚。后来我扒开了看,看里头有线虫了,就给它喷药。吃完了,过一个星期,蚕肚有一些地方发黑了。再细看线虫死了,撕开以后看线虫已经马上要化了,这才确定有效。接着就安排人去乡下买蚕,回来实验。这个主要是(我爱人)吴佩玉做的。马上又重新做了一次,蚕来了再喷,留一部分作为对照,作为对照的90%都好了。喷药的基本没有线虫,都做茧了,就这么确定了效果。
后来我又研究灭线灵2号。2号原来是打虫药,造价特别高,咱们国家后来就不产了。原来是上海第14制药厂生产的,后来从美国进来一批,也不知道是结构不一样还是什么原因,不好使,没有效果。之后又对喷药时机的把握啊,降雨的影响啊,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做了后续研究。
“蚕得乐”这个农药研究都30多年了,照样好使,到现在吉林、黑龙江、辽宁还在用
“蚕得乐”是用来防治软化病的。1987年做这个“柞蚕吐白水软化病的研究”课题,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前人一直在研究也没出什么成果。1987年有两个大的柞蚕病害:一个是微粒子病,另一个是软化病。我想接那个微粒子病的项目,因为微粒子在显微镜下容易看到。虽然原本想做微粒子病,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和我老伴吴佩玉接了软化病课题。
接手以后,我看了不少日文资料。日文资料中有一个叫浓核病的,跟这个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个软化病以前有一位同志和武汉大学合作研究过,确定是细菌作乱;后来研究更进了一步,发现了病毒,当时叫无包涵体病毒。我根据他们的方法,高速离心、融和,并提取病毒。提取病毒后,给蚕种这个病毒,蚕就得这个病,但是发病率不高。所以我基本确定这个病毒就是蚕的病源。我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在此基础上进行病毒的理化和各方面测定,再将细菌和病毒配合,研究对发病的影响。最后发现有其他杂菌加上这个病毒,发病率会显著提高。这样把这个得病原理搞清楚了,就可以着手搞防治了。化学的东西,农药啊什么的都用了,我们发现效果并不理想。
后来想到能不能用中草药,在实验的20多种中草中发现一个有作用的,就在这个药上面反复下功夫,就是以白头翁做主料,再加上其他几种配料,制作出“蚕得乐”。这个中草药一是对蚕无害,吃多少都无害,且可以抑制病菌病毒,二是对蚕还有促生助长的作用。“蚕得乐”不仅促进蚕的生长,还对蚕的性有影响,可以显著提高母蚕的生殖能力。
蚕民用了“蚕得乐”以后,都一箱一箱地买了往回背。所长姜德富召开了一个蚕民座谈会,蚕民就把这个药用完以后蚕的变化及丰产的情况都讲了。一样的种子,我在山这边放,他在山那边放,用了“蚕得乐”的就比不用的高一倍收获。“蚕得乐”这个农药研究都30多年了,照样好使,到现在吉林、黑龙江、辽宁还在用。像那个“灭线灵”除了在辽宁使用以外,山东、河南有一段时间也用过,吉林桦甸那边现在可能不放蚕了,那边也用过。但是主要是辽宁在用,辽宁虫害太严重了。辽宁养蚕的多,老百姓把蚕从这个场子拿到那个场子,另外蚕的蛾子也会乱飞,这都会造成大范围的害虫扩散和传染。
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1年
原来我做柞蚕的研究,但也能把科研精神迁移到其他病虫害的研究中来
黄瓜的研究是我的一个社会招标的课题。那几年,我做这个课题觉得很轻松,当时正赶上丹东地区“黄瓜黑星病”很严重,可以说市场上没有一根好黄瓜。在这种情况下,丹东市蔬菜办找到咱们李广泽所长,说你们能不能抽个人帮着整治一下。李广泽就推荐了我。一年只给一万块钱作为实验费,三年要拿出防治方法来,否则钱就收回去,要我自掏腰包。
签这个合同是1983年,三年后我就研究出了“黄瓜宁”。一开始黑星病谁也不懂,丹东市蔬菜办叫它“冒油病”“流胶病”,签的就是流胶病的防治合同。后来我查资料确定为黄瓜黑星病,研究出克星“黄瓜宁”。“黄瓜宁”是组织全国专家鉴定的,架势挺大,而且评价挺高,但是没得大奖。主要是丹东市蔬菜办这个行政部门的操作,我们研究得差不多了,他们派两个人来整理,马上出了个鉴定。人家鉴定简单,把两个搞菜的技师,加上把农学院的蔬菜教授找过来就鉴定。鉴定完了,立即上报。
咱们鉴定的时候,不仅要有录像,还要有很翔实的数据。蔬菜办一看,还是你们的好,马上报到丹东市和省里。但咱们专业是搞蚕的,报到人家蔬菜的主管部门,省里就把搞蚕业研究的看成不对口,给开掉了。再是报农业部的时候,植保总站的相关人员,把我们拿下去了。他们还在协作条款中找到有一个农药没登记。我们之前认为,新药登啥记啊,要好使了才登记,结果又被人家以这个瑕疵为由,夺去了成果登记的机会。
外语方面我先学的俄语,俄语后来不常用到。日语呢,是因为查资料太多了,所以说又学的日语。英语是没办法了,我也发表这个绒茧蜂的文章。谁给我写啊,研究所也没那人啊,我学了一年,借助字典,就把它写出来。写出来居然就可以用了。翻译的文章主要是日语方面的。日语的我一般看书的话,看完了马上就明白了意思,一边看着一边就翻译过来了。我就翻译材料,有很多家蚕方面的我不能翻译,因为镇江所主要是做翻译那方面的。我看到感兴趣的材料,而且这个材料他们都没翻译的,我再翻译。
我的爱人吴佩玉也是做这方面工作的,她比我小一届,也是学蚕学的,后来调到蚕科所。1966年农业厅让我去工作,安排我去果蚕处,并让我爱人吴佩玉也来农业厅。有事都是我们夫妻两个配合研究,有的时候我工作多了,就由她主持,观察和对照实验都是她帮我做的。我发表那么多的成果,很多不是有关专业课题的,就是感兴趣,另外又是国内外没有报道的,所以说投出的稿子杂志社就刊用。
我是1996年退休的。原来我做柞蚕的研究,但也能把科研精神迁移到其他病虫害的研究中来,原理都是一样的吧。你看看我是从研究虫到研究病的,不同的研究思路是一样的,是因为我长年琢磨积累探索有了基础。
作为科研人员想搞出东西来也是不容易的。比如,我曾看到原单位的一个内部刊物,1998年,我那个选育H8701的科研课题如今被利用了,那是老伴吴佩玉主持的,怎么后面跟了5个从来没有参与过研究的人呢?有的人我根本都不认识。
还有那个“黄瓜宁”,那几年全国打上这个药,黄瓜的病很快就好。后来有人造假,都起我这个药的名字,河南有一个造假的都卖到我这里来了。另外现在药种类多了,基本上都能解决这个病了。现在技术手段和设备都更好了一点。
采访时间:2016年7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